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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看当何如之?”
长孙无忌并未回答李泰的提问,而是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道。
“这……,唔,父皇若是出征,京师必空虚矣,似应大有可为耶,不知舅父以为然否?”
“可为?嘿,好一个可为!陛下若是将陈曦那厮带去,怕是不会让诸王皆留守京师罢,一旦有事,吴王殿下在京登基,而随征之三十万大军必落陈曦小儿之手,殿下又该拿甚去可为,嗯?”
李泰这等话语一出,长孙无忌嘴角边的那丝笑意顿时便更冷了几分,毫不客气地便训斥了李泰一通。
“这……”
听得长孙无忌这般说法,李泰当即便傻了眼,没旁的,去岁时,长孙无忌还在拼力怂恿太宗亲征,可眼下居然又改了主意,前后的反差与矛盾未免太大了些,弄得李泰都不免有些个无所适从了去。
“嘿,此一时彼一时啊,去岁时,有房玄龄在,陛下自可放心东征,也未见得便会将诸王尽皆驱出京师,可眼下朝政尽归陈曦那厮之手,陛下心恐难安,故而才会生出要带陈曦一道离京,如此一来,为防京师有乱,陛下又岂会让诸王皆在京中盘踞哉。”
尽管早就知晓李泰的政治智商不高,可真见得其懵懂若此,长孙无忌还是不免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又不好再出言呵斥于其,也就只能是耐着性子为李泰剖析了番朝局之可能演化。
“舅父教训得是,甥儿知晓该如何做了。”
长孙无忌都已将话解说到了这么个份上,李泰自不会听不懂,略一琢磨,也就打消了在朝议时兴风作浪之想头。
“知道便好,殿下但消能沉得住气,终归有直上青云之时。”
尽管李泰都已是表了态,可长孙无忌明显还是有些个放心不下,紧着便又谆谆教诲了其一句道。
“舅父放心,诸般事物皆已齐备,只欠东风了,甥儿自不会辜负舅父之厚望的。”
这年余来,李泰虽一直是闲王一个,很少有参与朝政的机会,看似老实蛰伏,可实际上么,却是没少在暗中行事,大笔的金钱撒了出去,不单备好了起事用的刀兵,更是暗中收买了不少中、低级将领,自忖已有了发动“玄武门之变”的实力,这会儿表起态来,倒是显得自信十足得很……
“子明啊,小王听闻今日一早父皇便将你召了去,再度亲征之意已明,此事若不小心应对,却恐后患无穷也。”
相较于李泰的信心百倍,同样在密议的李恪就明显心态有些失衡,眉头紧锁不说,言语间也满是焦躁与忧虑之意味。
“殿下无须多虑,此事断难通得过朝议那一关,陛下纵使有心,却也不好在这等军国大事上乾坤独断罢。”
见得李恪这等患得患失的样子,陈子明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不以为意地便给出了个判断。
“若能如此,那倒也就罢了,只是小王担心四弟那头会生乱子,倘若朝争一烈,只怕父皇未必肯人劝罢?”
饶是陈子明表现得很是轻松自如,可李恪到底还是有些个放心不下,没旁的,在他看来,李勣那头虽已是答应配合了,可架不住李泰与长孙无忌这两位野心之辈的捣乱,万一要是朝议之际争执不下,依着太宗的性子,闹不好还真有着借题发挥之可能,真若是太宗硬要一意孤行的话,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了去,一念及此,自是由不得李恪不为之担忧不已的……
第484章 一致反对(三)
“殿下无须担心,依下官看来,司徒大人应不会在此事上乱动无名的。”
陈子明自是能理解得了李恪的忧心与焦虑,但却显然并不以为意,只淡然一笑,便已给出了个笃定的判断来。
“哦,此话怎讲?”
