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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的展让他感到晕头炫目。
先是一个个听都没听过,更不知道是做啥的工厂拔地而起,水电站的修建连村门口那条养育了几十代人的河都被截断了,矿场的修建让山上走路都嫌磕着脚的石头也变得值钱了,接着是学校,接着是医院,接着是房屋改造……
贾老三放不下家里的地,总怕被村上的人或者是蜀生公司那帮骗子给讹走了,先是让老婆子在家死盯着,接着瞅着不对劲,自己也半个月回来一次,再后面干脆就暂时不卖冰糖葫芦了,直接回家守着。
可是,他现,原本村子里大锅饭的局面不见了,以前好事坏事一起上的场面也没有了。自己家不进厂,别人家愿意进,甚至连十里外的村子都赶着来进厂子。自家的田地山头不出份子,人家就给自己让开,甚至修路修到了自己的一块小田前,人家干脆绕一圈过去……
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自恃在城里混了十几年的老油条子看不懂了,世道怎么说变就变了。两年时间,整个村的人都比自己穷,如今怎么就变样了?每到中午和晚饭的时候,村子里那股子做饭的肉香,能把他弄得暴躁不安。
街道改造的时候,贾老三换了副嘴脸,拉拢了几家人,提出自家要好位置的大面积房子,要带门面的,甚至可以多出钱,不能和人挤一层。不然不搬。
结果,贾老三家和他撺掇的那三家人,就这样留在了原地。没出一分钱,也没分到一分钱,依旧住着老房子。而村子里所谓的集体公有收入,还因为他们家没有任何贡献,一分钱都没有。
今天城里的亲戚要带着孩子回来玩一趟,贾老三心事重重地走过这一片街道,唾了几口,才去村口接孩子。
“爹,我们村儿哪去了……”
从县城回来的贾小少爷看到完全大变样的梨树坪,根本无法理解,旁边的亲戚更是目瞪口呆,什么时候梨树坪修的比县城的房子也不差了。
贾老三狠狠地唾了一口,拉过儿子,红着一张脸对自家亲戚说道:“当了裤裆修了点破房子,还来个骗子搞啥洋人的厂子,迟早这一村儿的人都得给骗了。进厂子有啥好的?还没我在城里卖糖葫芦赚得多呢。看看这密密麻麻的破房子,也不嫌挤得慌。走,回去收拾东西,老子今天就回城,继续卖冰糖葫芦去,以后老子不做你梨树坪的小村**,老子要当城里人。呸,没见过世面的一山窝土包子!”
下午,不少梨树坪的村民都看到了贾老三带着行囊和女人孩子,还有那位刚来的亲戚,当天下午就赶回会泽县城去做他的大生意了。
临走的时候他找到白苍苍的村长,丢下一句狠话:谁敢动老子的田和祖房,老子回来和他拼了。
他耀武扬威地走了,在城里亲戚的陪同下,在村民们的叹息声中,去城里做大生意了。
牛芝山站在木窗户前,看着那个一路拽着家人,一路回头唾弃骂骂咧咧的贾老三。不由长叹一口气。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人到壮年,当年的那个一起放牛,一起下田的贾老三再也不见了。
“贾老三还是走了,他这一辈子,亏就亏在心思太拐,专走野路子。”感觉到风起来了,怕风大影响家里喂奶的婆娘和吃奶的俩个孩子,关上窗户,拿出烟锅子,就准备抽点。
“唉哟,两小崽子一起咬我。”牛芝山媳妇忍着疼,小心地将两个孩子放到木摇篮里,望着两个相貌差别很大的孩子,面带笑意:“真希望两个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尤其是小宝,太可怜了些。”
牛芝山:“是啊,当年我跟爹走村蹿屯做石匠的时候,何安他爹还救过我们,那枪法简直神了,两头大野猪被他一个人放倒。那时候,何安也就十来岁,还背着一支猎枪,真是好男儿。”
“都是天煞的土匪闹的!”牛芝山媳妇也叹气道。如果不是土匪闹那么惨,兴许王场村的人也能进厂子,赚工钱呢。自己和男人,一个是服装厂工人,一个是砖厂工人,一个月赚的钱不但能吃饱穿暖,还能小有结余,如今凑了份子,借了点钱搬进了新房子,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响起,此时是晚班前吃饭休息的时间,牛芝山心道肯定是何安来了,下去开了门,果然将何安带了上来。
“孩子他妈,是安子来了。”
“嫂子。”到了牛芝山家,何安的脸才恢复了些暖意,却依旧是少言少语,站在几家人共用的过道里也不进去,眼睛却盯着摇篮里那个孩子。
