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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他说得一愣,胤祉也变了脸色。
“三哥的诗太说教,不够香艳。”胤禵瞟了瞟席间众人。“我喜欢十三哥的宫体,够荡,够味儿,哈哈!”
有几人附和地笑,也有人表情尴尬。
毕竟坐中多人携妇。高谈阔论宫体诗赋。未免难堪。
胤祥一脸平静。“这么多年了,十四弟还记得当年我教你写宫体诗的事啊?”
今次连胤礽胤禩也笑了出来。
无论形势如何,光论斗口,胤禵远不是胤祥对手。
胤禵一脸不忿,还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胤禩抢先。“别闹了。趁着二哥在,听戏吧。——二哥先点。”
胤礽摆摆手,“我什么都爱,你们点便是了。我身上不爽,正想着一会先辞了呢。边吃边听,倒也自在。”
“是啊,跟江南那边学的,现在都行这样。边吃边听戏,省了吃完再听还要更衣换场的麻烦。”胤禩很自然地接回戏单,“我点出《别姬》吧——三哥?”
“《三娘教子》。”胤祉自以为风雅,“最恨那些闹腾的,八弟点的好啊,深的我心。”
“两出都是云玉卿的拿手戏啊。”胤禟表情有点奇怪。“花脸包小魁也不错,没人听铡美案么?”
“包小魁今日告病,没来。”胤禩随口答,“人多,先瞧这两出吧,一会干脆叫他们拿手的自个儿上就得了。”
胤禟深深看了胤禩一眼。
胤禩眼中掠过一丝恼怒。
霃瑾坐在他旁边,似乎忽然被什么惊到,又似乎茫然不解地样子,场面虽然看起来正常,以佳欣的观察来讲,却……相当诡异。
是和先前他们商量的夺嫡事有关么?”
不一会,戏台上流光溢彩,被满满一屏宫灯装点起来。京胡声声而起,八名侍女簇拥虞姬款款而上——今次佳欣认出了云玉卿。扮相比锁麟囊的青衣白裙要漂亮很多,身姿十分婀娜。佳欣第一次看全这段戏:原来是颇长的一段,虞姬与霸王在帐中对话一番,然后虞姬出去散步,听见四面楚歌,入来与霸王禀报,后来还有假装地乌骓马被遣退云云。演了快半个小时,才演到虞姬要求为大王舞剑——这以后地佳欣看过了。
“劝君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擂鼓声起。这一段唱词十分剽悍,把一众皇子听得眉飞色舞,心思各异。
然后的剧情就比较傻了,虞姬对霸王娇滴滴地念白,说是要自刎免得拖累。霸王不许。虞姬坚持,霸王再不许。对后虞姬忽然叫:汉兵攻进来了!霸王愣愣地答:待孤看来——
戏快完了,佳欣抿了一口茶,看虞姬夺剑,自刎——
好一把寒光闪闪的剑……
云玉卿姿态优雅地将剑架在脖子上。
忽然他叫了一声。
剑哐当落地。
他衣领被割破,剑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台下观众还来不及诧异,云玉卿脸色大变,粉墨也遮不住扭曲,之后;踉跄几步,跪倒下来。
饰演霸王的演员以为他还在做戏,“哎呀”一声高叫,作势去扶,却看见云玉卿口中吐出黑色血块!
霸王慌了神,回复本来声音,“剑……怎么会这样?阿云,你怎么了?救命,救命啊——”
云玉卿砰然直挺挺倒了下来。
立毙当场。
霸王一下子傻了,看看云玉卿,又看看地上那把显然不是道具的剑。
后台老板琴师等一涌而上,无助地看着台下的一众贵人们。
佳欣有点被震撼到了——她最喜欢地电影霸王别姬里面的剧情,竟然以如此的方式在这个时空上演了!
但是很显然这不是一场自杀。
道具剑被换了真剑。
剑身喂毒。
……是谋杀。
佳欣咬住嘴唇,视线投向胤禩。
不少人也在看他。
只听这位叫堂会的主子皱着眉毛,很是淡然地开口。
“一个戏子借戏自尽而已,也算是戏痴了——有什么可乱的?管家,叫人来把他抬出去。给班主封一包银子,好生打发他们。”
“着。”
佳欣打了个寒战。
然后看到胤禩的身后,抓着自己衣角,狠狠颤抖着,似乎快要破碎又似乎快要窒息的霃瑾。
身后传来一声痛哭。
本已退场的蒋妍霞冲了入来。
佳欣并不诧异,但座中大部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蒋妍霞冲上了戏台,抚尸痛哭。
“原来……原来蒋姑娘和玉卿……”有人叹息。
舞伎配戏子,何尝不是佳配?
