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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于各部官员无不为之惶恐不安,朝务梗塞严重,微臣所言句句是实,断不敢虚言以欺君。”
许敬宗观言察色的能力自是不差,只一见太宗的脸色稍缓,便知太宗对自己所奏其实已是信了的,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但却不敢表露在脸上,而是正容地又进谏了一番。
“嗯……,朕知晓了,卿且先去忙罢。”
在太宗看来,若是许敬宗所言皆属实的话,那事情确实是有些严重了,然则太宗却依旧不曾急着下决断,也不曾给许敬宗一句实话,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便即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陛下圣明,微臣告退。”
前来弹劾老萧同志,本来就不是许敬宗自己的主意,只是因着李恪有令,不得不来罢了,而今,他该说的,能说的,都已是说过了,自是不想再多逗留,紧着称颂了一声,便即就此退出了寝宫。
“这个时文,搞得甚名堂来着!”
太宗虽不曾当着许敬宗的面表态,可其实心中已是信了其之所言的,毕竟太宗对萧瑀的性子还是相当了解的,心下里自不免有些不爽了起来。
“陛下,此事其实怨不得时文,他那人对人对己都是高要求,以其之才,任侍中,或是御史大夫,那都是胜任有余的,唯独尚书省却不是时文之长,勉强为之,必会有此乱也。”
房玄龄先前一直安静地听着,于许敬宗在之际,他并未发表甚看法,待得听太宗表了态,他方才笑着开解了太宗一句道。
“唔……,玄龄说得是,此事确是朕有些欠考虑了,本想着时文年长,当自能稳住局面,却不曾想闹得眼下这等地步,回头朕且叫恪儿提醒提醒其也罢。”
房玄龄虽说得不算太过直白,可太宗却是一听便懂了,也自觉如此之乱局确实是他自己用人不当所致,只是顾虑到多年的情分,还是不愿就这么免了老萧同志的职。
“陛下明鉴,时文那人执拗,怕是谁都说他不动,依老臣看来,吴王殿下怕也难令其有所改观,若不然,也不会有延族前来弹劾一事了的。”
一说到政务之事,房玄龄的精气神立马便大好了起来,脸色也自有了光彩,笑谈间,一代名相之风采俨然。
“也是,罢了,时文年岁也大了,早些回家养老也是好的,只是尚书省却是不能无人盯着,玄龄看让辅机去顶一顶如何啊?”
听得房玄龄这般说法,太宗也就下定了让老萧同志走人的决心,可下意识地便又想起要调长孙无忌去尚书省盯着,却绝口不提才华出众的陈子明,很显然,太宗又想搞平衡了。
“此事乃陛下之权责也,老臣本不该多嘴,只是叫辅机前去,却恐多有不妥之处,还请陛下三思。”
以房玄龄之精明,自是能猜得出太宗的心思之所在,无非是担心陈子明与李恪之间关系太过密切,一旦朝局失控,恐有逼宫之事发生,而这,在房玄龄看来,明显有些杞人忧天了,只是这等话,房玄龄却是断然不会说出口来的,甚至连叫长孙无忌去尚书省有何不妥之处,房玄龄都不愿明说,仅仅只是含糊地提点了一句了事。
“嗯……,也是,只是子明到底太过年轻了些,朕有些放心不下,玄龄看调何人去尚书省为宜?”
尽管房玄龄没说有甚不妥之处,可一想到数月前老萧同志的造膝密陈,太宗立马便改了主意,不再提重用长孙无忌之事,可又不愿将尚书省全盘交给陈子明去打理,提出的理由么,明显有些荒诞可笑——陈子明在朝已是十数年,任宰辅也有数年之久了,在朝中之威望已是极高,加之办事素来公正,朝野间少有不服者,便是太宗自己都挑不出陈子明为官有甚瑕疵,也就只能拿年龄来说事了的。
“陛下明鉴,老臣以为仁师足可胜任,其侍中一职,大可由崔敦礼接任,如此,应可令朝务顺畅无虞也。”
房玄龄不愧是多年的老相了,对朝中诸般人等的能力大多了然于心,随口一说,便已轻松地解决了太宗的难题。
“嗯,如此甚好,仁师稳重且心细,确是执掌尚书省之不二人选,敦礼操守颇佳,性子也自刚直,担纲门下省,也自相宜,就这么定了,赵如海,拟诏!”
太宗对崔仁师以及崔敦礼的能力也都是清楚的,自不会有甚异议,但见其嘉许地点了点头,便准了房玄龄之所奏。
“诺!”
