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汉辰推开汉威的房子,发现小弟并不在房中。
小黑子见了汉辰吓得周身颤抖说:“司令大爷,小爷去了祠堂。”
“祠堂?”
“司令大爷没见到吗?小爷自己去向祖宗请罪去了。”
汉辰见小黑子手中托着一叠精致的小盒子,大大小小的绒布盒,奇怪的问:“是什么?”
“小爷珍藏地手表,说是怕大爷给毁了,就送给黑子了,黑子不肯要,小爷说不要他就扔了,黑子去为小爷保管起来。”
汉辰冷笑,小弟又在赌气。
转身去了祠堂,屋里油灯晃动,小弟衣装齐整,修饰得一丝不芶地样子,回身望着他。
很奇怪,小弟穿了件风衣,似是要外出,敞开的风衣里是一身西装。头发洗过,或是抿了很重的头油,规矩乖巧地样子撑着桌案的手回头望着他笑笑。
兄弟二人相视无语,汉威大方的说:“一切都会平静,不去想就不会烦恼,头扎进沙堆里就什么也见不到。”
汉威按在桌案上的手缓缓抬起,缓缓,那手上握紧一把勃朗宁手枪,握枪的手微颤,却是目光坚毅的望着大哥。
“你要做什么?”汉辰喝道。
这时祠堂的门开了,玉凝和露露刚要闯进来,又被汉辰怒视的目光逼得停住步子。
“让他去死!”汉辰话音威寒,汉威心疼的望着冷血的大哥,只最后说了句:“求你,最后一次,将我埋在爹爹身边。其实汉威早4前就该随爹爹去,这几年留在世上都是多余的,不过是大哥眼泪一具行尸走肉。汉威永远不可能有大哥高大,也不会打败大哥,但也不想因此倍受羞辱。所以,保持仅有的一丝尊严离去,是汉威唯一的选择。”
汉威浓眉下那双澄澈的大眼闪动泪光,弯长的眼睫忽闪片刻,嘴角勾出安详的笑意,似乎想让这缕笑永远永恒。
就在汉威手中的扳机扣动的瞬间,露露惊得晕倒在地。
第三卷43章痴傻
更新时间:2008…9…3022:24:25本章字数:2779
着玉凝撕心裂肺的一声惊叫:“小弟!”
汉威扣动扳机。
所有人的目光怔然地望着汉威,而汉威愕然的目光却回望着众人,恬然后是骤然的惊慌,如一出准备编排多时的好戏,临上了场忽然发现少了件必要的道具。汉威不甘心的拼命又扣动几下扳机,子弹仍没有飞出来。
“就你这点本事,还空喊救国?活着是废物,寻死都不会!”大哥不屑的讥讽,摊开手里四发子弹,冷笑着扔在地上。
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进到他的房间,把他抽屉中这把手枪的子弹卸去。
“军人,身边的枪里没子弹都不知道,就你这样的留在北大营就能同日本人拼命啦?纸上谈兵就是你这种人,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再若生事,就吊了你在大门口去打!”大哥喝骂道。
又吩咐胡伯说:“去,给他上点药,烧傻了还得养着他。”
那奚落的语气仿佛在议论家里养的一头牲口。
汉威趔趄地冲出祠堂,小黑子忙追去搀扶他。
卧房里壁灯微光下,汉威伏在床上,思绪混乱,他没脸再去见人,仿佛家中所有下人都躲在角落中窃笑他今天晚上的颜面扫地。
胡伯奉命来为他上药,汉威没有反抗,可当胡伯冰凉的手刚触及他的肌肤,汉威慌得发疯般大叫:“放开我,别碰我!走开!”
胡伯试了两次,生怕将小爷逼疯。不得已退了出去。
汉辰恼火地捧着药进来时,小弟瑟缩地裹着被子躲在床脚,见到他如遇到恶魔般拼命摇头,目光中满是惊恐。汉辰以为小弟在负气,扯过他来,小弟却拼命的死死拉住裹在身上地被子角,眼睛因惊惧似乎要瞪出。
汉威忽然笑了,笑得痴痴傻傻。看着大哥边嘿嘿的笑。边松开手中的被子。露出鞭痕交错的身躯。如一尊线条流畅雕刻完美的玉雕,上面落上令人惋惜的伤痕。
汉辰知道他今天打得并不算狠,只不过气头上在厅里抽了小弟十几鞭,都没等拖了小弟真到大门口去责打。小弟只是因为近些年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屈辱,怕是又惊又吓,脸面上难堪。
“别闹了,知道要脸就好。过来。”汉辰拿起手中的白药,吩咐小弟趴好。
汉威顺从地爬过来,却依旧一脸地傻笑,嘿嘿地笑笑,冷不防翻身蹿到了地板上,四肢伏地,边爬边摇摇头“汪汪”地狂吠几声,如一条小狗。
“你疯闹什么?”汉辰一把揪起他。汉威呆滞的目光望着他。又是傻笑。
汉辰只当他在赌气,气得按了他在自己腿上,为他擦药时。汉威忽然唱了起来,边唱边笑。
起初汉辰听不出他唱的是什么,后来听清楚:“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上,没了娘~~”
汉辰松开他,却见小弟并没有起来,趴在他腿上,俯着前身伸手在玩弄地上的一颗钮扣,那样子就像个两岁大的孩子。
拍了汉威屁股两巴掌,汉辰板了脸吓唬他:“还在赌气胡闹?好了,日后少做些没脸的事,就不会挨这没脸的打。”
汉威并没理会他,仍是在玩弄那颗扣子,捏起了扣子仔细地看,呢喃自语着:“咦,爹爹地乌玉棋子怎么被乖儿吃了?”
