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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言要叫造反派去冲击双吕公社,丢人不?”
姚联官没发脾气,一副委屈的样子,说:“天冷了,俺找不到棉衣,都冻感冒了。”
钱志红说:“毛衣毛裤都在床底下的箱子里,冷了不会找,笨蛋,活该。”钱志红进门口就脚手不停地拾掇,叠好床上的被子,收拾好桌椅板凳,从床下拉出一只红色的帆布箱子,打开后将里边的衣物都拿出来凉晒在院里,毛衣散发出一股霉味,钱志红不停地拾掇不停地嘟噜:“你呀,吃现成饭穿现成衣惯了,啥事也不操心,俺再不回来衣服就都烂在箱子里了,你看看这棉衣领子,都起白毛了。”
钱志红在家洗涮了一天,晚饭前姚联官下班回来,钱志红又数哒开了,姚联官说:“你有完没完?回来后也不说句贴心的话,埋怨起来就没完,年轻轻的跟老太太一样,烦不烦?”
“嫌烦别娶老婆,烦俺为啥催俺回来?你一个人过多清净。”
“别吵了,快吃饭快上床,俺等不及了。”姚联官抱住钱志红亲了几口。
“去你的,不要脸。”钱志红推开姚联官就揭锅拾掇饭。
晚饭后,姚联官插上门不开灯,造成一个房内无人的假像,早早就和钱志红滚在床上,只听钱志红说:“天太早当心有人来,你快点。”
“慢不了,都憋了几个月了。”姚联官喘着气说。
俩口子云雨事后,同枕而语,钱志红说出了担心:“咱俩还是少在一起,俺怕再****。”
“其实俺也有同样的担心,可熬不住,三十五赛老虎,现在正是精力旺盛的时期,一次值千金,浪费一夜多可惜。”
钱志红问:“俺叫你检查检查,你检查了没有?”
“检查了,不好意思对你说。”
“夫妻之间有啥话不能说?”
“医生说俺有问题。”
“俺说是你的事吧?你不信还与俺吵架,叫俺说对了吧?快说,是啥问题?”
“拉开灯,俺给你看个东西。”
“俺没穿衣服,你去拉,把窗户拉严。”
姚联官光着腚将窗帘拉紧,啪!电灯将房内照的很亮,钱志红拽住被头说:“不要脸。”
姚联官赤裸着全身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纸窜到床上钻进钱志红的被窝说:“你看吧,别笑话俺。”
“你身上凉的。”钱志红将纸举在面前看了看,问:“医生咋知道?”
“显微镜下看的。”姚联官撒惯了慌。
“咋看的?”
“和化验血一样放在镜片上看的。”
“咋弄到镜片上去的?”
姚联官没词了,他没想到钱志红会问这个。
“你说呀?是咋弄出来放在镜片上去的?医生是男的还是女的?”钱志红非要戳透饭锅问到底。
“医生是郑四,你认识是男的。”姚联官说,“是俺自己在厕所里弄出来的。”
“不知羞。”钱志红将纸条丢在床上说,“去,关灯去。”
熄灯后钱志红依偎在姚联官的怀里说:“你这病是咋得的?”
“不知道。”
“不是天生的为什么不能治?”
“俺不懂医学。”
“俺学过生理课,男的一次能有几十万个,不可能个个畸形呀?那咱就生吧,俺不信碰不上一个正常的。”
姚联官说:“医生是没说个个畸形,反正畸形的比例很大,若叫你生十个八个去碰一个好的,俺怕把你的身体搞坏,舍不得。”
“你别苦恼悲观,以后把生活搞好点,开几付补药吃,隔一两年再去检查一次,兴许能治好。”
“俺心情很矛盾,叫你生吧,怕再出问题,不生吧,俺又盼子心切,你说这心里能好过?”
“不要急,停两年再治不好,咱抱养一个孩子。”钱志红安慰丈夫。
“抱养一个不是自己的,也不亲。”
“从不懂事时就抱过来,养大了跟亲的一样。”钱志红想到自己的身世,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俺不想抱养,想叫你生。”
“俺不是不能生,是你有毛病。”
“唉!俺咋就这么没出息!”姚联官开始演戏,啪啪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钱志红拽住他的手说:“你这是干啥,值当地着这么大的急?没小孩的多呢,又不是你一个?你兄弟五个,老大有儿子,老二有儿子,老三老五都有后代,你们姚家又断不了根。”钱志红突然想起一个人说,“那年找你大哥的那个小子叫、叫春德,你不是说他回山西了吗?要么把他找来养着?”