一听陈子明这般说法,李恪不由地便是一愣,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搞不懂陈子明作出此等判断的依据之所在,没旁的,这几年来,李泰与长孙无忌可是没少鼓动太宗亲征,就在前不久,还借着对高句丽战事将近的由头,上本请求****薛万彻,怎么看都是坚定无比的主战派,如今太宗既是起意要亲征,长孙无忌不趁机造乱才是怪事了的,至少在李恪看来是如此。
“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是此番陛下不提带下官一道出征的话,或许司徒大人的想法会有所不同罢。”
随着李恪登基的日子日渐临近,陈子明在议事之际,也就不再似往日那般有甚说甚,大多都是采用引导式的陈述方式,留足让李恪自行发挥的余地,此际自然也不例外。
“唔……,如此说来,父皇的龙体……”
李恪乃是聪慧之辈,尽管陈子明所言甚是隐晦,可其琢磨了片刻,也就已明了了个中之蹊跷,只是对太宗的龙体之状况明显有些拿捏不定,这便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金石之丹起于春秋,盛行于东晋,延续至今,算来也有千年之历史了,然,殿下可曾见过长生之人么?怕是不曾罢,似此金石之丹,最大效用不过是激发人体之潜能耳,看似有用,其实不过是透支身体而已。”
太宗用丹药的事儿虽是宫中隐秘,可对于有心人来说,却根本谈不上机密,长孙无忌都能知道的消息,陈子明自不会不清楚,几句话便已说明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太宗命不久矣!
“嗯……,若是长孙老儿不乱伸手,此番朝议倒也不虞有变,且就先如此好了。”
李恪本人对于金丹之说本也不甚相信,此际听得陈子明这般说法,也自不疑有它,略一沉吟之下,也就没再多言啰唣,语调淡然地扯了几句,便算是就此结束了此番之议事……
“众爱卿,朕今日叫尔等前来,只为一事,朕打算月底前往幽州,以备明春征高句丽之战,卿等且议看,何人随朕出征,何人留守国中?”
服食金丹者,性情通常情况下,会远比往常来得焦躁,很显然,太宗也自不例外,这不,他根本就不曾等到朝时,急吼吼地便将从三品以上的大员们全都召到了两仪殿中,见礼一毕,也自无甚寒暄之言,紧着便道出了主题。
“陛下明鉴,老臣以为高句丽猖獗无礼,屡犯我大唐天威,确是该灭,然,今我大唐连逝三宰辅,为防万一,陛下切不可轻离京师,且,高句丽屡败之余,气势早衰,但消派一上将前去,便足可马到成功,实无须陛下亲力亲为焉。”
这一见太宗一上来便是这等蛮不讲理的态度,李恪明显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只是碍于身份,他却是不好率先站出来唱反调,也就只能是紧着朝中书令殷元使了个眼色,旋即便见殷元大步从旁闪出,高声进谏了一番。
“远尘(殷元的字)是对朕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啊,嗯?”
太宗显然对殷元所提的这么个理由甚是不以为然,不过么,倒是不曾出言呵斥,仅仅只是语带一丝不悦地发问了一句道。
“陛下,老臣所言皆是实情,无关信心之事。”
太宗的问题可谓是刁钻得很,一个应对不当,那就绝对是灰头土脸之下场,但这,却难不倒宦海沉浮多年的殷元,但见其不慌不忙地朝着太宗便是深深一躬,慢条斯理地便来了招避实就虚。
“滑头!前几日乔良那厮就拿这等理由跟朕说事,朕就只回了他一句,朕对自己有信心,对卿等也有信心,有卿等在,这大唐的江山乱不了!”
太宗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的,对于群臣们可能的反对意见早有应对之策,这不,笑骂中,一股英主的豪迈之气陡然大起了。
“陛下圣明。”
太宗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这当口上,殷元除了称颂之外,还真就没啥旁的言语可说了的。
“陛下,兵圣有云曰: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今,我大唐新取辽东二十州,官吏虽委,民心却兀自未定,造乱之事不时可闻,攘外者,必先安内,是故,微臣以为征高句丽之战应延后一年方妥。”
见得殷元只一个回合便被太宗给整得没了脾气,陈子明可就无法再保持沉默了,这便紧着从旁站了出来,高声地进谏了一番。
“嗯?懋功。”
见得冒出了头来的人是陈子明,太宗的脸色立马便是一沉,显见心中已是颇为的不爽,但却并未对陈子明所言加以置评,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之后,紧着便点了李勣的名。
“微臣在!”
听得太宗点了名,李勣头皮当即便是一紧,没旁的,概因他很清楚太宗这是要他出面来跟陈子明打擂台来着,而这,显然超出了他李勣的能力范围之外,更别说李勣心下里其实早已转投到了李恪的一边,自是不愿真跟陈子明当庭唱对手戏来着,问题是李勣又不愿让太宗忌恨自己,如此一来,该如何应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