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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每个月我也给你200文当月例,等你再大些的,我再安排你进铺子做事。至于例菜这些,你们按照平常人家过日子的来也就是了。还有一年四季,粗棉布衣服各2套,不知丁婶子你可会做针线?”
“会,会!”丁满一家怎么也没想到,遇到司徒嫣这样好说话的主子,合着只有他们一家人住这么大的院子,不用伺候主子不说,还有衣裳月钱,甚至连八岁的儿子也有一份,这好事儿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让一家三口打从心底里对司徒嫣多了几分恭敬。
“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丁管事这些日子找人把这屋院都修缮一番,再做块匾挂到院门上。剩下的除去你们的月例,等我下次进城时,你再给我就是。还有那骡车上的米、面、布和一些过日子要用到的小家什,都是给你们的,等会儿丁总管就去将东西卸了,我这还有事儿,过几天的再过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不常进城,等牙行将三间铺子租了出去,每个月月初就由丁管事去收租子。一个铺子一个月是五两银子。交不起的就直接让他们离开。”
“要是我有急事突然离开,就从这租子里扣下你们的月例,采买用度,都做好账,剩下的再存进银楼,等我得了空儿再过来取就是。”
“小少爷,俺一定将事儿办的妥当,您只管放心!”
“丁总管,我不是少爷,而是你们的小姐!”
丁满一家哪里见过女扮男装还如此大胆的小姐,惊得三人瞪着眼,张着嘴连声都发不出来。
司徒嫣也不和三人解释,见没什么事情了,让丁满将骡车上的东西卸了,叮嘱三人看好门护,小心火烛,就赶着骡车回了福祥村。她这边是安定下来了,可在洛阳的吴谨却惨了。
吴皇迁都洛阳,把留守京城关押在天牢的魏国四品官员全部流放充军,连其家眷一个都没放过。
吴谨就这样被定了罪。因留守官员及其家眷人数众多,当然这充军之地也就有好有坏。而这吴德又是个守财奴,人都已经在牢狱之内,也不肯给主审官员上供,最后连同另外四名官员及其家眷一起,被定于闰六月初十,发往吴国西北最远之地的凉州府敦煌郡玉门关充做戍边军户。
吴谨被定了刑后,这才从天牢转到了都城衙门的大牢。李有柱先后花了近五十两银子,才得以见到吴谨。
“大少爷,奴才无能,没办法救出您,如今您被判充军,总算是保得一命,奴才来前已经查到,如今城防解禁,明天一早,奴才就让吴过按大小姐信上所写,寻标记往北找去,用不了多少日子,您和大小姐就能相见。您可一定要保重自身,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李有柱本想着多劝吴谨几句,可越说越心酸,声音不由得轻颤不止。
“李总管,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不怨,只求你寻到大小姐,待我好生照顾她,至少能保她一生衣食无忧,我也就了无牵挂了!”
“大少爷别说这些个丧气话,奴才相信,大小姐一定有法子救您,就算大小姐没法子,先主母也一定有法子,到时自会托梦给大小姐的!”李有柱这会儿宁愿相信,先主母司徒婉真的在天有灵,能帮助大少爷躲过此劫。
“我即已如此,岂敢再有奢望,倒是连累栓子跟着我一起受罪!”
“大少爷,奴才早就说过,生死相随。只是爹,请恕儿子不孝,不能尽孝亲前,如有来生,儿子再报您和娘的生养之恩!”栓子直接在牢房里给李有柱磕了三个响头。
这会儿,李有柱哪里还忍得住,用衣袖掩着面,哽咽声直传到了牢房外面。总算是和吴谨见了一面,李有柱回到荷花里的院子,只将翠萍和吴过找了来,将牢里的事儿和二人说了。
翠萍眼见着儿子遭难,伤心的只知道哭,倒是吴过虽然着急,却并不慌张,“李总管,是不是打算让小的往北去寻大小姐?”
“正是,如今城门解禁,总算可以出城,今儿下晌我去衙门帮你买个路引,你带着大小姐的信一路往北寻着标记去找,我估算着,要是一切顺利,大小姐这会儿应该已经过了黄河,进了河南县城,要不是这些日子一直封城,也许这会儿大小姐已经赶回来了。你这一路也多留着点儿心,一定要按着标记去寻。如今这府里的银钱也所剩不多,还要留些给大少爷打点,这次就只能给你带上50两,你可仔细着些,能省就省,我这边的再找人打听着,看能不能先将大少爷救出来?”
