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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个劲儿朝前猛冲的王老五,纸婆婆暗中抱怨着自己,刚才她本可以沉住气,想到对策之后再采取行动,可是怪她一时嘴快,忘记了王老五冲动鲁莽的性格,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纸婆婆速度猛的加快,三两下超过了王老五后,朝着桥口躲藏在阴暗角落的敌人冲去。
几十米的距离在纸婆婆的脚下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即便桥面上有着冰霜覆盖,给前行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但是对于有着深厚功底的她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跟如履平地没什么两样。
眼看离着桥口越来越近,但是纸婆婆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深,因为站在桥口的那个黑衣人非但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而是十分淡定的站在那观察着,再看对方缓缓点燃的一根火柴,顿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从纸婆婆的心头涌现而出。
“糟了,敌人是想炸桥!”瞬间反应过来的纸婆婆惊叫一声,随即停下身形转身朝王老五奔去。
“臭小子,赶紧折头,对方想要炸桥!”焦急不安的纸婆婆朝正面奔跑而来的王老五大声叫喊着。
“炸桥?”闻听之后的王老五也就迟愣了那么半秒钟的时间,便吓得魂飞天外,急忙停下脚步就想朝后逃走。
可惜的是,王老五并没有纸婆婆那身灵巧的身法,在停下脚步的同时,由于惯性的推搡,脚底打滑之下身体一个劲儿的往前滑动过去。
就在这时,“轰隆隆”一声天崩地裂的炸响从桥口传来,耀眼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暗沉的黑渊,王老五就感到一股猛烈的气浪朝自己涌来,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身体整个儿朝后倒飞出去。
千钧一发之刻,借着冲击而来的力量,来到近前的纸婆婆一把揪住王老五身后的背囊,瞅准时机将暗藏在衣袖中的钢丝抛射而出,快速的缠绕住桥栏上的石象上,紧接着她双脚用力的一蹬地面,拉着王老五跃身而起,从石桥上跳了下去。。。。。。
直到震耳的爆炸声消失之后,那位一直隐藏着的黑衣人这才慢慢走了出来,用手扇了扇面前充斥着的灰尘后,他来到被炸开一道巨大缺口的断桥旁,仔细观察了一下情况后,这才阴险的笑道。
“老五兄弟,你可别怪老哥无情,谁让你不知好歹,偏要来搅这趟浑水,既然来了,那么老哥可就对不住你了,念在以往我们的交情上,老哥今日就送你一程,让你和那个孙桂芳在黄泉路上做一对亡命鸳鸯好了,哈哈哈。。。。。。”
。。。。。。
冰川河床中,惊魂未定的王老五躺在冰冷的冰层上,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记得当时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来,王老五整个人都被可怕的热浪掀飞了出去,炙热的高温瞬间包裹住他的身体,那种感觉就如同置身于烈焰炙烤的地狱中一样。
要不是危难关头纸婆婆挺身而出,利用她惊人的能耐把王老五救了出来,这会儿恐怕王老五已经是在劫难逃。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王老五不能完全记清楚之后发生的情况,他只记得自己被纸婆婆揪住了身后的背囊,接着像荡秋千一样飘了起来,再之后便从桥上摔了下来。
石桥离着冰川河床有着大约三十多米的高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可是真要把一个活人从上面摔下来,也非摔个骨断筋折,脑袋开花不可。
摔落而下的王老五本以为小命不保,吓得他一闭眼,哪曾想就在离着冰面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时,下坠的速度猛的一停,不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纸婆婆抓紧他背囊的手一松,王老五整个摔在了下面的冰层上。
尽管两三米的高度不算什么,但也把王老五摔了个够呛,哼哧了半天都没缓过这口气来。
好不容易坐起了身来的王老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好在因为穿的衣服够厚,虽然刚才那一摔,摔得他头昏眼花五内翻腾,但总算没出什么大问题。
