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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殷惊讶若兰一猜便中。心内更佩服她的见识及才智。正欲解释並非出自他的手笔。却听她在说:“咦!不对!不对!是我弄错了,殷兄弟,真对不起!这诗非出自你的手笔。以我估计,应该是书生写的,我猜的对不对?” 殷达豪本欲解释這原全是误会,诗词非他所??,但若兰已是看穿一切,更猜对了是书生之杰作。真是聪明透顶。小殷再问:“姑娘因何肯定是书生,难道我与段正清及罗汉手不可能暗恋妳吗?”
若兰却瞪着一双妙目回答说:“這根本没有可能,诗词中早已说明一切,现在你看诗中内容,第一句及第二句,“书剣消磨三十秋。"即使五岁习文,六岁习武,加多三十年,年纪起码有三十六岁,殷少侠最多不过廿八。肯定不是你了,尚有第二句 “风月何曾心里留"這句跟你是风马牛不相及,你外表风流,红颜知己少不了。罗汉手是僧人,他练的是伏魔掌,从来不用剑,基本上可以排除。至于段正清,他跟段瑛姐是一对,形影不离,是地球人都看得出来。相信这里除了书生之外,没有这般呆板的人。"若兰拿着诗细心分析的说。“姑娘果真学问渊博,冰雪聪明,照道理在皇府应该受到重用及爱戴,妳看连书生这样心如止水的人,也为妳相思梦廻,姑娘超凡魅力。真是无法抵挡。”小殷万分佩服的说。
小殷赞赏若兰是由衷之意,在这几天交往,若兰才艺双全,令人真心佩服。若兰见带来的点心已凉,便促他快吃,自己也坐下相陪。她看着小殷把她做的点心吃得甚香,心里感到高兴。她谦虚的说:“殷少侠过奖了,若兰愧不敢当,书生是男子汉大丈夫,却像妇人一般,扭扭捏捏,为倾慕我而写诗,交到殷少侠手上。送衣服给我,却要段瑛姐代劳,你能否告知我他在想什么吗?说到在皇府,我学懂装儍扮懵,要知道皇府中,只要你一拔尖,便成了被众人猜忌斗争的对像。”小殷喝一口青茶,也在分析书生之心态,犹疑的说:“每人经历不同,处事手法便有异,书生表面是大刀阔斧,不拘小节的人,但内心感情脆弱,他立志为国为民,駆赶鞑子,所以行事往往瞻前顾后,先为别人着想,自己宁愿牺牲。诗中意思已是一目了然,对若兰姑娘爱慕之情,深刻表露无遗,现在是看董姑娘的意愿了"“他从来未有向我表态,我虽然感觉得他对我有意思,但他这般含蓄,我却没法接受,还是要看他是否能走前一步,然后我才再作考虑。"若兰腼腆的说。说罢拿起笔,在纸上又提了四句五言诗:「秋月了无痕,芳心无寄托,寄语有心人,当怜花凌落」。一句‘芳心无寄托’算是表明心迹吧。
小殷看后甚喜,既然若兰已诗中寄意,要撮合两人便大有希望。但书生是古板之人,而且性格执拗,要想办法,怎能让他除却顾虑,向前走多一步,小殷喝着茶,咀嚼著美点,心里正沉思如何为他两安排机会。若兰静坐一旁,似是满怀心事,不言不语,待小殷吃罢,正在收拾。小殷忽生奇想的说:“与奇在等,這么被动,我们倒不如试他一试。”若兰露出惊讶之神色。
第廿八章完
:::第廿九回:::
「秋月了无痕,芳心无所托。寄语惜花人,当怜花凌落」。
“与其在等,這么被动,我们不如试他一试。”小殷语出惊人,若兰正抹着枱,听他如此说,停了下来,瞪大一双妙目,好奇地问:“要试书生?我们怎么试?莫非先让他误会我们之間的关系,然后再看他的反应?"“我倆根本也不用假装,這几天来,他一直在注意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早已经误会了。”小殷把罗汉手告诉他的事转告给若兰:‘书生如何夜夜不寐、自伤自艾、午夜击树、醉酒提诗之事等等,詳细告诉她。‘殷达豪词锋刁钻,听得若兰也觉心动,叹气的道:“他何苦如此,似乎他是真的误会了我们!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想法,为什么不好好表示?坦然面对,非要藏在心内不可!你们男生想的是什么心思?真是难以明白!"殷达豪站起身来,毅然的说:“此人自尊心甚强,城府极深,既然他自己不愿表示,我们找机会,把他内心的话逼出来。妳起来时看见程素吗?"“见着,她比我早起,眼红红的带了些新鲜榚点便往她姐姐的坟前去了。看来她一宿也没合眼。”殷达豪婉惜的说:“亦真难为了她,我去陪陪她两姐妹!"“你先去吧!一会我和段瑛她们也会去拜祭。”若兰拿起琴交给小殷说:“带着这琴吧!在她坟前弹给她听,我想她会喜欢的。"
