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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森他爸爸也是西边山里人?”黄菊已经和刘二环熟悉了,开始无拘束地打听家里的情况。
“他是东乡人,邢武县的……”
“刘医生,医院有人找?”门外张护士打断了刘二环的话。
“什么人找?怎么不带到家里来?”刘二环喝下最后一口粥,用筷子扒拉着米粒说。
“是个女的,十八九岁,听口音不像你们老乡,她不到家来。”张护士站在门口。
刘二环用毛巾擦着手脸说:“黄阿姨!吃过饭哄着春森睡一会儿,春森,听阿姨的话。”
刘二环急急忙忙跟着张护士走了。黄菊端着碗愣神,心中念叨着:春森爸爸姓姚,邢武县人,当兵的!男孩都随着春字,真巧?难道春森爸爸就是联江?在与俺离婚前就有孩子,应该是四、五岁。黄菊端祥着春森,长乎脸,瞪瞪的眼,浓浓的眉,和翠英小时候模样相似,难道天底下姓姚的人都是这般长相?
“阿姨!俺出去玩一会儿!”春森的话打断了黄菊的推想。
“马上回来。你妈叫你睡午觉,别跑远。”黄菊拾掇着碗筷。
“黄阿姨太浪费了,你的饭没喝完就摞起来了。”黄菊因思想走神,饭没喝完就将碗摞在一起,被春森发现。
“啊!对对,阿姨不好。”黄菊把剩粥喝下,自言自语地说,“瞎想个啥?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呢!何况人家叫姚璞,不叫姚联江!”
掌灯时分,刘二环没下班,姚春森嚷嚷着肚子饿,黄菊到街边看看回来说:“春森,你妈屋里还亮着灯,俺给你盛饭先吃。”
姚春森在家里吃饭,黄菊又到街边去等候刘二环。举目望天,半轮月牙儿挂在树梢,唉!黄菊触景生情,残缺的心就像月牙儿悬在空中,天有阴晴,月有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俺为什么只有阴缺悲离,没有晴圆欢合?春森叫人喜爱,毕竟是别人的孩子。翠英呀!你在何方?娘想你呀!月亮!你的光照着天下所有的人家,请你帮帮俺,在各家各户查找查找,翠英现在那家?俺和翠英同在你的光亮下,为什么不叫俺****相见?月神!你说话呀!
月牙西去,刘二环带着一个年轻女子回家来,黑影中黄菊看不清那女子的脸,只见她个头不高,梳着两个小辫儿,跟在刘二环身后,低着头走得很慢。进屋后黄菊才看清是个十八、九岁的大闺女,白净的脸长得很漂亮、羞涩地不与人说话。刘二环介绍说:“黄阿姨,这闺女是俺老家的远房亲戚,表妹吧!叫,叫刘柿花,看病来了。刚才俺给她做了检查,可能是肓肠炎,今晚观察一夜,确诊后赶明开刀。今晚叫春森跟着你睡,表妹和俺住在一起,亲戚吗,要照顾好,你说对吧?”
来找刘二环的女子不是她的表妹,也不叫刘柿花,都是刘二环为了应付黄菊临时编造的。真实身份是双吕粮站会计郑美娟,自从石头隔离审查以后,姚联官就把郑美娟霸占在手,明铺夜盖尽情言欢。爱玩火的人易引火烧身,常摆弄枪的人难免不走火,尽管姚联官与郑美娟都小心行事,还是种上了苦果。经二人密商,姚联官行使站长的权力,谎称派郑美娟到开口市去学习会计业务,瞒过姚联顺和张玉娆,郑美娟带着姚联官给刘二环的密信,到开口市医院来打胎。信上说有位老乡的闺女被人****。求大嫂帮忙将胎儿打掉,并请大嫂保密。
姚春森好奇地望着郑美娟,刘二环说:“春森,叫姑姑,不,叫姨,黄阿姨,春森应该叫啥?俺弄不清楚。”
黄菊说:“是你的表妹叫姨,如果是他爹的表妹叫姑姑,春森,快叫姨!”
姚春森见郑美娟不理他,把头一扭出去了。
第二天,刘二环带着郑美娟去打胎,折腾了一天一夜,郑美娟死去活来三次,万幸!把孩子打掉了,保住了性命。破晓,刘二环把郑美娟扶到家,对黄菊说:“黄阿姨!去煮几个鸡蛋下碗挂面给表妹吃,昨夜里动了手术,叫她静躺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黄菊满口应承着出去,刘二环对郑美娟说:“黄阿姨是俺家的保姆,叫黄桂菊,人特憨厚老实,手脚勤快,可好呢!有她伺候你俺放心。她若问你是谁,你就说是俺表妹,叫,叫刘柿花,昨天俺临时给你想的名字,哼着哈着就沾了,不要多谈,别说漏了嘴!”刘二环一边说话一边挤眉眼,声音压得很低,怕黄菊听见。
黄菊伺候着郑美娟喝了一碗细挂面汤,剥去皮递给她吃了四个鸡蛋,二人攀谈起来,开始郑美娟不多言谈,慢慢地感到黄菊如此热情,怕慢待人家冷了心,就无顾忌地交谈起来。
“大妹子今年多大了?”黄菊剥着鸡蛋问。
“二十。黄阿姨是开口市人?”郑美娟反问。
“不是。开刀疼不疼?”
