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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商豁然抬头,盯着那宦官沉声道:“末将自领兵以来,出生入死,奋勇杀敌,无一次敢怠慢,你怎能如此血口喷人,贸然加罪?”
“放肆,好大的胆子!”那人闻言大怒,想不到陶商在中军之中居然还敢顶撞他,气得手指发抖,指着陶商:“如此逆子,目无尊长,果真是有反心!”
周慎沉声道:“陶商,休要无礼,此乃朝中派来的天使王令官,奉命来调查于你!”
“调查我?”陶商一愣,旋即失笑道:“我陶商身份清白,为国家出生入死,还怕他调查不成?”
周慎点头道:“如此最好,王令官问话,你照实回答便是!”
那王令官冷然一笑,慢条斯理地言道:“陶商,据卫尉近日所得消息,你早有谋反之心,与黄巾余孽暗中勾结,可有此事?”
陶商闻言不由心中一跳,眼睛余光看向了身侧的徐晃,徐晃被他以家丁的身份带到府中,很少有人知道他便是黄巾军,难道被人发现了?
心中念头电转,嘴里却答道:“末将中心天地可鉴,定是有人恶意中伤!”
“哼,罪证就在眼前,岂容你狡辩?”王令官一声冷笑,正当陶商想着该如何解释徐晃身份的时候,只听那尖细的声音又道:“你早有反诗暗中显露谋反之心,莫要以为朝中无人能看穿你的伎俩!”
“反诗?”陶商一怔,实在没想到这些人苦思竭虑竟然想出了这么个借口,有些哭笑不得,他那一阵是在洛阳写了许多短诗,但都是历朝名人所做的经典,从来没有人说是反诗,倒被这些人发现了什么把柄?
“哈哈哈,想不到吧?”王令官把陶商疑惑的神色当成了紧张,不由仰天大笑,斜眼冷睥着他:“你作诗暗讽朝廷,触犯龙颜,还与黄巾余孽暗中呼应,如今中原四处黄巾贼死灰复燃,便是因你而起!”
听了这话,陶商更是无语,中原的动乱自从黄巾之乱之后就一直存在,去年到今年,冀州、青州、徐州都有盗贼,尤其是河北的黑山军,兖州和豫州的黄巾军声势更为浩大,这和他写诗有什么关系?
沉思之间一时倒忘了回答王令官的话,王令官更加得意,以为陶商理屈词穷,猛拍了一下案几,尖声喝道:“陶商,如今罪证确凿,你还不束手就擒?”
“证据?”陶商抬头问道:“末将从未去过中原,连虎牢关都不曾出过,何来与黄巾贼勾结一说?”
“放肆!”王令官见陶商转眼又不承认,如此嘴硬,勃然大怒,冷笑道:“好好好,本令就把证据拿出来,看你还有何话说!”
吸了一口气又道:“你在洛阳之时,曾作诗无数,虽然皆是狗屁不通之文,难登大雅之堂之作,却也暴露了你的反心,被卫尉发现其中纰漏,便是你的罪证!”
陶商忍不住笑了一下,王令官在说出证据之前,还不忘大肆打击他一番,那些诗虽然在以赋词为最的汉代略显单薄,但其精美程度的确在文坛引起了一股轩然大波,这是卢植亲口对他说的,不少文人对这种清新短小的四言七言诗歌十分喜爱,纷纷效仿,到了这些宦官眼里,却成了不登大雅之堂的糟粕之作!
陶商抱拳道:“还请指教!”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王令官气得直咬牙,恨声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首诗,可是出自你手?”
“正是!”陶商没有任何推诿,当初他正是用这首诗打破大家对他的成见,而且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这个时代暗讽时局的辞赋数量极多,倒也不怕他可以追究。
“嘿嘿嘿,好气魄!”王令官一声冷笑,斜眼瞅着陶商:“铁证就在眼前,你直言不讳,还有什么话好说?”
陶商愕然,还是想不通这首诗到底哪里有问题了,摇头道:“恕末将愚钝,看不出此诗和黄巾贼有何关联!”
王令官闻言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陶商怒吼道:“陶商小儿,铁证就在眼前,你尚且装傻充愣,莫不是在消遣本令?”
陶商依然摇头,其实不止陶商,连周慎都眉头越皱越深,王令官一口咬定这是反诗,他反复思索,罪证没有找到,反而越来越觉得这首诗非同一般??。
王令官咬着牙,双目赤红,切齿道:“你莫要以为天下皆是眼瞎之人,你那句‘我劝天公重抖擞’,天公所指何人?”
