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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举起火把,红蜻蜓从火把的尖端上起飞,在水面上点了一串圆圈又落在原处,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闪光,长长红尾巴一翘一翘地显得那么自在。一只不知名的绿羽毛红肚皮小鸟穿过荷塘落在塘边的一棵桑树上,啾啾!展开歌喉,唱起快乐的歌曲。
黄菊惊罕地指指荷塘边一块绿油油的庄稼问刘祥福:“这是什么庄稼,像谷子长的太稠,像麦子怎么还没秀穗?地里那么多水,不怕淹死?”
“那是稻子。”刘祥福说,“这一带水脉浅,在地里用脚跺个坑就出水,开口市郊区种的稻子还多,是做大米饭吃的。”
刘祥福经常进开口市买家什,对市里的大街小巷非常熟悉,不用打问,进了开口市径直来到清风楼下,往南拐出南门很快来到北大街口,黄菊像进了迷糊阵,分不清东西南北?***馗帕跸楦M白摺K牧街谎鄄还皇够搅耍患矍叭松饺撕6际侨送罚趵慈寥ゴ掖业匦凶撸徘耙桓雎蛟踊醯牡靥诼送胪肱枧瑁胪废吣裕嘧涌圩樱蹲蛹糇樱曜由鬃樱员吆崞呤说剞乓欢寻沤渡取W罱谢凭障:钡氖潜贝蠼直蓖返氖僖缕蹋褂新粽庑┒鞯模炕凭站醯闷婀郑昶堂趴谟弥窀吞糇趴泶蟮那嗬侠冻褡用娲蟀溃炖渡凶恿献龅呐偃舜┑娜棺樱媳咝遄畔恃薜暮苫ā⒛档せǎ裉ㄉ习诜抛潘廊舜┑男椭屑浯嫉恼硗罚趴诘厣险罅凶判『焱吲韬痛赏吖蕖?br />;
黄菊正在纳闷,遽然听刘祥福喊:“大嫂!往左拐就是靛市街,你把纸条拿出来叫俺再看看是多少号?”
黄菊从大衣襟内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刘祥福,刘祥福看看四周躲在墙边眯着小眼睛瞅了瞅,将纸条攥在手心里走过来塞给黄菊,悄悄地说:“你把纸条装好,左边就是靛市街,注意看门牌号,遇见人就扭扭头,别叫人家看出来。”
刘祥福佯装闲逛的人转进了靛市街,黄菊向左一转身,突然,一个头上扎着两只小辫的十来岁的小女孩,像一朵玫瑰花在黄菊眼前一闪,跑过去了。“哎!”黄菊的头发稍一挓,口不由已的喊出了声,那女孩回首向黄菊甜甜地一笑,两辫稍的花蝴蝶拥簇着一朵初绽的红玫瑰飞走了。黄菊的脑神经像电击一样愕然,这女孩的容貌怎么这般熟悉?像谁呢?对了,像蓝梅的女儿翠玲,噢!她就是俺翠英!等黄菊从迷惘中醒来,花蝴蝶已消失在参差不齐的人群中。黄菊伸长脖颈向前方的人群中寻找,除了箍着白毛巾的男人,就是盘着纂的女人,偶然有几个孩童,女孩梳小辫的很多,唯独缺少一个扎蝴蝶结的。黄菊像木头一样站在街当中,举在头顶上招呼女孩的手久久不愿落下,半张着的口就像掉了下巴颏一样闭不拢。
“大嫂!在这傻站着干啥?快走哇!”刘祥福走进靛市街,不见黄菊跟来,便返回街口接她。
“啊!啊!”黄菊昂着头向南看去,不愿收回目光,盼着花蝴蝶在瞬间出现。
“你是咋啦?”刘祥福吃惊地问。
“翠英!准是翠英?”黄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自言自语地说。
“你在说什么?”刘祥福惊愕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问了好几声。
“刚才俺看见一个十来岁的闺女,真像翠英。”黄菊惶遽地说。
“你看花眼了吧?”
“不是,绝对不是,那孩子就是翠英。”
“在哪儿?”刘祥福一只手按着头上的毛巾,踮着脚尖拉长目光向前方的人群中寻找。
“往前走了,走得很快。”黄菊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方向,拿食指往南指指。
“快走,到十字路口找找。”刘祥福放下按住头上白毛巾的手,拉着黄菊左躲右闪穿梭在行人之间。二人快步走到十字路口,踌躇顾群侣,不知往哪个方向去找。
“咱们往哪条街上找?”刘祥福指着四街说,往东是东大街,往西是西大街,往南是花市街。
“哪条街上人多?”黄菊在原地打转转。
“西大街最繁华。”
“走,你领着俺在西大街找找。”
二人在西大街边走边向路边的推主打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十来岁扎蝴蝶结的女孩?”有的人说看见十来岁的女孩不少,没见有扎蝴蝶结的。有的人说一天看见上百个,谁知道你问的是那一个?有的人干脆摇摇头不回答。
二人找到西大街路南大百货公司门口,在里边转了两个来回,刘祥福劝黄菊:“大嫂,肯定是你想闺女想迷糊了,看走了眼。咱不能这样盲目地瞎碰,还是按纸条上写的去查访吧?”
