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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光想好事,光着腚上吊,死不要脸!大哥把你蹬了,还腆着脸赖在姚家不走,算什么玩意儿?屎壳螂脱生的臭鸟。你若还知道羞耻,早扎到苦水井里死去了,你个破 &;#215; ,烂 &;#215; ,贱货……”
姚振才正在端着碗吃午饭,听得刘桂巧骂得极其下流,语言不堪入耳,气得将饭碗往桌子上一墩,小米汤撒了一桌面,顺着桌角往下淌。站起来,横目攥拳,要前去制止。老伴连忙喊住,说:“你别去,你当叔的这时候出去说啥?这种人是哈巴狗生气,翻脸不认人,撒起泼来敢把你也骂一顿。”
姚振才气得吃不下饭,哆哆嗦嗦点着烟,狠抽一口呛得咳嗽不止。等缓过气来说;“混帐!成何体统?将姚家的脸皮给扒光喽!”
“一家娶上这么个泼妇媳妇真没法过,哪辈子欠下她的帐?”
“丧门星,丧门星!大哥呀!家门坏啦,气煞我也。”
“是不是你们姚家老祖坟上的风水坏了?人家都说地东头那条路沟断了你家的龙脉,说这辈子要出个孽种,不是出了联囤这个孬种吗?怎么还没完,小四也不学好,又娶了个母夜叉,这家还有好?”
“你还在这坐着干啥?俺当叔的不便出面,你当婶的出去劝劝,叫她别骂了沾不沾?丢人呀!丢人呀!”
“俺不敢去。”
姚振才沉默了,整个姚家庄鸡不叫狗不咬静得出奇,都在侧耳细耳刘桂巧的叫骂:
“姓黄的,你个破鞋底,发浪货,八辈子没寻个男人,你见了男人就走不动,掉了
满裤裆白线,白天抱着野男人睡觉,黑价蒙着被子养汉,你个浪不够挨不够的臊货。你找不到男人找畜牲,你抱着猫睡,不嫌那个短,你抱着牛睡不嫌那个长,你抱着狗睡不嫌那个尖,你抱着驴睡不嫌那个粗……”
孔照年老汉蹲在门楼底下嚼着馍馍,直倒口味,一口馍嚼了八十个过咽不下肚,心中念叨:“造孽呀!人不和则家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女人之口中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吐出如此不堪入耳之言,世道之灾矣!家有此女,祸根也!振才老兄,家风破败,白活六十余载,族长虚设。呜呼!天若有眼,该治治此害群之马,留之,天下不宁。女人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可放纵矣!庆辉,你去何处?此事不管,村长?聋子之耳。”
刘桂巧的嗓子喊哑了,就像一只割断喉咙的猫头鹰,吱儿吱地尖叫着:
“姓黄的,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有脸活在人间,还腆着脸扛着头在街里走,你的脊梁骨早被人戳断了,你知道人家在背后说什么吗?俺今格告诉你,说你是流氓,勾引光棍汉,光棍汉****不了你的淫劲,你就打人家,你不要提起裤子充好人。你个臭不要脸的,白天没空死,黑家扎在尿盆子里淹死,尿盆里没尿,钻到裤裆里闷死!姓黄的,你不出好心,叫你不得好死,不是走路栽死,就是被车撞死,要么吃饭噎死,天打五雷轰,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死后也没你的好,到阎王殿里叫你上刀山、下火海、钻磨眼、下油锅、刀劈、斧剁、钢锯拉、千刀万剐……”
姚二麻子在村西浇地,绾着裤腿,带着两脚泥,扛着铁锨走到左三家门口,碰上左三两口子并排站在门外听热闹,说:“三儿,你两口子听孙二娘骂阵呀?”
“孙二娘算老几,哪有这水平,飞机上挂尿壶,臊水平高哇!”左三摇着芭蕉扇说。
“你们姚家出能人啦,姚四娘骂街,盖世无双,姚家出名了。”李气包得腔姚二麻子。
“你这话差矣!”姚二麻子忙解释:“她可不姓姚,她姓刘,不能与俺姓姚的相提并论。”
“这骂词不知是从哪学来的?”
“娘肚子里带的!”
“话虽脏,嗓门不错。”
“到由增戏班里准能唱主角。”
“狗屁嗓门,蝼蛄叫,夜猫子嚎,打磨生锅,伐锯条,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黄菊咋得罪了这泼妇,骂起来没完了?”
“叫俺早受不了啦,把她那条好腿打断,看她还能上房骂!”
“黄菊真老实就是不吭声!”
“不知道败兴,人家不理她,还腆着脸骂呢!”
“树林子大喽什么鸟都有。”
“嗑瓜籽嗑出个臭虫,世界上啥仁(人)没有?”
“也没人出来管?”