小殷从若兰手中接过古琴,凄然一笑,快步的来到坟前。程素正在点着香烛,一脸伤心苦恼之色。“大哥,今天是双姐的头七,我们在此多陪她一会,跟她说话,你说好吗?"程素含泪说道。小殷点了点头,怀着沉痛的心情坐在她身边。各人分批来拜祭。小殷弹了几首哀怨的音乐,最后弹的是梁祝恨史,边弹边唱,众人之情绪又被带到悲戚戚的感概。小殷把预先写在纸上的词句,用琴声伴奏的唱了出来:‘……悠悠恨,情凄切,千里孤坟,月圆月缺,跨过几度春秋,赏尽几许朝风暮雪,千古有情人,尽化作杜鹃啼血!回首旧日音容欢笑,已灰飞烟灭,朝思,夜盼,要走遍浮生何年何月。’
众人听罢倍添傷感。回味著歌詞……朝思,夜盼,要走遍浮生何年何月。情意真切,令人感动。程素把这张纸放在火中,燒成灰烬,意思是烧给程双在天上看,程素嚎哭了起来。一旁的小殷却是默然无语。此时,突然烏云满天,天空也打着闷雷,似乎也在争相和应。雷雨说来便來,众人爭相避雨,只有小殷与程素依然无动于衷,安坐在程双坟前。刻骨铭心的伤痛,又豈是大自然之力量所能抹掉。
黄昏过后,书生酒醉已醒,小殷说有要事共商,拉着不愿外出的书生,到自己所住的小屋闲谈。小殷看見书生精神委顿,心神恍惚,倒像是久病初愈的模样,估计他内心仍在斗争。若要开解他,必须让他吐出真心话,方能对症下药。小殷单手托颐,打量着书生,关心的发问:“何以两天不见,竟憔悴若此,莫非染上恶疾,或是心中有疑虑未解,兄弟们均非常挂心,有什么问题?何不坦坦白白,当面说出来,让大夥为你参详參详。”
“感谢众兄弟门关怀,不用多心,我没什么?只是宵來喝多兩杯,尚有些酒意罢了。”书生无精打采的回答,说罢呵欠连连,显然是睡得不好。
“兄弟,如此最好不过,你既没有不适,我们明天便应该离开此地,分道扬镳。我计划首先把渺静的骨灰送回峨嵋山,还了她老人家的遗愿,未知兄长等何去何从。今天正好作个决定,大家有所配合。段瑛她们已决定带着伯颜之首级回百花谷,祭奠他们先辈,你与罗汉手是如何决定,商量好没有?"殷达豪拉书生坐下,自己也坐在对面。
“我与罗汉手曾经取得共识,打算先把荣九骨灰带回他故乡安葬,其间我便顺道回三水一行,拜祭义父母,办完此事后,假使少侠要组织义军抗元,我与罗汉手即使在万里之外,也会回来效力,共襄救国之大业,为国为民,我俩是躹躬尽萃,死已后矣!"书生起初说话是无精打采,但一说到为国为民,眼中便放出光茫。
“如此正好,董若兰亦是回乡找她失散之弟郎,以她一弱质女子,有你们同行照顾,我大可以放心。”小殷眼睛钉着书生,留意他的反应。
“真是抱歉,此时恕难从命,缘何少俠不亲自护送董姑娘?我们两个臭男人与单身女子千里同行,容易惹人误会,多不合适!再说,你能放心得下吗?"书生神色苦涩的拒绝。
“你不是在胡扯吗!有什么不合适?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毌须再找借口,借词掩饰,你暗恋若兰,以为大夥看不出吗?你自己说,这是什么,是否你的大作?何必否认,看来你对她早有非份之意。"小殷拿出书生的诗句,一手拍在枱上,假装发怒地说。
書生看后大惊:“不要误会,这是我喝醉后胡乱写的,并没有其它意思,切勿伤了弟兄义气,我知道只有像殷少侠这般的人才,才配得上董姑娘。”书生慌忙解释。
“你不用解释,解释便是掩饰,你乱点鸳鸯谱,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