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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嫣瞪着眼,眨了两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这会儿是深有感促。见劝不动四人,也就由着他们了。
做好了团圆饭,天已近黄昏,洁白的雪花轻飘飘的随风而降,洗去这片土地的颓丧,净化着世人的心灵。“‘瑞雪兆丰年’,真希望明年是个好年景儿。”看着这样的风景,司徒嫣在心里默默的许着心愿。
李大郎先在堂屋里点上一盏“长寿灯”,意味着益寿延年,香火不断。又点上香朝东南西北各拜了拜,敬过诸天神佛,这才围坐下来一家人一起吃团圆饭。
今天的饭桌上除了有菜有肉有米饭,当然还多加了一样“酒”。这可是司徒嫣在县城里给李大郎特意买的上等酒。
“大哥今年已经行过冠礼,是个大人了,当然这团圆饭上怎么少的了酒呢,小五给你满上一碗,只是这酒喝多了伤身,就这一碗就好。”
“好,好。”李大郎高兴的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他这会儿真的有当家人的感觉,看着给他倒酒的小妹,心里美美的。
“小五,给俺也来一碗呗,俺也算是次丁户了,再过个两年俺也是大人了。”李二郎看着酒有些嘴馋。
“行,今天过年,也给二哥倒上点儿,可是只能喝半碗,而且喝醉了不许耍酒疯。”司徒嫣说的三郎和四郎指着二郎哈哈大笑。二郎也不在意,看着碗里的酒直舔嘴唇。
“三哥、四哥还有俺,都只能喝茶,这可是俺特意煮的八宝茶,好喝着呢,等大哥二哥喝过酒,再喝上一碗这个,还能解酒。大哥,你是当家人,这第一口酒就由你来讲上两句。”
“俺不会说,还是小五你来讲。这个家你管家。”
“那行,俺就说两句,这一年,哥哥们天不亮就起,天黑了都不能睡,大哥二哥为了地里的庄稼,还要住在窝棚里。三哥、四哥不但照顾着后院的地,还喂猪养鸡,家里今年能有个好收成,年夜饭能吃的上粳米肉菜都是哥哥们辛苦而来,小五谢谢大哥、谢谢二哥、谢谢三哥、谢谢四哥!”司徒嫣端着茶碗和每个人都碰了一下,这才一仰头将茶水全喝了。
“大哥和二哥只能喝一口,这酒要慢慢品才有味儿。”司徒嫣看大郎和二郎也要全干了,忙伸手将两人手里的碗接了下来。
李大郎看着坐在身边的小妹,听着小妹的话,心里暖暖的,“小五,这一年最累的人是你,平时要忙着给俺们煮饭,要想着一家人的生计。从年初育苗到秋收熬糖,就连除夕这天,你也没得歇会儿。俺这当大哥的惭愧,俺谢谢你。”李大郎端起酒碗和司徒嫣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酒,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二郎也端起酒,先和司徒嫣碰了一下,“小五,俺每天吃你煮的饭,现在比小羊儿长的都高,俺不会说话,书读的还没有小三小四好。可俺只说一句,只要俺活着,俺就对你好,对大哥和弟弟们好。”
三郎和四郎见哥哥们都说了,他们也端起了碗,“小五,大哥、二哥,俺们敬你们。有了哥哥们,俺和小四才有了家,有了小五,俺才知啥是过日子。俺一定努力读书,将来让小五,让哥哥们都过上好日子。”
“对,俺会和三哥一样,努力读书,多干活。俺也要给哥哥和小五赚银钱,到时俺们天天吃白面,顿顿吃粳米饭。”
几个人的话让司徒嫣心里感动,每个人的愿望里都有她,她真的很知足。她不在乎这些话能否对现,因为从她想对这四人好时,就注定不会要什么回报。可这额外的温暖才是最感人的,连她这种看透了世态言凉的俗人,也免不了红了眼眶。
“好,就让俺们一家人一起努力种地、一起努力读书、一起努力练武、一起努力生活。来哥哥们,再喝上一口。”五个人一起碰了碗,这才开始吃起团圆饭。
吃过团圆饭,司徒嫣和几人一起包了饺子,接着是守岁,踩岁,一直等到了子时,李大郎领着弟弟们去放了炮仗,这炮仗声一响,一下子引来了村里不少的孩子,看着围在院门口捡炮仗的孩子,司徒嫣心里有些难过,将家里的点心拿出来,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块,这才催着他们回家,免得大人们担心。