身上没什么大碍,但是脑袋上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除了被烧成了半焦不焦的胡子头发之外,脸上就像被涂了个大花脸似的,黑一块乌一块,再加上后脑勺上肿起的大鼓包,那模样就甭提多么的狼狈了。
“对了,纸婆婆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回过神来的王老五猛的从厚厚的冰层上站了起来,也许是用力过猛的原因,拉扯之下他感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特别是脑袋后面的那个大鼓包,疼得他鼻子都有些发酸。
等着这股子疼痛感稍好一点之后,王老五才发现身后的背囊几乎被他给压瘪了,也亏得他的这个背囊,否则按他摔落下来的姿势,后背朝地,这一下非摔成重伤不可。
急忙打开背囊这么一检查,心疼得他半晌没回过神来。背囊中除了那一小袋铁蛋子完好无损之外,其他东西几乎全都报废了。最让王老五心疼的是,唯一的一瓶半苞谷老酒,由于重压之下酒壶变了形,以至于壶中的烈酒顺着裂开的口子汩汩往外流着,要不是背囊有着一定的防水作用,相信里面的老酒早就流淌到了外面。
无奈之下的王老五只好把能用的东西规整了一下装在身上,至于背囊中的其他东西,连同背囊他都只能忍痛放弃。
不过在整理的时候,他忽然摸到了怀里还装有的一物,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他一直用布包裹着的眼镜,看着手里这副曾经属于“宋书记”的破眼镜,王老五忍不住怒火直冒,随后他把眼镜扔在了地上,不解恨的还踩了几脚,直到眼镜被他踩得粉碎,王老五这才罢休。
整理好装备之后,王老五开始四外找寻着纸婆婆的踪迹,由于手电已经摔坏,在缺少照明的情况下,他只能借助从石桥上掉落下的炬池里的余火进行观察。
也就离着他不远的地方,河床的冰层被砸下的桥石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冰窟窿,露出了冰层下冰冷的河水,看着那处狰狞的裂口,以及冰层上随处可见的裂纹,王老五心里直冒凉气。
如果刚才他掉落的地方再近一点的话,无疑会掉进这个冰窟中,只要掉进去的话,顶多也就数秒的时间,便会被寒冷的河水冻僵,后果可想而知,更不用说那些砸下的桥石,恐怕他连掉进冰窟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砸成肉泥。
心有余悸的王老五举目四处寻望着,视野中到处都是一片狼藉,那座原本完好无损的石桥,此时也变得面目全非,因为刚才的爆炸,几乎三分之一的石桥都被炸毁,除了几棵巨大的桥桩还孤零零的屹立在河床上,其他地方不是被砸开的冰窟窿,就是散落堆积着的桥石。
围着身前的那处冰窟,王老五朝河床深处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借着余火的亮光仔细寻找着纸婆婆的踪影,可是找了半天,丝毫没有对方的踪迹。
“纸婆婆,你在哪?纸婆婆,你听到我的声音了没有?纸婆婆。。。。。。”无法克制心里的担忧,王老五索性扯开他那洪亮的嗓门大喊着。
又过了一会儿,王老五喊的脖子都快冒烟了,可是四周除了冰冷的寒冰以及散落着的石块之外,依旧没有任何的回音。
王老五无力的跪倒在了冰面上,双眼悲痛的看着四周,心里无比的难受。回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他知道要不是纸婆婆惦记他的安危,奋不顾身的回来救他的话,凭对方的那身能耐,或许完全可以躲过这一场灾祸,不至于到现在连踪影都找不到。
“纸婆婆,你在哪?你究竟在哪啊?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纸婆婆。。。。。。”
“我不是人,明知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我总惹你生气,还在背后说你的坏话,我真该死,我真不是东西。。。。。。”
“纸婆婆你出来吧,只要你能平安无事的出来,我王老五对天发誓,今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什么话我都听你的。。。。。。你不是一直对我借你钱不还的事情耿耿于怀吗?纸婆婆,只要你肯出来,今后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把欠你的钱还清楚,不仅还钱,我连利息也算给你,纸婆婆。。。。。。”
跪在冰面上的王老五用着低低的声音说着,鼻子发酸之下眼泪一个劲儿的在眼眶里打着转。说实话,他不太喜欢纸婆婆的性格,但是他却又佩服对方的本领和勇气,更感激对方为他所做的一切。
说起来,这一回的任务其实和纸婆婆压根没有什么关系,她来此是另有要事,但是为了大伙的安危,她三番五次的舍身冒险,如此义举王老五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