“疼。黄阿姨老家是哪里?”
“祝村。”
“家里有什么人?”
“没人啦。”
“你没孩子?”
“有,都大了不用俺管,唉!闺女你来开刀怎么家里也不跟个人来?”
“有表姐在医院,家里人放心。”
“动刀动剪的怪吓人的,该来个人。家里离这远不?”
“不近,有八、九十里路。”
“山路不好走,你病着一个人咋来的?”
“没有山路,俺坐马车来的。”
“在家种地,还是有工作?”
“在本乡粮站上班。”
“哪个县的?”
“邢武县。”
黄菊的神经线像被蝎子蜇了一下,急问:“哪个粮站?”
欲知郑美娟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五回黄菊恸哭姚联江
第五十五回
黄菊恸哭姚联江 马屁精死抱粗腿
踩着前人的股骨,攀着时间的索绳。走向黑暗?走向光明?
蹬着别人的肩膀,拽着权势的衣角。走向富贵?走向深渊?
读着历史的文字,跐着考场的桌椅。走向颓废?走向胜利?
话说黄菊无意间问出郑美娟是邢武县人,神经线像挨了蝎子蜇,立刻警觉起来,刘二环为什么骗俺说是她的远房亲戚?这女子不但是邢武县人而且在粮站工作?会不会与姚联官认识?是不是与姚联官在一个粮站工作?如果是姚联官会不会认识刘二环?刘二环与姚联官是什么关系?春森爸爸姓姚也是邢武县人会不会就是姚联江?一个个问号就像颗颗子弹射进黄菊的心房,她经不起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精神高度紧张,热血打着滚冲击脑门,两腿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眼前发黑,身子晃了三晃,急忙扶住门框,勉强没有倒下。
郑美娟见黄菊情绪反常忙问:“黄阿姨!你怎么啦身体不适?”
“没,没什么。俺有个毛病刚站起来好眼黑。”黄菊强制自己平静下来。
春森拉拉着棍子跑进屋嚷嚷着要吃石榴,不然就梆树上的花。黄菊强忍着惶惑不安的心情,把春森手中的棍子夺下。想起去年秋天,自己把石榴树上那三蒂并联的石榴摘下来,没舍得叫春森吃,挂在自己睡觉的房内西北角上,当时有绿叶陪衬着非常喜爱。八月十五日祭罢月亮,瞒着春森又高高地挂起来,每逢瞅一眼,眉梢上就流露出喜悦。时间长了,绿叶干黄脱落,石榴也失去刚摘时的红润光泽,三个招人喜爱的小嘴,如今皱皱巴巴像没牙的老太太,不在引人注意,渐渐淡忘了。
黄菊拉着春森说:“别梆石榴花了,阿姨给你拿石榴吃。”姚春森乖乖地跟着黄菊到西边北屋,黄菊指指西北墙角说:“春森,你看哪是什么?想吃不?”
“石榴、石榴、俺吃!”姚春森喊着跑到墙角,仰着脸伸出小手向上跳。
黄菊搬来杌子,说:“春森你够不到,闪开阿姨给你取下来。”黄菊站在杌子上小心地摘下三蒂联石榴。掰下一个,用指甲抠开干皮,露出水灵灵通红的石榴籽,春森迫不及待地夺过去抠一粒填到嘴里,黄菊问:“甜不甜?”
“甜,真甜。”春森双手抱着石榴,生怕黄菊夺去,转身跑出屋外。
黄菊把另外的两只石榴放在吃饭的地桌上,端祥着,刚才三个石榴还连在一块,转眼的工夫少了一个。她心中憋得慌,刚才的问题还捆绑着她的心,有心再去问问郑美娟,又怕问出真的这就是联江的家,自己就得马上离开,断了自己的生路。不问又觉得隐患更大,跋前疐后难以定夺,踌躇着向东边北屋走去,又诚惶诚恐地返回,正在院里左思右想难乎其难之际,只听郑美娟在屋内喊道:“黄阿姨进来吧,俺没睡着。”
黄菊借风使舵进屋来坐在床边,关切地问:“刀口还疼吗?”
“不疼了。”
“大妹子,刚才你说在邢武县粮站工作,这工作不错,啥学校毕业?”
“高小,听你的口音和俺差不多。”
“你在哪个粮站工作?”黄菊忍不住地问。
郑美娟怕自己的丑行败露,不愿讲具体粮站,谎称:“刚参加工作,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