可是如今……
“老十四,你不去安抚下蒋姑娘?”胤祉随口问。
却见胤禵正目不转睛看住胤禩,神情有些诡异地奇怪。
胤禩没有注意到这些眼光——他紧紧抓住霃瑾的手臂。“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太乱了。”
“奇怪了,八贤王今日怎么有冷面王的风范?”胤祉嘀咕着,却架不住胤禩府中从人列队进来收拾筵席。
“移到宝花厅……”胤禩吩咐。
那边太子忽然咳嗽了下开声,“八弟,我还有点事,要不,就不奉陪了。”
“二哥好走,我叫老九送你?”胤禩将霃瑾揽在怀中,几乎是在拖曳。霃瑾有点站不住的样子,随时可能崩溃下来。
“不碍的。”胤礽也心知肚明其中关窍。
“二爷不能走。”一声凄厉的喊把众人都惊得回头。
蒋妍霞站在戏台上,神色绝望而扭曲,手上沾了一点点紫黑色的血,正一步一步走下来。
她肢体动作原本就极其美妙,此时凝涩古怪,却有一种特异的美感。
“妍霞,你做什么?怎可如此无礼!”胤禵开口呵斥。
“十四爷恕罪……”她声音发抖。“一条人命,并非草莽。本主二爷在此,妍霞但求好主子为奴才做主而已……浮游贱躯,萍水际遇,妍霞此身,绝无可怜可惜,但玉卿……玉卿好歹也是太子妃万两白银堂堂正正买下来的财物啊!契约在此,二爷明鉴!”
众人这才看清楚。她手中扬着一张白纸。
“万两白银……”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就算对天皇贵胄来说。这也绝对、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太子妃石钟秀今日未到,胤礽脸色阴晴不定,却一心开脱。“我并不知有此事……既然出了人命。有司自会处置……且不是说,他是自尽的么?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堂堂太子,竟然怕事至此。
胤祥和娟娟先前已随人流抢先步出内厅,佳欣机灵地凑上去伺候。场中混乱,主子下人混杂一起,也无人注意。
佳欣心中一震,悄悄拉了拉胤祥,“为何我觉得这出戏是安排我的?”
“我也觉得。”胤祥低声,“你可看出来龙去脉?”
“不知道,看来有人在挑拨老二和老八……但绝没这么简单。我觉得老十四很是可疑。”
“静观其变就是。”
“怕只怕,”佳欣拧紧眉头,“胤禵死活将你拉来这个聚会。会不会这戏里也有你的角色?”
胤祥咬住下唇,略微沉吟,“娟娟,要不你先趁乱出去,替饿传个消息回府给福晋——不知道四哥那里,此刻又有什么动静。”
两下商量里,蒋妍霞已经走到了胤礽面前,跪下来磕了个响头。“夫为天,妇为地,太子妃买了玉卿,就等于太子买了玉卿;玉卿从了太子,妍霞便也从了太子——太子若不为奴仆作主,谁又为奴仆作主?太子是天下的储君,那谁又来为天下作主?为百姓作主?”
“够狠。”佳欣私下评论。“但狐狸尾巴也露了出来——小小舞伎,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没人教唆才怪!”
“倒也未必。”胤祥皱眉。“蒋妍霞并非没有见识的女人……说实话,她的背景,一直令人捉摸不透。”
那边胤礽一下子被激怒。“小小伎人,居然敢如此说话?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拉出去!莫要挡在我面前!八弟……”他回头看胤禩,有点无措,“我真的有事要先走了。”
“二哥慢走。”胤禩虽然面相柔弱不算英俊,但一双肖似良妃地眸子却瞟得很美,“臣弟不送。”
但佳欣从他地眼神和口气里,分明听出了一点点……惊愕和慌张?
奇怪……太奇怪了。
“二哥在怕。”胤祥缓缓开口,“他想逃。他想必心下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太子的从人来拉蒋妍霞。
蒋妍霞用力挣脱。
“太子爷,妍霞与玉卿已经私定终身。”她表情诡异阴狠,“去岁公婆大人在原籍陷于诉讼之中,一度困于牢狱之灾,三木之下留下累累伤痛,身躯孱弱,已是风烛残年——”
太子神情一变。
蒋妍霞继续高声。“承蒙太子妃将二老救出囹圄之中,予以善待……贱妾与玉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