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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玉枕儿来看朕。”他换一个姿势,说。
“如何?”
“我们谈了一会佛经。”
“你喜欢她多一些,还属喜欢四嫂多一些?”
“和玉枕儿在一起的时候,是朕一生之中唯一一段‘恋爱’。相见,心动,幽会,挣扎,矛盾。”
“栩栩如生。”佳欣赞。
“是……但是含笑不同。朕在潜邸,曾经每日每夜设想将来如何手握大权登临大位,每每幻想之中,站在身边的都是她,不作第二人想。”
“那,熹贵妃呢?”
“……是轮回报应,也是耳濡目染。”
一个有着出轨惯性的雍和宫。一个有着狠毒天赋的紫禁城。
若没有死掉,如何还学不会。
“弘历……”佳欣想说他,但凝顿了片刻。
胤禛接口,“他幼随圣祖,七岁杀犯上宦官而不变色,十二岁起办差,手段谋略。市恩络义,才华天纵。”
“是。他有如同圣祖或胤祥一样的精力和才能,他有如你一般的隐忍和韬略。他也有好像胤禗那样的好民望和好名声。他会是个好皇帝。”
“但他……一生未逢波折,心胸太高。”
“是。但是你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们都也已经没有办法了。”
乾隆盛世,乃是清朝由盛转衰的关键。弘历有才华,但太过自负。
“你那个叫弘驐的孩子,才华精力,都不输与弘历。但他总归非我姓血脉。所以,弘历要除去他,朕也没有阻拦,暗示他防守去做。”
“我早知道。其中有你在。”佳欣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现在呢?弘时也快死了,你痛吗?”
胤禛干枯地面容没有一点表情。
他变得比六十多岁死去的康熙那时候的样子还要苍老。“朕只是明白了,皇阿玛地感受。”
佳欣一句“活该”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忽然又笑起来。“好在这个时候。该当都看开了。”
弘时果然,死掉了。
弘历的武功并不出众,今次只是运气好,险胜。所以佳欣听说他开始加紧勤习武艺。延揽高手。
他老爸年轻时候也是如此,凭借强悍的粘竿处人马。生生将胤禗胤禟主谋的无数次谋杀挡于门外。
路看起来那么多,通往的方向,都是一样的。
天气热了又凉了。
佳欣发现自己的运气在变差,越来越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气场,在变衰弱?
珊瑚生小孩的时候,虽然难产,明明有机会可以救的,但自己却做了错误的判断,导致于小孩落地而亡。
不是第一次了。说什么接生。说什么援救?自己手里死掉的小孩差不多跟活下来的一样多了。
佳妍在那里燃香超度。
珊瑚昏迷当中一直叫着一个男人的名字。佳欣知道那是谁,也知道那个男人,已经被秘密,妥当地安排起来了。珊瑚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再见着他了。而那个出手安排地了,却已经和那个男人陷入同样的秘密、妥当地境遇。
珊瑚也许已经知道,也许还不知道。也许昏迷时候喊出口的那个发音,只是烙印在心底地本能罢了。至于理智里面,早已经清扫干净,整装待发。
她毕竟还年轻。佳欣忽然觉得欣慰。她觉得珊瑚和佳妍娟娟她们可以互相照顾。这是一件好事。
马不停蹄,安顿好珊瑚之后,佳欣便赶去了古宅堂。
若罕和珊瑚算起来几乎是同时受孕的,看样子也就在这两天了。
到达那里,果然早几日安排下地接生婆已经开始忙碌。
“夫人已经痛了二次,今次怕是真要生了。”接生婆以为若罕是佳欣的外室。
佳欣也不避忌。“产门开了几指?”
产婆一愣。
佳欣笑了笑。“算了,你们都走吧。我来接生。”
男人接生,还是女人接生,有那么大的区别么?
干嘛好似见了什么奇事一样。
若罕有强悍的生命力。
她生下一个男孩。远比平常活蹦乱跳实际上却体虚无力的珊瑚要容易得多。佳欣叫珊瑚不要叫喊,忍着痛,留下力气来生产,珊瑚就做不到。但似乎若罕做的很好。生完小孩,佳欣看见她的下嘴唇上一排咬得黑紫的血痕,忽然觉得没有办法再讨厌她下去。
不管她是谁也好,不管她有多么“祸水”也好,但她就如从前的自己一样,在一切孤独的境遇里面,都在努力活下去。
她远比自己坚韧。
佳欣忽然明白,她会走得更远。在历史上,也在人间世。
门外已经有脚步声过来。
若罕缓缓醒过来,看向佳欣。
她地眼光乱转,焦急情怯。“我的……我的孩子呢?”
