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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廷摇摇头,说道:“来恩,现在是你的关键期,一些事还是要注意一些。”孔来恩虽然有些浮,但只是表面给人的印象,实际他能力很强,办事四平八稳,很得省委江书记看重。
孔来恩愉快的笑起来,“我说说罢了,想动陈大炮,还用等到现在?”顿了下又笑道:“不过看到唐逸捏着鼻子来给你添彩,还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谢文廷笑了笑,“都是工作嘛。”
年刚过,唐逸就带领工作组下宁西,视察宁西天然气项目,央视、宁西电视台都进行了报道,唐逸自然对宁西天然气项目给予了很高的奖,盛赞了该项目的前景以及对西北地区展的影响。
谢文廷拿起茶杯,好似不在意的问了一句:“唐逸去了秦成业那儿?”
宁家二姑爷去年年初调任州市市长,他在州担任过副市长,当时是很被排挤的,后来又调宁西一个偏远小市任市长、市委书记,再次回州时,秦成业已经今非昔比,这一年多很是和孔来恩掰了几次腕子,虽说孔来恩占据了绝对优势,但听说宁副主席对这个妹夫很看重,州干部自然而然就有人站在了秦市长一方,孔来恩对他也是很忌惮的,而现在孔来恩可能调任省委组织部长的消息传出后,秦成业更成了州市委书记的有力竞争。
听谢文廷问起,孔来恩微微点头,“陈大炮也在,我看是给秦成业出道道呢吧,省里也有声音准备上秦成业,我看这个人还不行,需要再锻炼锻炼。”
谢文廷微微点头,又拿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
……
夜幕降临,外面又刮起了风,初春的州风沙极大,在街上转一圈,回到家里往往就满头满身地沙子。
看着宁二姑围着纱巾进了客厅,连声抱怨着鬼天气,唐逸就笑着对秦成业道:“姑父,这几年可苦了我二姑了。”
秦成业也轻轻叹口气,看着宁二姑俏丽的身影,眼里满是温情,“是啊,苦了她了。”想来,想起了宁二姑当初不顾家里的反对,义无反顾的和他走到了一起,在西北这些年忍受着恶劣地环境,一直默默支持着自己,亲情和爱情,宁二姑选择了后,但秦成业知道,她是多么痛苦,有时候早晨醒来,枕巾都被泪水打湿,每当那时候,秦成业只是默默帮她换过枕巾,但秦成业一直告诉自己,为了爱人,也一定要做出些成绩,现在虽然年纪大了,秦成业少年时略带幼稚的心愿却从没改变过。
“来吧,小逸,尝尝,我们州正宗的无骨鸡。”宁二姑去厨房忙活了一阵后,端上了一盘脆黄的鸡肉,切得整整齐齐地,浇汁后红色尖椒、绿色油菜点缀其间,令人食指大动。
唐逸笑着,伸手抓了块鸡肉塞进了嘴里,吃相难看也顾不得了,二姑冒着风沙上街就是为了买自己刚刚提了一嘴的无骨鸡,唐逸心里暖暖的,每次见到宁二姑,总能感觉到浓浓地亲情,或许是因为宁二姑和宁家割裂太久,将自己这个宁家女婿很自然的看成了家人,或许宠爱自己,就像在疼小妹吧。…www。//
宁二姑满脸慈祥的看着唐逸,在她眼里,唐逸并不是什么部委高官,只是自己最喜欢的侄女的爱人。
陈达和呵呵一笑,也抓起一块尝了口,笑道:“好,好啊,这个店的正宗。”
宁二姑嫣然一笑,索性又去拿了酒,置办了几碟小菜端上来,说:“你们边喝边聊。”
酒是五粮液,醇香辛辣,陈达和给唐逸和秦成业面前的酒杯都满上,就大咧咧张罗着干杯,唐逸笑道:“你倒不客气。”
“和老秦我客气啥?”陈达和晃了皇大脑袋,唐逸也拿他没办法。
唐逸拿着酒杯和秦成业轻轻碰了一杯,抿了口就放下了酒杯,“姑父,孔来恩好像要动一动,你呢,有信儿了吧?”
秦成业笑道:“我看没什么希望,不急,慢慢来。”
陈达和就皱眉道:“孔来恩这小子,一直和老秦不对付,他能顺顺当当让老秦上?那小子想提焦军,谢文廷肯定也掺和进来了。”
唐逸和秦成业都对陈达和的直来直去习以为常,唐逸皱起了眉头,“焦军?”