“李总管只管放心,小的一定将大小姐找回来!”吴过嘴上说的坚决,可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他人在京城,突厥兵屠城厮杀,他早就有所耳闻,而且不到十岁的大小姐又怎能一个人活着走到河南县城。就算一路有人相护,怕是这无数灾民,过万的难民,也让这逃难的路坎坷异常。而且突劂兵犯境时,正赶上冬日里最冷的时候,就算不被饿死,怕也要冻伤或生病。所以根本没想过司徒嫣还能活着。
第二天吴过揣着路引和银粮,赶着驴车先奔河南县而去,这里是司徒嫣所写安家定居之所在,如果大小姐真的如信上所写,那这会儿人就应该已经在这里。而在河南县福祥村的司徒嫣哪里会想到,洛阳城已经解禁,且吴谨已经深陷囵圄,否则她一早就赶往洛阳去救这唯一的血亲。也许那样她和吴谨都能少吃些苦。可也正因为没能及时赶到洛阳救出吴谨,也让她的人生和一个人有了交集,而且多了一生一世的羁绊。
184章,突厥退守幽州府,设宫宴嘉奖众臣
吴国骠骑大将军使计拿下洛阳城后,一路挥军北上,于六月初赶至冀州府。因突厥兵将残暴,倒是给吴军夺取冀州添了助力,被困于冀州各县乡村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帮着吴军击杀胡虏。
突劂兵力不足,力所不敌,又缺少粮草,不得以连战连退,可也将整个冀州毁得面目全非,所退之处城无完守,屋无整瓦,甚至连俘虏来的壮丁,几乎都被杀戮殆尽。而所过之村,鸡豚无存,米粮不见,甚至连妇女幼子都被其抓捕去当了奴隶或配给兵丁将士。整个冀州不说是生灵涂炭,浮尸千里,可也差不了多少。
端木玄此次随父出征,一路跟着前峰营,且战且走,看尽了生死,可这人间炼狱图,还是令他五内翻腾,几欲做呕。
七皇子早在入冀州五日时,就已经被这惨像吓退,直接带着随侍回守司州,不愿再入冀州一步。
从五月末至闰六月初,苦战一月有余,吴军总算将突厥兵赶出冀州。吴皇守信,念其攻打魏国时,与突厥可汗曾有过盟约,所以并未继续向北拿下幽州,而将整个幽州留给了突厥人。
八百里加急捷报传至京城时,朝野上下一片欢腾。吴皇更是高兴,下旨除留兵将戍守边城外,着令骠骑大将军平南侯端木漓亲帅众将士于闰六月十五日返回京城洛阳,并于十六日立秋设宴嘉奖众位臣功。
回京的路上,端木玄一直一语不发,七皇子穆奕知其心里难受,试着找话开解,“子恒,这次灭魏夺冀,大舅父可说是功不可没,不说连升三级,可这嘉奖定是少不了的。”
“嘉奖,可这却是用数万人的血肉添堆出来的,有何可喜?”
“攻城夺地,死伤再所难免。”
“子楚,你也曾入冀,亲眼所见,那帮胡虏,全无一丝慈悲,甚至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稚童都不肯放过。如果不是皇上下旨,我一定将这帮人赶尽杀绝,也让他们尝尝被人欺辱虐待之苦。”
“子恒,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父皇此意,也是连番大战,想休养生息后,再将这群连畜牲都不如的人赶出幽州,不会任其逍遥。”
“也罢,再不甘我也不敢抗旨不遵,行了还是先赶路吧!再不紧着点儿,怕是十五那天赶不回洛阳了。”二人不再说话,一蹬马腹,加紧赶路。
而赶到河南县城的忠仆吴过,这会子正站在城内最大的客栈前抹着眼泪。他是今天下晌才进的河南县城,怎么也没想到真的在这客栈基石上看到了大小姐留刻的标记。直到这一刻他才敢相信,大小姐是真的还活着,而且人已平安到了河南县城,只是今儿虽是赶大集日,可这会儿已过了约定的时辰,他只好先找了间小客栈住了下来。
要等到下次赶大集,也就是闰六月十五那天才能见到大小姐。吴过这一呆就是十天,人虽然在河南县城住下,可每天除了午时,会守在标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