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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陶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桌上放着不知何时为他准备的饭菜,来不及热一下就被他狼吞虎咽吃光了。
外面守卫的亲兵听到动静,急忙走进来,看到陶商已经吃完饭,知道他已无大碍,高兴地直搓手。
喝了几口水,打着饱嗝,浑身除了酸痛之外,倒也觉得痛快了许多,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将军,四更刚过!”
“哦,公明和李通都还好吧?”
“二位将军回营之后便去休息了,应该没有大碍。”
“将士们呢,有多少人回来?”
“回来的不到一千人。”亲兵的声音有些低沉。
“……”
“但将军此次率军杀了贼军五千余人,以少胜多,被困山谷之中还能坚守一日,孙参军一直都夸赞你呢。”
看陶商沉默不语,那亲兵急忙又说了几句,虽然这次损失惨重,但西凉军的付出比这还要多,要不是陶商统率,还有谁能做得到?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陶商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亲兵退下。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冷兵器时代,阵型和战法的运用,不管再怎么精妙,都避免不了伤亡,这一场恶战,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比上一次突围还要危险,真正的血浴杀场。
一个人的能力再强,终究是有限的,在人海战术之下,即便有他和徐晃、李通三人,西凉军的大将都没有露面,还是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失,也说明西凉军的确彪悍。
躺在床上想着这一战的过程,倒也没什么值得反省的,倒是无数次率领骑兵不断冲杀,对他的战斗经验提升不少,每一次的战斗和厮杀,都在锻造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铁血战士,唯有在残酷的环境中浴血而战才能脱颖而出!
真正经历了战斗的残酷、血腥和暴戾,才能在以后的战争中游刃有余,一将功成万骨枯,绝非虚言。
第二日一大早,迷迷糊糊之中听到鼓声响动,陶商胡乱擦了把脸,起身来到帐外,原来是周慎传令升帐。
此处已经是榆中城外,不远处有一座土黄色的城池,和中原的城池不同,看上去不太高大,但给人一种敦实厚重的感觉,这用土坯筑城的城墙陶商还是第一次见到。
到了帐中,各部人马的将领也先后到来,周慎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眉头拧在一处,看了一眼站在最末的陶商,目光深邃。
这一次出兵高阳战死,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只要消息传到洛阳,高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周慎知道高阳是先锋都督,罪责并不在陶商,但毕竟陶商等人活了下来,这就是他们的罪过。
昨夜连夜审问了参战的十几名士兵,周慎知道高阳是自己作死,怪不得陶商,连夜写信将战斗的经过详细陈述,命人送往洛阳,也不知道高望能不能看得进去。
不多时,孙坚等人也都到了,周慎轻咳一声,沉声道:“昨日一战,贼军虽有埋伏,却未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损伤比我们还要多,此乃陶商及诸位将士死战之功,吾已为尔等记下功劳,待取了榆中,再论功行赏。”
“多谢将军!”陶商在末尾躬身行礼。
周慎微微点头:“如今高将军不幸为国殒命,其麾下部众就暂由陶将军率领吧。”
“遵命!”
第155章 攻城
先安排了陶商和高阳麾下的归属,即便不想当场奖励陶商,也不能不闻不问,寒了将士们的心,这一点周慎还是明白的。
交代完毕之后,他环视众将,言道:“如今吾大军兵临城下,当一鼓作气攻破榆中,打开西凉门户,叛军可一战而定,哪位将军愿打头阵?”
孙坚在一旁言道:“将军,贼军仓皇退回西凉,数万大军聚集承重,粮草必然不足,其定会从外转运粮草,若能派重兵断其粮道,贼军困乏难以久守,不战自败矣!”
周慎扫了一眼孙坚:“文台之言虽有理,然断贼粮道,必要深入其后,吾军新来,地势不熟,有高将军前车之鉴,岂敢贸然深入?”
孙坚再次抱拳道:“末将愿亲率一万精兵前往,将军再次牵扯贼军主力,不出半月,定能成功!”
周慎眉头紧皱,看着桌案上的地形图犹豫半晌,还是摇头道:“大军深入西凉腹地,还是谨慎为上,榆中城池并不算高险,围三缺一,只要将士们全力攻城,贼军畏惧,自会弃城而走,彼时再命将军乘胜追击,可一战而定也!”