听到这两个字,周慎才忽有所悟,双目中精芒闪烁,看向了一脸镇定的陶商,猜测他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
陶商彻底无语,但看王令官气急败坏,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天公当然是指苍天了,盘古开天辟地,朗朗青天的天公!”
“哈哈哈,好一个朗朗青天!”王令官仰着脖子狞笑一阵,才猛然死死盯着陶商,一字一字地说道:“这天公二字,分明便是黄巾贼首,那自称天公将军的反贼张角!”
第160章 撤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被关押在后营之中,陶商和徐晃、李通相对无言,徐晃是跟着陶商的,自然要受到牵连,而李通作为高阳的副将,也被随便定了个带兵不利的罪名一同被看押起来!
陶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剽窃后世的一首诗,竟然在这个时代如此巧合的被利用,亏他们能从这里找到个天公将军张角,不过既然是诚心要找他的麻烦,也无所谓用什么借口了,迟早还是会被高望他们找到惩治的借口的。
陶谦已经被传唤回洛阳复命,说是迁升为少府丞,实则是剥夺兵权,带回洛阳软禁起来,以此来牵制陶商。
王令官并没有逗留太长时间,坐实了陶商的罪名将其看押起来之后,马上就返回洛阳复命去了,临走之时私下又交给周慎一份密信!
坐在中军帐中,周慎看着案几上的书信,沉着脸皱眉深思,信是高望带给他的,叫他在行军之中借故除掉陶商和李通,不用再押回洛阳了。
周慎这才明白王令官为何不带走陶商,以人手不足为由留在了军营之中,让他班师回朝再押送回洛阳,原来高望根本就没打算让陶商他们活着回去。
半晌之后,周慎才慨然叹道:“陶商能文能武,确是奇才,只可惜锋芒太露,不该得罪十常侍啊!”
眼下和西凉叛军交战正激烈,能利用陶商的地方多得是,周慎倒也不着急绞尽脑汁算计,将书信烧毁,走出营帐,已经是下午。
又一天的攻击没有丝毫进展,今日一战尤为激烈,损失了三千多兵马,官兵收兵回营,士气已经不如昨天,将士们疲惫不堪,有些无精打采。
孙坚急匆匆地来找周慎,问他为何忽然关押了陶商,周慎将王令官的话如实回答,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孙坚只好亲自写信给张温,希望张温能为陶商证明清白。
两日攻城,不但没有对榆中造成什么威胁,反而损失不少兵马,虽然战斗惨烈,双方互有损伤,但这里是西凉腹地,到处都是叛军的势力,如果不能迅速拿下榆中,攻占金城,没多久韩遂等人联络各郡,官兵受到的阻力就会更大。
孙坚再次向周慎提出阻断贼军粮道的建议,榆中城苦守三日,城中消耗定然不少,此时若断了他们的两道,城中守军必然惊慌,不战自乱。
周慎还是拒绝了孙坚的建议,陶商和徐晃被看押起来,孙坚也冒险出击,要是其他各处叛军杀来,那还了得?
虽然他忌惮孙坚,但也正是因为知道孙坚的本事才如此防备于他,若孙坚和陶商都不在军中,周慎觉得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一夜又过去,周慎召集诸将商议了半天,还是找不到破城的方法,但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也只能硬着头皮强撑下去。
他们一致认定,攻城的不好受,守军的压力也更大,等贼军承受不住压力的时候,自然会撤退,周慎现在唯一的寄望,就是贼军主动撤离榆中。
第二日一早,攻城的号角才想起,忽然有几个士兵狼狈跑进了中军,周慎看到这几个铠甲凌乱,浑身带着灰尘和血迹的士兵,不禁脸色大变。
这些士兵并非正常的兵丁,而是押粮兵。
几人跪倒在地,其中一人言道:“报将军,属下等人奉命押粮,刚至葵园峡就被贼军埋伏,如今葵园峡有一万余贼军,截断了粮道!”
“什么?贼军占领葵园峡?”周慎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从帅位上站了起来,沉声大喝道:“押粮督军何在?”
“回将军,督军于乱军中战死,我等五千余人,仅有我们几个逃到此处,其他人不知如何了!”
“混账!”周慎忍不住破口大骂,气得手指不断颤抖,指着那几人沉喝道:“尔等无用之辈,还胆敢逃命至此,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