“死了。”佳欣将死婴给她看。
那是珊瑚刚刚生下来的死婴,也是一个男孩子。
“不……不会,我感觉到他……不会的。”若罕开始哭起来。
佳欣愣愣看着她。
然后门外弘历掩进来,冲过去。跪下来,激动地抱住了富察若罕。
“天,我上天入地地寻你。终于知道你在这里。你怎么了?若罕,若罕,我的若罕……”
他情感丰沛,不似作假。但口中所说地,却是精心雕琢的谎言。
富察若罕痛哭出声。“弘历……弘历。”她伸手环抱住弘历,如溺水的人塔柱救生圈。“……我什么也没有了……天地之大,我要何处容身?……”
“你还有我。”弘历坚定的回答,然后轻轻吻她脸上地泪水。
佳欣暗叹了一下。弘历追求女子的手段,亦是他的叔伯辈中没有人能及的。
长辈们花心的,就太骄傲,诚朴的,却又不知手段。
实在是天赋秉异。
佳欣自觉,如果自己是富察,也不会不心动。
“但是。但是宝宝死了。它死了。它没有了。”富察若罕抬起眼,看住弘历。
“不仅如此,”佳欣在旁边补充,“你不能生了。今后都不能了。”
弘历豁然站起。
这句话在剧本之外。
但是很显然。佳欣有足够的手段,让它成真。
弘历转身。一拳挥向了佳欣。
拳头落在脸上。
佳欣向后退。
然后弘历欺过来,又是一拳。
这一拳被佳欣挡住。佳欣反击,她毕竟本质上还是女人,并不习惯以拳头打人,所以只是带着紫金气在一脚,将弘历踢了开去。
“你不要这样……王爷……弘历,弘历!……”富察若罕惊得从床上支撑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去地上,扶起了被踢得起不来身的弘历。
佳欣擦一擦嘴角。阴鹭地看了弘历和富察若罕一眼拂袖离去。
富察若罕所生下来地小男孩,刚好拿回去,安慰还没有醒的珊瑚。
——同弘历合作,不过是最近的事。
弘历找到佳欣,指天誓地,说弘驐的死,乃是皇帝的阴谋。说他与弘驐公平竞争,情同手足,云云云云,然后声称会对若罕好,照顾若罕一辈子,要求佳欣在若罕生产之后,假装告诉她婴儿已死,趁她最软弱地时候,前来带走她的心。
佳欣百无聊赖地答应了。
虽然,弘历说的话,她一句也不信——也许唯一可以相信的那句,是弘历对若罕地誓言?男人对女人的爱,的确是很大很大的动力,绝大部分男人,争权夺利背后的目的,也有很重要的一点,是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携手登顶——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其实大多数女人并不很喜欢爬那么高的山,吹那么冷的风的。
所以,历史上的富察皇后,得到了弘历所有的爱,但是不快乐。
三天之后,佳欣见到了富察若凡。
她遭遇了她一生中可能最奇特的事情——堂堂一个贝勒福晋,居然在夜半被贼人掳掠,带到城外然后放掉。等她千辛万苦摸着路径回到宫门口的时候,却被告知,宝贝勒福晋从来没有失踪过,现在更好端端地陪着熹贵妃下棋,而她,只是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婆子罢了。
疯婆子一再纠缠,被人按倒在宫门口,剥了裤子,胡乱打了一顿,打得死去活来。身边运水运碳的马车来来往往,宫墙之中红花绿树,姿态婆娑。
然后佳欣出现在那个地方,将她带回了家。
佳欣没有去强求她明白什么,只是给她时间,让她自己去想明白。
富察若凡似乎是明白,又似乎是不明白。
但是佳欣带着佳妍、娟娟和珊瑚过来看她的时候,她却很清醒地看着佳欣。
“你们知道,繁星格格式怎么死的么?”
仆妇丫鬟们都听之色变。
佳欣很后悔没有早早斥退左右——但心中一痛的感觉,却令她也难以兼顾下去。
佳妍和娟娟都是巨震,口唇颤抖地看着富察若凡。
富察若凡很森严,很冷硬。半疯半癫,却无比快乐地笑起来。
“宝贝勒去她宫里,给她送的紫玉糕。她吃了——”
“吃了就死了么?”佳欣抢道。
“她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