前几日轻易攻破陈仓,贼军又放弃了汉阳城,给周慎留下了他们不善守城的印象,对于更加低矮的榆中城,周慎觉得一鼓作气可以攻下,不需要像孙坚所说的那样去冒险。
孙坚见周慎不肯采纳他的计策,不由神情黯然,悄然退在一旁。
陶商也觉得孙坚的计策可行,但看到周慎主意已定,不好再去请令,只能等着他下令攻城,真正的攻城战,陶商至今还未参加过。
攻城器械昨夜就已经准备就绪,周慎让兵马分作三部,分攻榆中北门、东门和南门,而以大营所在的东门为主要进攻对象,其他两处只为牵扯贼军兵力。
东门的统兵将领名叫周会,大概也和周慎有些关系,这么重要的立功机会,当然让给了自己人,一万多兵马汇集在东门!
周慎将兵马分为五队,每队两千人负责攻城一个时辰,交替而上,不给贼军丝毫喘息的机会,打算以此来威慑贼军,令其知难而退。
鼓声从辰时开始震天作响,长长的号角声中,双方连城下搦战都免去了,周慎觉得没有必要,西凉军则是知道陶商就在城下,谁愿意出来送死?
除了南北两门的兵马在虚实结合中牵扯贼军之外,东门的士兵则全力攻城,一波接着一波,没有丝毫恋战,消耗着贼军的守城器械。
西凉之地河流并不多,加上春天雨水不足,榆中的护城河早已干涸,护城河只是一条壕沟而已,可以直接冲到城下,这也是周慎决心攻城的原因之一。
云梯、冲车不断运往前线,冲锋的士兵在盾牌兵掩护下向前冲,弓箭手则在后面朝城头射击,压制敌军的攻击,喊杀声一阵接着一阵,从未间断。
周慎以陶商昨日苦战劳累为由,没有让他带兵攻城,这样的好机会他只想让周会独得,攻破榆中的首功,怎么说也能加封为杂号将军了。
转眼间就是三个时辰,战斗看似激烈,但双方并未短兵交火,贼军箭矢的数量一直不曾减少,官兵也重要在护城河的壕沟中仰射,双方损失都不算大,但都没有丝毫停歇。
周慎在后面亲自督阵,一上午被晒得脸上直冒汗,却始终不见效果,急得不断叹气拍手,却又无可奈何,想不通为何一个小小的榆中城,却如此难攻。
孙坚在不远处看得直摇头暗叹,周慎想要用连续的攻击让贼军疲惫,等消耗完城中的弓箭,便可一鼓作气攻进去。
但对方也应对得当,每一轮的防守也在不断调整换人,箭矢也不像初时那般胡乱放出,只等到士兵们冲到城下才放箭,甚至更多的用起了灰瓶和檑木,只要不威胁到城墙,甚至连放箭还击都省了。
本以为一场激烈的攻守之战,就这样在双方的试探中变得毫无激情,陶商甚至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推说自己还未恢复,便和徐晃到后营去休息了。
又一个时辰过去,已经到了中午,双方士兵皆已疲惫,周慎不得不鸣金收兵,等休整以后下午继续攻城。
徐晃气道:“如此攻城,绵软无力,只会消磨士气,岂能取胜?”
陶商无奈一笑,摇头道:“周慎急于立功,却又不想损失太多的兵力,定是把榆中的贼军当成陈仓那般,想等着贼军自行退走,再分兵追杀!”
一直沉默的李通皱眉道:“陈仓本非贼军久留之地,而且彼时其有退路,自然毫无战心,如今已然退回西凉,别无去处,必会拼死一战,怎能轻易撤退?”
陶商赞赏地看着李通,笑道:“文达之言有理,榆中乃是金城门户,若此城被官兵占领,以此为据,金城定难久守,那时诸郡恐怕会闻风而返,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边章和韩遂是不会放弃榆中的。”
徐晃皱眉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今敌我兵力相当,就算贼军士气不振,也难以一时攻取榆中,莫非周将军真要强攻不成?”
陶商无奈道:“孙参军料定城中粮草不足,欲分兵断贼粮道,只可惜周将军以为深入贼军腹地太过冒险,不肯采纳。”
徐晃轻叹一声,皱着眉头不再说话,他也在想有没有更好的取胜之法,但从他的神情来看,显然也认为孙坚的计策要比周慎的决定高明得多。
“哈哈哈,陶贤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