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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牢头出现的时机和神态,让陶商明白这是个早就设好的圈套,不管这四个刺客能不能得手,他都会被置于死地。
五更时分,荆州刺史王睿连夜升堂,坐在公案之后,明灭的灯光照着他阴晴不定的眼神,王睿的目光不敢直视傲立在堂下的陶商。
拍了一下惊堂木,王睿沉喝道:“大胆陶商,你竟敢袭杀公差,藐视公堂,你可知罪?”
陶商站在堂下扫了王睿一眼,直到此时才开口问道:“敢问使君,在下被关在监牢之中,铁链缠身,如何能够杀人?倒是这四人,能够直入监牢,持刀行凶,使君为何不查明实情?”
“放肆!”王睿闻言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陶商,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不成?这四人乃是巡逻功曹,乃本使亲自委派,岂能有错?你杀他四人,莫非是想畏罪潜逃?”
“哈哈哈,好你个王睿,竟能颠倒黑白!”陶商不由怒极反笑,轻蔑地瞪着他,冷笑道:“只是我充军发配,乃是陛下圣裁,你莫非想要欺君,在此将我斩首不成?”
“大胆!”王睿恼羞成怒,指着陶商大喝道:“陶商,你休要猖狂,此事吾自会如实禀告,朝廷自有定夺,但你藐视公堂,该当重打五十大板!”
不由陶商分说,将一块令牌扔下来:“陶商藐视公堂,辱骂本使,重责五十大板,押入死牢听令!”
“是!”几个五大三粗的衙役马上围拢上来,将陶商当堂放倒,噼里啪啦的板子落到陶商身上。
五十大板对陶商来说并不算什么,练习霸王枪诀,对身体的强韧度提高极快,陶商暗自运气,任凭那些衙役再如何用力,也难以伤到他的筋骨。
忍着心中的怒气,趴在冰凉的地面上,陶商忽然明白过来,这王睿如此栽赃陷害,要置他于死地,一定是受了十常侍的指使。
在襄阳的时候,主簿庞季对他百般照顾,一到江陵,便被王睿设下圈套陷害,可见双方并未沆瀣一气,这只是王睿一人独断专行。
只是这是江陵府,是王睿的地盘,即便他派人请示十常侍,也很快就能接到斩杀自己的命令,该如何应付这一关?
…………
王睿匆匆处置了陶商,有些心神不定,陶商的眼神,让他不由胆寒,而且冒着被荆州士族唾弃的危险,要是还不能得到御史台的提拔,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
早在昨天下午,他已经派了心腹之人去宛城给王猛报信,让他赶紧联络御史台的人,他将陶商困死在江陵,最好能让御史台的人来处理此事。
天色微明,他也无心去睡,正坐在后院想着心事,忽然外面一阵嘈杂,却是一名衙役匆匆进来:“报,昨夜有贼人杀了何雄一家,刚刚被拿获,该如何处置?”
“何雄被人杀了?”王睿吃了一惊,问道:“那贼人叫什么名字?”
衙役答道:“此人用白灰涂脸,披散头发,不管如何问他,只是一语不发!”
王睿想着陶商的事情,无心理会此事,摆摆手道:“将他绑在外面广场的柱子上,若有人能指认出来,赏钱五百!”
“是!”衙役答应一声,躬身而去。
这何雄是江陵城的一个豪强,颇有势力,蓄养了不少家丁,结交甚广,时常和绿林中人来往,在官府中也如鱼得水。
若是放在平时,王睿一定会十分重视,亲自审问,但眼下陶商的关系自己的前程,他哪有心思再管何雄的事情。
又到了安排运送粮草的时间,王睿召来几位江陵,签署了拨发粮草的军令,让他们马上送去公安。
忙完公务,已经到了辰时,那衙役回来报告,广场之上围观之人甚多,却没有一人能认出那贼人的身份。
王睿听罢,皱着眉不耐烦地摆摆手,吩咐道:“算了,先将此人关入死牢,待南郡贼患平定,本使再来审问。”
那衙役看出王睿心绪不佳,也不敢再问,急忙出来和同伴去带那个贼人,虽然平时何雄对他们也算不错,但此时人死灯灭,就算有心帮他查出凶手,也要等王睿心情好的时候再说。
四人出门将那人从柱子上解下来,押送到监牢最深处的死囚之中,这段时间南郡开战,所有的死囚都被派到战场上当炮灰去了,以往人满为患的囚牢显得有些空荡。
将那人关进一间囚室,衙役们捂着鼻子匆匆走出来,这里阴暗潮湿,霉气刺鼻不说,满地满墙的血迹看着也让人心里极不舒服。
那人刚坐下来,将散乱的头发披在肩后,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有无奈,也有释然。
“你是徐福?”正当他无奈而笑的时候,忽然对面监牢里有人出声。
不由吃了一惊,这江陵城的死牢中还有人能认出他来,莫非也是绿林中人?