“恩,那个花园城市的市委书记。”提到花园城市,陈达和不屑地撇撇嘴。
唐逸点点头,这里面肯定是有谢文廷的影子了,焦军上州市委书记,谢文廷又多了一个臂助。
“我看啊,就直接把孔来恩拉下马,叫他整天在谢文廷屁股后面转悠,看他我就一肚子气。”陈达和对孔来恩是很苦大仇深的,听说孔来恩提到自己,总是用不屑的语气称呼自己为“陈大炮”。一些话自然而然会传进陈达和耳朵里,提起孔来恩,陈达和就咬牙切齿。
唐逸笑着拍拍陈达和肩膀,以陈达和的作风,很多重量级人物看不起他很正常,大概会以为陈达和只是给自己溜须拍马才能一路蹿升吧。
“唐书记,我把孔来恩搞下来怎么样?”陈达和抬起大脑袋,看着唐逸,几分认真几分玩笑,倒是令唐逸微微一愕,拿起茶杯,没有吱声。
从江书记办公室出来,李秘书正在整理文件,孔来恩经过他身边时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和善的一笑,李秘也微笑点头。
出了秘书室,孔来恩的手机震动起来,孔来恩拿出电话,看看号,接通,微笑道:“敬忠,有事吧?”
打来电话的是赵敬忠,州监狱党委书记、监狱长。
赵敬忠此时正站在办公室里,皱眉看着墙角的电视,电视屏幕定了格,一前一后两个男人正从一间房里走出,走在前面的男人,穿着囚服。
这是监狱里地一盘监控录像,画面上两个男人,一个是十年前因为纵火案关进来的原梁州市建委副主任项荣,另一个则是州监狱副监狱长殷守。
项荣,孔书记有过指示,要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赵敬忠没有问过原因,只是忠实的执行着孔书记的命令,他私下里也思量过,或许自己的前任刘监狱长也得到过孔书记同样的指示吧,赵敬忠也知道项荣好像是孔书记在梁州时的得力干将,只是因为拆迁市中心的贫民窟,竟然因为迟迟和居民们谈不拢条件,纵容房地产商纵火,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影响是极为恶劣的,同样这一把火,也烧出了一个美丽地花园城市,赵敬忠有时候琢磨,可能孔书记多多少少对项荣有些感激吧,没有项荣的这把火,梁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市中心地改造,只是这份感激不能宣之于口而已。
今天早上,赵敬忠无意中听狱警说,这些日子项荣和殷副监狱长走的很近,殷副监狱长也很照顾项荣,赵敬忠调来这几天地监控录像,果然现了一盘录像里,殷副监狱长和项荣亲热的从他地办公室走出来的镜头。
虽然不清楚事情原由,但赵敬忠觉得还是和孔书记打电话汇报一声的好。
孔来恩听到赵敬忠的话,脸色就沉了下来,项荣,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时时搅得他寝食难安,有时候,他很想拔去这根刺一了百了,但他又知道,很多事不能越陷越深。
孔来恩语气没有露出一丝异样,只是很平和的道:“你和他说,和项荣说,就说我知道了。”
赵敬忠猜测着孔书记这句“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嘴上笑着说好。
挂了电话,孔来恩已经来到了电梯前,等着电梯的三两干部都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孔来恩微笑点头,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亲和。
……
州酒店顶楼地小餐厅,穿着红制服的漂亮女服务员轻快的穿梭在各个包厢间,女服务员个顶个的水灵,能来顶楼服务,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地,并且有政治审查这一项,而顶楼的待遇也要比下面高出一个档次。
房里,陈达和瞪起了牛眼,“老殷,你耍我是吧,妈的前几天怎么说的,给我拍胸脯说孔来恩和纵火案有关,现在又没这码事了?”
坐在陈达和对面地正是州监狱殷守副监狱长,他很清楚陈达和的脾气,苦笑道:“陈厅长,我当时就那么一说,谁知道您还认真了。”
陈达和拿起酒杯咕咚灌下去了一大口,瞪着殷守,瞪得殷守心里就有些毛,陈达和是有名的火爆脾气,行事肆无忌惮,一身地痞气,传闻他和宁西黑帮关系密切,更曾经利用宁西黑帮解救境外人质,这样秉性的一个人起火来,还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
“是项荣改口了是吧?”陈达和瞪着殷守,殷守不自觉就点点头,随即叹口气,说:“是,他说那天和我说的话是喝多了在说胡话,我再怎么问,他都不吱声了,后来干脆和我说,再骚扰他他就向监狱长投诉我。”
陈达和咬牙道:“妈的,肯定是被孔来恩这王八蛋知道了。”
殷守吓了一跳,他在省监狱管理局郁郁不得志,偶然机会下搭上了陈达和的线,很快就被任命为州监狱(原省第一监狱)副监狱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