后几个字的话音上扬,如一个娇稚的孩子。
汉辰抽了汉威一个后脑瓢,忿忿地骂:“大哥说话,你听到没有?还想讨打?”
“爹爹去哪里了?爹爹没有走。”汉威自言自语,转身坐到地板上,惊惧地向后缩,伤口未愈的血迹在地板上拖出几道宽宽的血线。
汉威惊恐地摇头,惶然道:“乖儿不走,乖儿哪里也不去,不去!”
“乖儿!再若胡闹,大哥真的恼了!”汉辰放下药瓶起身,绷着脸。
汉威并没有看他,猛然起身踩着凳子冲向窗台,一脚踩空从窗台上掉落下去,或许就是跳了下去。
“小弟!”汉辰惊呼一声冲过去,而小弟已经消失在了窗外。
杨府的中秋夜沉寂在一片惊恐悲哀中,汉威醒来,断腿上打了石膏,却是时哭时笑,整个人疯傻了。
斯诺大夫嘱咐汉辰千万不要再让汉威受到任何刺激,更不要去试图接近汉威。因为,很
的病人一时受了惊吓刺激或许是暂时地疯傻,但如果吓,怕就再也难治愈了。
斯诺大夫一方面联系上海和香港著名的神经科大夫来会诊,一方面开了些镇定药给汉威,并嘱咐家人一定将病人身边任何有危险伤害性的物品拿走,病人情绪失控,任何情况都会发生。
所有人地靠近,汉威都会惊得大闹,钻进床下不敢出来,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怕触发汉威的病情加剧,没人敢再靠近那床。
胡伯哄劝说:“小爷,你爱吃的蒸蛋,还点了麻油,闻闻,喷香,给你放在床边了,胡伯出去,都出去。乖儿最乖,自己吃点东西好不?”
半个小时后,胡伯蹑手蹑脚再来到卧室,汉威却仍未从床下出来,而那碗水蛋纹丝未动,已经凉了。
“小爷,出来吧,床下凉,你没穿衣服,不然裹条被子?”胡伯试探的才探进头,汉威“嗷~”的一声大叫,吓得胡伯一缩头,头狠狠地撞在床梆上。
床下汉威不停的叨念:“乖儿不是狗,乖儿不是,不是~”
“这要是老爷还活着,看了还不心疼死呀?”胡伯坐在地上捶了腿痛哭。
全家人无奈了,汉辰几次咬牙发狠要进去,玉凝却堵了他嘶声的劝阻:“你真想让小弟发疯吗?”
所有人中,最恐惧的是亮儿,见到父亲都贴了墙根向后缩退,就像见到恶魔。
汉辰抓过亮儿嗔怒地吩咐:“亮儿,阿爸还没同你清算,小叔是祸首,你也是从犯。”
亮儿吓得瘫跪到地上,慌得摇头哭道:“阿爸,求您,求您送亮儿回外公外婆家,亮儿不要像小叔一样扒光屁股挨打给大家看光,亮儿不要~亮儿不去游行了,亮儿要回泉州。”
“亮儿!不许哭!不打你可以,你去把饭端给小叔吃,小叔吃了就饶了你,小叔不吃,就照样打你!”汉辰端过薛妈妈新做的一碗热乎乎的水蛋递给亮儿。
一句威胁的话,满以为亮儿会顺从的端了那碗水蛋去规劝最疼爱他的小叔,却不料亮儿呆望着他,不一会儿就见一滩水在地板间渐渐流到他脚下。
“大爷,大爷求您了,您还要逼小少爷也疯掉吗?亮儿都吓得尿裤子了。”胡伯的头磕得地板咚咚乱颤,玉凝纵声哭了起来,捶打了汉辰往屋外推。
一旁花容失色的露露凑过来接过那碗水蛋,认真地说:“杨大哥,姐姐,若是信得过露薇,威儿小弟就交给露薇来照顾吧,露薇知道怎么劝说他出来。”
玉凝半信半疑的拉过露薇,着急时喘息得厉害,揉了肚子眼泪涟涟地说:“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