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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睿来到内堂换上官服,让夫人仔细整理了一下,才抬步来到署衙,进门只见一位面目俊朗的年轻人正捧茶而坐。
那人剑眉星目,神态从容自若,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世家子弟,一举一动无不透着规矩和儒雅,十足的翩翩公子。
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御史台的员外郎,这让王睿感慨不已,他已经到不惑之年,却还是个州刺史,在外打拼,哪里比得上朝廷重臣,呼风唤雨?
只是王睿不知道,现在乌烟瘴气的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想着能成为封疆大吏,独镇一方。
人往往都是如此,只看到别人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他们隐藏的另一面有多么艰辛和可怕。
“卯侍御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轻咳一声,王睿迈步走进屋内,轻笑着抱拳打招呼。
“哦?这位想必即使王使君了!”那人轻轻抬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放下手中的茶杯,在席位上抱拳道:“侍御愧不敢当,不过是个员外郎罢了。”
嘴里虽然说得轻巧,但眉宇间的得意和轻佻还是被王睿看在眼里,这些世家子弟大多都是这样矜持自傲的神态,王睿倒也不放在心上。
“明公年纪轻轻便是员外郎,能成御史指日可待,下官只是提前恭贺!”王睿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问道:“敢问侍御来到江陵,可是舍弟王猛相告?”
御史怔了一下,摇头道:“王将军驻守宛城,相别之后再未见面,本使此番前来,乃是追查陶商勾结反贼之罪名,使君成功将其留在江陵,此乃大功一件也!”
王睿心中想着这卯御史怎么会在自己通信之前来到江陵,脸上却故作吃惊,言道:“那陶商袭杀狱卒,被下官关押,至于他勾结反贼之事,倒是听舍弟提起过,并不知证据是否确凿。”
“哼!”那御史不满地冷哼一声:“本使一路跟随陶商,岂能没有证据,此番前来正是要告知使君,陶商勾结反贼赵慈证据确凿,即日午时将其押到菜市口斩首,某在外耽搁时日太久,还要回朝复命,耽搁不得!”
王睿见这人面现不悦,官场的话也不敢再多说,更想早点把陶商这个烫手山芋交出去,见他比自己还着急,倒是正中下怀。
“侍御所言甚是,既然事情紧急,下官岂敢不从!”王睿抱拳道:“只是眼下距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下官愿设宴为侍御接风,还望卯侍御能够赏脸。”
那侍御略作沉吟,便点头道:“也罢,两个时辰倒是不难等,还望师君先派人到菜市口先行部署,莫要让反贼逃走,你我可都吃罪不起!”
王睿连连点头答应,命差役到菜市口的刑台布置,通知侩子手马上准备,又命人准备酒菜,设宴款待。
酒席之间,那侍御虽然言辞骄矜,却也明里暗里提示回朝之后,一定会提拔王睿,不仅他能入朝为官,王猛也可以成为禁军统领。
一席话说得王睿心潮澎湃,正当高兴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钟鼓声大作,不由吃了一惊。
县衙之中,才可以击鼓申冤,但这州郡所在之地,击鼓只是升堂出征才会用到,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私自击鼓鸣钟?
王睿正要喝问,只见一名亲信匆匆跑进来,神色惶恐:“主公,天使到了江陵,正在大堂等候!”
“什么?”王睿吓得手一阵发抖,筷子落在地上尚不自觉,惊问道:“天使怎的到了江陵无人通知?可是有人假冒?”
心腹之人喘着粗气,摇头道:“不是作假,来的是十常侍之一的高望,带着陛下密旨来的。”
“这……”王睿心头狂跳,没想到一日之间,不仅见到了御史台的人,竟然连十常侍都来到江陵,不由觉得头大。
回头看了一眼卯侍御,只见他也是眉头微皱,摇头道:“高望竟能亲自来江陵,实在奇怪,使君还是先去接旨要紧,我在此等候无妨。”
“哦,对对!”王睿恍然醒悟,要是去得慢了,这无恶不作的十常侍给他个怠慢之罪,那也是吃罪不起的。
急忙迈步出门,却听侍御言道:“使君,高望传达圣旨,乃是明察,本使是前来暗访,你我的事情,还请保密!”
王睿了然,点头道:“下官晓得!”