刘祥福带着神不守舍的黄菊回到靛市街,快步走到靛市街的尽头,刘祥福眼前一亮,将黄菊迅速拽到街北一棵槐树身后,小声说:“路南这个大门口就是纸条上写的那个号。”刘祥福一边说,小眼睛不住地左右看看,怕引起人们注意。
黄菊又惊又喜,古铜色的大脸上出现了极少有的表情,脱口而口:“这是翠英的……”
“小声点!”刘祥福差点捂住黄菊的嘴,吓得黄菊没问完话,自己捂住了嘴巴。
刘祥福指指点点地说:“你注意看,这个门口上边右边有巴掌大一个蓝方块,上边用白漆写着xx号。”
黄菊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要上前到门楼里去看个究竟,被刘祥福劝住,说:“收养孩子的人家对陌生人的警惕性可高呢?稍有风吹草动就搬家,不可鲁莽行事,叫俺进去先试探试探,看看动静再说。”
“俺在这等你,你赶快出来。”黄菊急不可耐。
“你再往那边站站,不要老盯着门口,对,再远点,对,好了别动。”刘祥福指挥着黄菊向西退了十来步。
刘祥福将头上箍的白毛巾紧了紧,拍拍身上的尘土,大大方方地走上了路南大门口的台阶,小心翼翼地进了大门洞,里边没有狗叫,院里鸦雀无声。刘祥福站在大门洞里问:“家里有人吗?”
“谁?”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妇女抱着个吃奶的孩子出来,用疑惑的目光打量刘祥福。
刘祥福笑容可掬地说:“大嫂,麻烦你了,俺是路过的,想找碗水喝。”
抱孩子的妇女见一丑陋男人进了大门,讨厌地说:“你这个人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进了门?没水,快出去吧!”
“大嫂,行个方便吧!”刘祥福祈求。
“不行。”妇女没有任何余地地说:“俺不认识你,你快走吧。”
刘祥福说:“俺有个大嫂身体不好,与俺一起进城买东西,实在是口干舌涩走不动了,在外边路旁坐着,俺是为她求碗水喝,请大嫂给个方便。”
抱小孩的妇女向街心看看,顺着刘祥福指的方向发现一个农村妇女坐在街边的砖头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说:“你为啥不早说?”
刘祥福招着手喊黄菊:“大嫂,快过来!”
“哎!”黄菊手按膊腿盖站起来,快步上了台阶。
那妇女从院里掂出一个小板凳递给黄菊,说:“门洞里凉快,就坐在这吧,俺给你舀水去。”
黄菊往里走了几步对着院子坐下,刘祥福靠墙根胳就着,互相递着眼色。
那妇女一手抱着孩子,只一只手端来满满一铜勺水,问黄菊:“你们从哪儿来?”
刘祥福抢先回答:“祝村。”
“就是府东边的那个祝村?”
“对对,你知道?”
“知道。俺娘家是河头,往府里来从你们村当街过。”
“河头离俺村才十几里,咱们还是老乡呢?”
“俺村归任平县管,你们祝村归府里管。”
“咱不是离得近吗?”
黄菊在她们说话的工夫,一边喝水一边琢磨:“这妇女看样子最多三十岁,抱着个吃奶的孩子,不会在七八年前领养闺女的?那时她结不结婚还两说着,奇怪,难道张有才记错了门口?会不会是她婆婆领养了翠英,肯定不会是她娘,她娘有她这么大个闺女不会再领养一个。这到底是咋回事呢?”黄菊将喝剩的半铜勺水递给刘祥福,试探着问那妇女:“这位大姐家院子够大的,跟公公婆婆住在一块呀?”
“公公婆婆都不在了,就俺俩口子带着这毛毛头住在这。”那妇女抱着孩子站在门洞与院子的交接处,意思很明显,不愿叫他们进家。
黄菊心中一沉,忙问:“没有别人住在这?”
“没有。”妇女拍着怀中的孩子回答。
“不可能!”黄菊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那妇女将脸拉了下来。
刘祥福发现黄菊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怕她暴露真实意图,急忙启动他的大嘴将话岔开说:“俺大嫂以为你的院子大,住着很多人呢?”
“没有,就住着俺一家人。”
“麻烦你再给舀勺水,天太热渴过头了。”刘祥福想把抱孩子的妇女支走。
抱孩子的妇女用眼来回扫视着陌生人的表情,接过铜勺。黄菊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强压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