送走了孩子们,一家人又吃了团圆饺子,相互拜了年,李大郎给每个人都发了个红包,这除夕夜也就算过了。
比起司徒嫣家的喜庆,南吴京城平南侯府上,更是整夜灯火通明,丫鬟奴仆忙里忙外,男人们喝着酒听着曲儿,女人们聚在一起打叶子牌。只是这样的热闹中却有个人独自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自斟自饮。
“少主,侯爷派人来请您过去。”
“想闹中取静都如此之难。嗨,也不知那个有意思的小娃儿过的好不好?”平南侯世子端木玄口中的小娃儿正是吴谨的妹妹司徒嫣,他也不知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夜晚想起那个从没见过面的小姑娘。自嘲的笑了一下,将杯中酒饮尽,这才起身回了前院。
这样的夜晚有人孤独,有人欢喜,这就是生活。
130章,正月初一去拜年,黑面白菜成年礼
大定二十二年,正月初一,辽东郡新昌县飘了一夜的雪花,入眼处一片洁白,白的有些刺眼有些悲凉。北风呼啸宛如奏响的哀歌刮过李家村的上空。本该宁静的村庄,此时却传来阵阵狗叫声,细听起来,还夹杂着村民们打招呼拜年的声音。
按照李家村的习俗,今天是开祠堂献菜祭祖的日子,也是村里成年男娃子行冠礼的时候。
司徒嫣比平时早起了一个时辰,将之前存好的两个猪头取了出来,先用火将猪头上的毛燎一下,用刀将残留的毛刮干净,再将眼睛剔除,耳口鼻嘴都清洗干净,将猪舌切下留起来,将猪头整个放到水里煮软,再控净水份,刷油抹酱用火翻烤。
李家四兄弟跟在司徒嫣身边帮她打下手,等到烤制时,李大郎和李二郎负责烤,三郎和四郎负责将调好的酱汁反复抹刷,直至外表焦黄,再用染成红色的萝卜块做成眼睛,这猪头就算烤好了。
将烤好的猪头存起一个,另一个用篮子装好用布盖上,几个人这才吃了早饭,锁了院门往祠堂而去。
“大郎哥、小五!”狗子远远的看到李大郎和司徒嫣,忙跑上前打招呼。
“狗子哥,今天穿新衣裳了?”司徒嫣一眼发现狗子穿了件新衣。
“今天俺也要束发行礼,也是个大人了。要是俺爷爷还活着,看到俺束冠,还不知要乐成啥样儿。”狗子满脸的唏嘘、遗憾。
“四爷爷在天上也看的见,会保佑狗子哥的。”
几个人正聊着,就听见身后有人叫李大郎几个,“大郎哥,二郎!”几人转身,见来人是李山的儿子李生,李生虽然没穿新衣,可也看的出,比平日里还是穿的要好,至少衣衫上的补丁少了很多。
“李生,你这也算是个大人了!”二郎跟李生走的近些,勾着李生的肩嬉闹在了一起。
“那是,谁像你呀,还是个小屁孩儿。”
“你还跟俺拽上了,俺明年也束发了。你是大人咋地,俺还比你高呢!”两人逗的有趣,司徒嫣也没理他们,示意李大郎先去将祭菜交给族长和村正。
村正和族长两人站在祠堂里,这会儿正愁的直转磨,除了族长家拿来一盘子白菜炒肉,村正家拿来一盘子烧鸡块,剩下的人家最好的也只是几块饼子,这祭祖可显得太寒酸了。
“村正啊,你看看这供桌上摆的,这都是些个啥,这不是打老祖宗的脸吗。这要是让外村的人知道,还不笑话死俺这族长,俺这脸是没地儿搁了。”老族长摇着头,抽着旱烟一脸的无可奈何。村正也是没办法,今年村里人家的日子过的是个俺样儿,他最清楚,要是有闲粮谁愿意拿黑面糊糊粥当祭菜。
两人正一愁莫展时,就见李大郎提着个篮子走进了祠堂,村正和族长眼睛都是一亮,村正心里一动,“对呀,俺咋把这丫头给忘了,有她在这祭菜就差不了。”也不等李大郎说话,先接过了他手里的篮子,将盖着的布打了开来。
“啊!”村正一揪开布,被瞪着一双红眼的猪头吓了一跳,他哪里会想到司徒嫣会拿个烤猪头当祭菜。
“大郎,你这猪头打哪儿来的,这东西做不好喽,可难吃的很?”村正看着猪头觉得颜色不错,又闻了一下还挺香,可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家里头年养的那两头猪,交赋时给卖了,当时小五就让把这猪头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