看到王睿带人仓皇而去,那侍御也放下了酒杯,两道剑眉紧紧皱起,沉吟着要不要趁机从后门出去报信。
冒充御史台官差的正是任哲,他跟随任昂在洛阳多年,官府之间的许多来往,耳濡目染,加上他器宇轩昂,扮一个员外郎倒也不成问题。
今天一早徐晃他们已经去菜市口埋伏准备了,他来到署衙,本想让王睿将陶商押到菜市口趁乱营救,却没想到高望忽然亲自来到江陵,这下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想了一阵,任哲还是觉得不该着急,现在去通知大家也无济于事,倒不如趁着身份之便,悄悄探听高望来江陵的目的,这老家伙和陶商恩怨太深,亲自前来传旨,只怕陶商凶多吉少。
打定主意,王睿前脚刚走,任哲便让留陪同他的那个书吏带他去大堂后面,那书吏见王睿对这人十分客气,也不干违拗,带着任哲来到署衙大堂的屏风后面。
挥退了书吏,任哲顺着窗棂偷眼望去,只见一名宦官装束的人背对着他正站在书案跟前,身旁跟着十几名羽林军,王睿战战兢兢地跪在堂下,静听训教。
高望尖锐沙哑的嗓门传出老远:“好你个王睿,令弟王猛这个蠢货,私自放走反贼陶商不说,还致使咱属下送命,他可是御史台的人,你知道吗?”
王睿听了不由一头雾水,明明他刚见了御史,怎么就说送了性命?
不过眼前的可是凶名赫赫的十常侍,他也不敢多问,干脆避重就轻,忙道:“下官知道舍弟有过,故而将陶商留在江陵,并未放行,一直在等君候发落。”
“哼,罢了!”高望摆了摆手,沉声道:“此事暂且不提,你速速命人将陶商带上堂来,本使有陛下密旨要宣召!”
第272章 反就反
任哲很清楚高望的到来意味着什么,那一道圣旨已经要了陶谦一家人的性命,这一次高望亲自来到荆州,显然是决心要置陶商于死地。
如果高望要把陶商马上处决,时间肯定会提前,外面接应的人不知道准备好了没有,不过任哲最担心的,是陶商听到家人噩耗之后的反应。
不多时,听到远处有锁链声响,只见陶商身披重甲,脚带铁链,穿着囚服披头散发地走进来,在他身后,跟着四名持枪戒备的士兵。
陶商迈步走进来,抬头便看到站在大堂之上的高望和护卫,不禁有些诧异:“高望?”
“嘿嘿,陶商,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乎?”高望一声怪笑,上下打量着陶商,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本来如果只派属下前来,早在两日前就能到荆州,但有了前车之鉴,高望怕这些人不得力,又给搞砸了,所以带着心腹亲自前来。
这一路上鞍马劳顿,让在深宫养尊处优的高望受了不少罪,一路上走走停停,拖了两日,到现在还浑身酸疼,感觉整个人要散架了一般。
但他还是不肯先歇息,要先杀了陶商,解除心头之患放肯罢休。
陶商害他如此受累,新仇旧恨,高望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淡漠地扫了一眼高望,陶商缓步上前,来到还跪在地上的王睿身边,直挺挺地站在堂下。
王睿看到地上绑着铁链的双脚,却迟迟不见陶商跪下,不由怒喝道:“陶商,见了君候,为何还不下跪?”
陶商一声冷哼,淡淡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师长,却不跪奸佞!”
王睿闻言一滞,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低下头不再说话。
“放肆!”高望气得干瘦的脸上肉皮跳动,深吸两口气,扬起手中的圣旨晃了晃:“好好好,你不跪本使,但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可是圣旨,如陛下亲临,你还不下跪?”
陶商扫了一眼高望手里拿着的明黄色卷轴,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陶商,你好大的胆子!”高望气急败坏,手指发抖:“来人,还不大刑伺候,让这狂徒跪下?”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衙役扑上来,抓住陶商的肩膀和胳膊,想要把他摁倒在的,但折腾了半天,四五个人却奈何不了陶商。
王睿在一旁看不下去,站起身来往旁边移了一点,喝道:“无用的东西,还不用水火棍伺候?”
几人反应过来,纷纷拿起身边的水火棍,朝着陶商的腿上狠狠击打,噼啪之声接连不断,但陶商依然如同木桩一般,纹丝不动。
几十棍下去,有的士兵被陶商的气度折服,棍子落下去的时候已经受了力,但还有一两个,还在卖命挥舞着木棍,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