“何兄弟快进来,牛芝山,你也是,不招呼自家兄弟进来坐。新房子,才刚刚搬进来的。”牛嫂子连忙起身招呼道,房子虽然小,也想把何安让进来。
“不了,我就来看看小宝。身上脏,不进去了。”
何安一身泥土,显然是刚训练完都没来得及洗澡就请假来看孩子了,小心接过何小宝,牛家嫂子又给孩子添新衣了。
“小宝,在你牛叔家要听话。爹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少吃一点奶,别尽和你大宝哥抢。”
依依不舍地看了好久孩子,何安才将孩子交给牛嫂,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绣花的小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放了些钱,递给牛芝山,“大哥,这几个月我们会封闭训练,小宝就托你们照顾了。这点钱,就当小宝的奶水钱。”
何安一个月两元钱薪水,荷包里也有好几元的样子,从军营出来时,还是连长陈军硬塞了两块钱给他,知道他最大的心病是孩子,孩子被照顾好了,他这个骨干才能更好地挥作用。
“安子啊,我们两家是过命的交情,你我是兄弟,这钱,我们收下,不过说好了,只给孩子放着。”牛芝山语重心长地劝道:“还有,你还年轻,是不是再找个姑娘家。你嫂子她们厂里人多,黄花大闺女一个比一个俊俏……”
“谢谢大哥,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何安摇摇头,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只民团配给主力战斗人员的普通手表,毅然道:“时间到了,我得回去了。小宝就拜托大哥和嫂子了。”
“啪!”何安没有多罗嗦,早已经习惯了作为一个军人的身份生活,敬了个礼,便直接下了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对牛芝山一家的感恩。
“孩子他妈,把钱都单独放好。这钱一分一毫都不能少了,日后小宝读书也用的上。如果不争气,存上十几二十年,也够他娶房媳妇。咋家也不多他这一张嘴,少一分我给你急。”
“当当当……”一阵敲锣声响起。
牛芝山也听到了村里敲锣的声音,知道护卫队的傍晚训练时间又到了,训练完了还要去砖窑厂做几个小时,也算是从早忙碌到晚,但日子却比以往过的更为充实。
“你不上晚班,把孩子照顾好,我走了。”
推门出去,不少村民都下来了,开始自地朝着护卫队训练的空地赶去,王场村的血的教训就在眼前,而且还是这样的乱世,所有人都从灵魂深处忌惮着可能会到来的凶残屠戮。被激起了血性的人们,选择了听从民团的声音,听那些指导员的话,拿起武器,武装训练自己,随时准备和一切图谋不轨的人拼命。
第四十八章井喷式发展的前夕中
两年的展对于梨树坪来说,除了老房改造外,原本无数的荒地被开出来,矮小的山丘和干涸的老河道被工人大军们改造为平地,整个梨树坪的规模已经大了很多。这还不包括蜀生公司将一些工厂设在了山里,仅留一条路通出山来。
整个梨树坪的规模,已经比镇公所大了很多,初步具备了后世农村试点小城镇的规模。
西边头,一块临河靠山的工地上,施工队伍正热火朝天地干着。地面被挖开,大大小小十来个一人多深的大坑,全是新学校的地基。工地上,工人们正在浇灌水泥,下钢筋,再压上坚硬无比的大条石。
“当当当……”
“一、二。一、二……”
一队队抬石头的工人将大条石从马车上挑下来,再抬到地基坑里,夯实地基。整个工地,锤头榔头的声音,混杂着工人们喊号子的吆喝声,显得忙碌无比。
一个皮肤比较细白的年轻人穿着耐磨的褂子,戴着一顶草帽,和几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抬着一块两百多斤的大长条石朝地基走去。
沉重的条石,压的四个人都说不出来话,直到到了地基里放下条石,才长喘几口气。
“这石头可真沉。几位老哥都是哪里人啊。”年轻人说道。
“都是隔壁村儿的。小伙子,看你细皮嫩肉的,不会是学校学生来打短工的吧?”三个老伙计一边走,一边和年轻人打趣道。
“呵呵,算是吧。”年轻人撩起肩膀上的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