不由警惕起来,要是他被认出来,家中老母妻儿可就危险了,当下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陶商!”
“陶,陶将军?”徐福吃了一惊,看看四下无人,挪动身躯到栏杆跟前,昏暗的光线之下,只见对面也坐着一人,不是陶商还是谁?
“你不是要发配交州,怎地到了死牢之中?”
第269章 熊猫
入冬的天气,江风微寒,连着江陵城也刮过阵阵刺骨寒风,天空阴沉沉的,沉重地一如徐晃等人的心事。
“徐福怎么会去城中贸然杀人?”城西的一处宅院中,几人相对而坐,愁眉不展,徐晃问李通:“看他不似鲁莽之人啊!”
李通叹了口气:“新野之时,他便说要来江陵办点事,此时想来,必定是为了他那个好友出头,仇家应该就是这何雄。”
秦河言道:“既然同来江陵,何不说出来,我们几人,还愁不能帮他手刃仇敌?如此单枪匹马,实在不智!”
李通言道:“徐福为人性情高傲,知道我们是为护送陶公子,又岂能让我们为了他而冒险?在襄阳分别,想必便是为此。”
徐晃沉默了一下,看着李通问道:“我看着徐福为人不错,他与你相熟,此番杀人,必定是死罪,你若要救,我们一定全力相助!”
李通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窗前,徐福在新野帮了他,他无论如何是要救的,但这样一来,又会连累陶商,徐福所担忧的,也正是他担忧的。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匆匆走进来,急声道:“不好了,陶将军被王睿诬陷,关进死牢去了!”
“什么?”徐晃等人闻言大惊,纷纷站起来望着那人:“发生了何事?”
这人其实也是徐福分别前介绍给他们认识的,在府衙中有些关系,徐福被抓住之后,他便去打听消息,却没想到得到一个更意外的情报。
那人摇头道:“听说陶将军在狱中袭杀嘶鸣差役,王刺史大怒,将其打入死牢,正准备问斩呢!”
“荒唐!”秦河闻言大怒道:“公子岂能如此莽撞?这定是被奸人陷害!”
徐晃也皱眉点头道:“不错,公子一路小心谨慎,生怕因为得罪官府而让十常侍抓住把柄,累及家人,怎会到了江陵忽然杀官差?”
那人摇头道:“唉,如今官场黑暗,想必诸位也知道一二,这颠倒黑白的事情,他们最是擅长不过,还是先想想如何摆平此事吧!”
这人话音一落,徐晃等人顿时沉默不语,他们在江陵人生地不熟,要想从一州刺史的手中救人,简直难如登天。
那人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走向一旁的李通说道:“李兄,已经打听清楚了,元直兄弟被关入城南的死牢当中,我们正欲联系兄弟们去劫狱,你若要来,便在今日决定,我们也好从容安排!”
“我当然要去!”李通毫不犹豫地点头道:“王兄尽管去安排,定好时日,我自会前去!”
“好!”那人点头道:“这几日你们先在此处等候消息,三五日之内,我自有安排!”
“慢着!”看那人转身往外走,一直沉吟不语的徐晃忽然叫住了他,问道:“江陵监牢有几处?”
那人一愣,笑道:“江陵城不大不小,仅有一处监牢而已!”
徐晃沉声道:“如此说来,元直和公子是被关在了一处?”
那人一愣,点头道:“应该如此!”
徐晃一咬牙,沉声道:“若三日之内,还找不到应对之法,劫狱之时,便算上我们几位!”
那人略作沉吟,又看了李通一眼,再次点头道:“好!”
何雄被杀,在江陵城引起了轩然大波,短短一天时间,已经有五次打斗在城里城外发生,这是何雄的属下和徐庶的一众好友厮杀。
血腥混乱的一天过去之后,江陵城渐渐平静下来,毕竟何雄已死,树倒猢狲散,那些人打闹一番之后发现没有任何好处,便各自投奔他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