“往哪儿去找,不知死在哪儿啦?”
“要么把你前妻刘桂巧生的闺女要回来养着?”
“三个闺女死了俩,大闺女被刘桂巧带走嫁到开口市去了,不知嫁给个啥人,能要回孩子来?甭想。”
“那闺女多大了,叫啥?”
“叫春莲,今年十七八岁了,跟她娘一个德性,不、不能将她要回来!”
“你们亲戚家就没一个合适的,叫咱抱来?”
“抱!抱!抱!你就知道抱人家的孩子!”
“你烦啥?生吧?你怕生不好,要一个抱养?你不同意,你说怎么办?一辈子不要孩子?”
“看怎么个要法。”姚联官将钱志红紧紧抱住,讲起了借种生子的故事。
钱志红不信,说:“灶火里的笊篱,小狗冒编的,骗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没有的。这有啥?自己老婆生的,跟亲的一样。”姚联官说得若无其事,将钱志红抱得更紧。
钱志红说:“那男的就干?”
“是男主人自己的主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通老婆的工作。”
“不要脸的人才干哪种事,一辈子绝户也不干那种事。”钱志红说。
“只要男的愿意,女的怕啥?”姚联官继续诱导钱志红,说:“总比你说的抱养一个强吧?”
“借来的也是野种!”
“自己老婆生的怎么能叫野种?”姚联官说,“有的人再婚女方带来的孩子能叫野种?这和借种生的一样。”
“别说了,无聊,俺困了。”
姚联官要给钱志红挑明,说:“志红,俺还有个事和你商量,你一定要答应?”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俺要睡了。”
“你不答应俺不说。”
“不说算,俺懒得听。”
“好,俺说,你听好俺说了。”
“你怎么这么烦人?”钱志红纽动着身子。
“咱,咱也借种生一个吧?”
“什么?”钱志红从被窝里噌地窜出来,腾!骑在姚联官身上,没鼻子没脸地乱扇一气,口中忿忿地说:“俺叫你胡说八道,混蛋,王八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是对着狗屁股亲嘴,不知羞耻,改口不?不改口俺打死你?”
姚联官左右晃动着脑袋,躲避钱志红没轻没重的巴掌,求饶:“好好!俺投降,算俺放了个屁,俺收回还不沾?”
钱志红打累了,钻进被窝姚联官又去搂她,她一脚将姚联官踹出去说:“滚到你被窝里去!压根你就不该这么想?不该这么说,浑头!”
“好啦,别生气了,算俺没说。”姚联官还想钻钱志红的被窝。
“滚开,离俺远点,糟践人,你把俺当做什么人啦?小看人,你太不尊重俺的人格!你不要鼻子俺还要脸,你不知羞耻俺丢不起人,你出的都不是人招。”钱志红怒斥姚联官。
话说在开口市读师专一年级的姚联官的大女儿刘春莲已发变成大闺女,浓眉大眼,婷婷玉立,八月份借回家看望姥爷姥姥的机会,到邢武县一中煽风点火,要揭她爸爸的不端行为,以示报仇。没人响应,《红三司》的头头石锁不知道刘春莲的底细,没有接见她。刘春莲回开口市以后,怏怏不悦,记恨父亲将她们娘四人无端抛弃,两个妹妹死的可怜,母亲及姥姥家的遭遇太惨,不出这口恶气,愤怒难平。她找与自己在同一学校读师专三年级的哥哥左胜利商量对策。
开口市师专座落在市东南郊外,与一个花圃相隔,花圃内的松柏与万年青以及樱花树都还郁郁葱葱,而师专大院内却花枯草黄,除了教学楼前的两棵松树挺拔葱绿以外,空旷的大院再也没有一点生机。教学楼的窗户变成了一个个有规则的黑窟窿,有几扇没有关,哐当!哐当!被北风吹动得阵阵作响,楼前的水泥地面上散落得一层明煌煌的破玻璃。学生们有的对文化大革命不感兴趣回家自学去了,有的结伙搭帮外出串连,原来贴在墙上的大字报被风刮的满院子飞飘,大字报专栏被砸得七零八落。刘春莲和左胜利并排在空旷的大操场边徘徊,左胜利左手拍打着右手中的英语课本,帮助刘春莲分析问题:“春莲,你可是姚联官的亲闺女,难道真想把他的问题捅出去,摆他的官,挂上牌子游街,你愿意?”
刘春莲咬牙切齿地说:“俺娘说了,他不是俺爹,是条畜牲。俺与他已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俺的仇人。”
左胜利老成地说:“父女关系是血缘关系,客观存在,不是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