赵如海就侍立在一旁,这一听太宗点了名,自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应了一声,疾步便抢到了一旁的文案前,抽出了一张空白诏书,拿起搁在笔架上的狼毫笔,摆出了副恭听训示之乖巧模样……
第466章 房玄龄的遗言
太宗素来是个杀伐果决之人,一旦下了决心,行动起来从来都是迅速得很,这不,午时尚且不到,调动诸般重臣的诏书便已下达——崔仁师调任左仆射,一举成了首辅大臣,而崔敦礼也得以进位侍中,算是挤进了宰辅之列,唯独老萧同志却是霉运当头,直接被勒令致仕,当然了,诏书里还是好言好语地肯定了老萧同志的一生之功绩,说是不忍其太过劳顿,准其乞骨回家养老,所有俸禄不变云云。
萧瑀的年纪是大了些,可却是从来不服老的,性子又执拗,一接到让其解甲归田的诏书,当即便怒了,拍案而起,直奔宫门,要求面圣,可惜太宗根本不想见他,只是让赵如海递了个话,说是房相病危在即,须臾离不开,就不见了。对此,老萧同志虽是气得个眼冒金星,却也没得奈何,只能是怏怏地回了自家府上,当天下午便病倒了,太宗闻讯,嘘嘘不已,紧着便着李恪率数名太医赶去萧府,为老萧同志会诊,至于太宗自己么,却是并未露面,无他,房玄龄已到了弥留之际,看看就要不行了。
盛夏的天热得很,纵使日头早已西斜,可气温依旧高得惊人,哪怕只着一件单衣,太宗也愣是被热出了满头的大汗,明黄龙袍都也早已被汗水****,可他却是不管不顾,甚至不许众宦官们前来服侍,焦躁万分地在寝宫的屏风外来回地兜转个不休,直晃得李泰等皇子以及众宰辅们眼睛都快花了。
“刘医正,情形如何了?”
就在太宗心焦如焚之际,却见一名六旬老者已领着数名太医从屏风处转了出来,太宗紧着便抢上了前去,焦躁万分地便出言发问了一句道。
“陛下恕罪,老臣等无能,房大人怕是、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眼瞅着太宗如此惶急,刘医正也自不免惶恐得很,奈何事已至此,他也不敢虚言应对,只能是硬着头皮地道出了实情。
“怎么会这样,午前不是还好好的么?尔等如此无能,朕要尔等来何用,废物,都给朕滚一边去!”
一听房玄龄已熬不过今夜,太宗当场便爆发了起来,但见其一把推开刘医正,气急败坏地便冲进了寝宫之中。
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身为排名第二的宰辅,陈子明自是也在寝宫外的人群里站着,尽管头始终微微地低着,可眼光的余角却早将诸般人等的细微反应全都看在了眼中,待得见长孙无忌不单没半点的戚容,反倒是目光阴冷,明显是在幸灾乐祸来着,陈子明对其的厌恶之心自不免便更浓了几分,当然了,这当口上,以陈子明之城府,却是断然不会带到脸上来的。
“子明。”
就在陈子明低头想着心思之际,却见太宗又从寝宫里转了出来,屹立在屏风处,环视了一下群臣们,视线最终落在了陈子明的身上。
“微臣在。”
陈子明压根儿就没想到太宗会在此际招呼自己,自不免便是一愣,好在反应快,倒也不曾失了礼数。
“玄龄唤卿有事,且进去罢。”
太宗心情明显极为的低落,话自也就说得格外的简短。
“微臣遵旨。”
陈子明实在是搞不懂房玄龄叫自己作甚,只是在这当口上,却也不好多问,只能是恭谨地应了一声,缓步便行进了寝宫之中,入眼便见房玄龄正靠坐在锦垫子上,面色虽蜡黄得惊人,可眼神却依旧炯然着。
“下官见过房相。”
尽管心中纳闷得很,可礼不可轻废,陈子明也只能是强压住心头的疑惑,疾步抢到了榻边,很是恭谦地行了个礼。
“子明一定是在奇怪老朽为何请你前来一叙罢。”
房玄龄明显处在回光返照之际,身体虽虚,可精气神却是不错,一开口便道破了陈子明的心思。
“还请房相赐教。”
陈子明确实有些茫然不解,没旁的,他与房玄龄虽是同朝为官十数年,在尚书省搭档也有数年之久,可真要说到彼此间的交情么,其实也不过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罢了,公事上配合虽默契,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