“你们姚家族长也是软鼻子摔的,硬不起来。”
“你说振才叔呀,马尾提豆腐,提不起来。”
“二月十九糊老母,看着是座神,纸身子,泥脑子,豆腐胆,秫秸瓤。”
“再熊他是亲叔,也该出来管管。”
“他敢?这母老虎疯劲上来敢把他吃喽。”
刘桂巧骂劲不减,在房上一会儿面朝西,一会儿面向东,唾沫星子满天飞:
“姓黄的,你别充浓包,不敢露面,今格俺骂你没完。有胆你钻出了,料你没这个胆,你做贼心虚,养汉胆小,你扎到草鸡窝里不敢露头。你是好人堆里挑出来的坏种,三齿勾溜粪溜出来的蛔虫,簸箕里簸出来的谷秕子,高梁地里的乌霉,苇坑边上的臭蒿子。你不是好东西,你家兄弟姐妹是一窝蛆,一群绿豆蝇,一堆臭狗屎……”
刘桂巧骂街,真正坐不住的是刘二巧。当刘桂巧刚开始在房上喊叫时,二巧认为
妯娌俩斗气,骂两句消消火就没事了。她急着和面蒸窝窝,锅烧开了面没和好,手忙脚乱心急火燎,黄豆大的汗珠子一个接一个地掉在和面盆里,全然不管,照和不误。想赶快将窝窝蒸到锅里,好去上房把堂妹刘桂巧从房上拽下来。越忙越出错,窝窝蒸好了,锅梁散了,修好锅梁,箅子绳断了,将就着把窝窝放到锅里,盖上拍子,灶膛里火灭了……
姚黑蛋窝着一肚子火下晌回家,咣当!把锄头掷在西墙根,也不管刘二巧能不能接受,对着北屋吼开了:“你死在屋里啦?听不见疯狗在房上叫唤?丢死人了!”
刘二巧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哪能再承受姚黑蛋的呲哒,冲着院里吼得比姚黑蛋还凶:“你给我滚到屋里来,在院里喊叫个屁?”
姚黑蛋哑瞎火了,乖乖地进屋坐在灶火里烧火,口中嘟哝着:“还骂人家是丧门星,俺看她才是扫帚星下凡,把你们娘家的脸面丢尽了。”
“闭住你的臭嘴,叫俺洗把手,将她从房上薅下来。”
刘桂巧骂昏了头,只顾一时痛快,不想后果,越骂越离谱。
“姓黄的你听着,你不是好货,你生的孩子也不是好货,你还哭着抹着想找闺女,谁知道你的闺女是咋丢的?带着闺女在外边卖x,为了挣钱,准是你把你闺女卖到窑子里了,你们娘俩一块卖x,被千人操,万人戳,整天两手翻着x眼招野男人,一对不知廉耻的臊货……”
黄菊忍无可忍了,古铜色的大脸没有一丝血色,****的血浆都涌上脑门,双拳纂得嘎嘣嘎嘣地山响,当听到刘桂巧又指名道姓地骂她闺女翠英时,怒火冲天而起,噌!伸手抓起张大花桌子上的菜刀,大吼一声:“刘桂巧,俺操你亲娘祖奶奶!”冲出门口,眨眼没了人影。
张大花一把没拽住黄菊,孔庆辉也未料到黄菊如此利索,虽然他坐在门口,竟被黄菊给撞了个趔趄,也没拦住她。
黄菊在前边跑,孔庆辉和张大花在后边追,孔庆辉还不住地招呼前边路两旁的人:“快把大嫂拦住,夺下她的手中的菜刀……”
没等人们回过神来,黄菊早怒目横眼的进了家门,一手掂着锋利的菜刀,一手扒着梯撑,噌噌地爬上房顶。
刘桂巧根本不会想到黄菊会来杀她,扯着嘶哑的嗓门,一条瘸腿无力地跺着房顶,仍在高声叫骂。
刘二巧没擦手,从自己家里的梯子上一脚蹬两根梯撑,几乎是和黄菊同时爬上房顶。
黄菊照着毫无察觉地刘桂巧挥刀砍去,手起刀落,刘桂巧的骂声嘎然而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三个女人一台戏之四十二
第四十二回
狼狈女抱头鼠窜 善良母劝女改过
话说黄菊怒目横眼挥刀向刘桂巧的头上砍去,眼瞅着人头就要落地,说时迟那时快,刘二巧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虎跃扑向刘桂巧,将她推出五尺以外,黄菊手中的菜刀只差一芝麻粒没砍着刘桂巧的后脑勺,嚓!将她脊梁上的衣服划开一尺长的口子。刘桂巧趴在房顶上,顿时惊吓得魂不附体,眼珠子发直。黄菊一刀砍空,岂肯罢休,跨步上前要把倒地的刘桂巧剁成肉泥,刘二巧转身将黄菊拦腰抱住,说:“大、大嫂息怒,都怪俺管教不严,饶她一命吧!要杀要砍你就杀俺吧!”黄菊怒发冲冠,力大无比,一定要上前将刘桂巧杀死,眼看就要挣脱刘二巧的手,刘二巧对着瘫成烂泥的刘桂巧喊道:“你个臭东西还不快跑?愣着干啥?找死呀!”刘桂巧突然醒来,连滚带爬要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