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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绍雪轻咬着嘴唇,心怀感激地走进房里。季山泉寥寥几句,先是免了她开口央求的尴尬,又打消了她对木娃娃的疑虑。
回到桌边,季山泉伸手说道:“把你那个木娃娃给我看看,我再确认一下。”
拓跋绍雪把木娃娃递给季山泉,季山泉掏出一堆符来,挨着个儿的往木娃娃身上按了一遍,然后递还给拓跋绍雪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个木娃娃有问题呢,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拓跋绍雪接回木娃娃,握在两手之中轻轻地摩挲,季山泉这一番作为,是为了让她安心,这般善解人意,能将尴尬消解于无形之中的人,拓跋绍雪从未见过。
“山泉。”忘尘子一边叩门,一边唤了一声。
季山泉应道:“门开着。”
忘尘子推门走了进来,回身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下,先向拓跋绍雪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季山泉说道:“我看了,就是昨天那个人。身上都抽烂了,官府也来人了,听仵作说,是被活活打死的。”
拓跋绍雪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季山泉问道:“你偷点儿东西没有?”
忘尘子摊开手掌,说道:“捡了片衣裳。你来?”
“嗯。”季山泉点了下头,拿过布片,手掐法诀念动法咒。
一会儿工儿夫,季山泉摇了下头,说道:“招不来魂魄,要么被打散了,要么被人拘了。”
忘尘子看了拓跋绍雪一眼,问季山泉:“管这事儿吗?”
季山泉抿着嘴看向拓跋绍雪。
拓跋绍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季山泉是怕耽误她的时间,便说道:“道兄,我师父常教导我说,修道之人,如遇不明不平之事,当管则管。因修道之人要积功德,修缘法。如果道兄不急着回山复命,我无异议。”
季山泉抿嘴一笑,说道:“好,咱们逛街去。”
拓跋绍雪微一蹙眉,忘尘子说道:“跟着他走就对了,我还没见他失手过。”
拓跋绍雪低眉浅笑,站起身跟着出门。
又到昨天卖木娃娃的小摊儿前,那个老者依然是阖着双眼,揣着手打盹儿。
季山泉蹲下身,挨个挑着木娃娃。忘尘子与拓跋绍雪站在季山泉身后,不知道季山泉想干什么,只能看着。
老者睁开了眼睛,两眼无神地看着季山泉,问道:“道长,你在找什么?”
季山泉也没有抬头,随意地答道:“找个不一样的。”
老者说道:“我这些娃娃,每一个都不一样。”
季山泉微微一笑,将一个木娃娃举在眼前说道:“这些木娃娃雕得栩栩如生,像活的一样,不知道要是注入魂魄,会不会动起来。”
闻听此言,忘尘子与拓跋绍雪俱是一惊!
老者却淡淡地说道:“道长谬赞,小老儿愧不敢当,祖传的手艺,挣口饭钱而已。”
第75章 :故事
季山泉又拿起一个木娃娃,回头冲拓跋绍雪笑道:“你看,这个和你昨天看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老者脸色一冷,说道:“小老儿初来乍到,如有得罪之处,还望道长海量包涵。”
季山泉转回头,沉了脸色,说道:“那要看是什么事儿了,我这个小师妹头回下山,本来身子就弱,昨天晚上被折腾了一宿,今天气色都不好。老人家,你怎么说?”
老者垂了眼帘,淡淡地说道:“我听说过一个故事,道长有没有兴趣知道?”
季山泉席地而坐,摩挲着手里的木娃娃说道:“愿闻其详。”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讲了起来……
从前,有一户人家,生了一个女儿,很漂亮,家里人都把这个女儿当成宝。可是有一天,一伙强盗闯进了村子,杀了很多人,抢走了少男少女。
这户人家的爷爷当时没在村里,等回家时,已经过去了半年。
这家的爷爷就开始找小孙女,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磨穿了鞋底,累弯了腰。
整整三年,这家的爷爷无意中碰到了那伙强盗,因为村里的幸存者说过,强盗的头领,脸上有一块月牙型的暗红胎记。
这家的爷爷用了些手段,逼问出小孙女的下落,可当这家爷爷找来时,小孙女已经死了一年了。
这家的爷爷又用了些手段,从当时在场的人嘴里逼问出来,小孙女是被吊起来活活打死的,打得皮开肉绽,起因竟然只是端酒时绊了一跤,将酒水撒在了富家公子的身上。
只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富家公子就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了小孙女的命,将小孙女吊在柴房里,亲手用鞭子将小孙女活活打死!
老者的眼中有了泪光,看着季山泉问道:“敢问道长,换作是你,如何处置此事?”
季山泉垂了眼帘,良久无语。
拓跋绍雪轻轻地扯了扯季山泉肩头的衣服,说道:“道兄,咱们走吧。”
季山泉低声说道:“人死债消,地府自有公断,那人的魂魄在哪里?”
“呵呵……”老者苦涩地笑了两声,幽幽说道:“地府公断?活人怕是看不见的。既然道长执意要管闲事,那就自己去找吧。”
季山泉手上用劲儿,‘咔咔’声连响,手中的木娃娃被捏碎。
老者淡然地看着季山泉,说道:“道长不必如此担心,小老儿做事有分寸。”
拓跋绍雪这才恍然明白,原来那个木娃娃身上有自己的气,季山泉毁掉木娃娃,为的是避免这个老者再用她的魂魄。
季山泉站起身说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贫道奉劝老人家,该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老者翻起目光,定定地看着季山泉,忽然笑了,说道:“受教了。”
三人回到客栈,忘尘子问道:“怎么找那人的魂魄?”
季山泉答道:“我猜想,十有八九是封在了木娃娃里。”
忘尘子皱眉道:“这可难办了,要是封在木娃娃里,他可以卖掉,也可以随便挖个坑埋了。”
拓跋绍雪微微蹙着眉头,说道:“道兄……那人如此做恶,你还要救他的魂魄?”
季山泉微笑着解释道:“绍雪,我不是帮他,他生前做恶,死有余辜。可他的魂魄被封印起来,迟早会成为邪灵恶鬼,我是怕他将来害人。”
拓跋绍雪轻咬着嘴唇低下头,说道:“我又多嘴了,道兄见谅。”
季山泉哑然失笑,璞玉真人教得好徒弟,活脱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季山泉想了想,问道:“绍雪,在你的梦里,被你打的人有没有申辩什么?”
拓跋绍雪眨了眨眼睛,随即垂着眼帘努力回想了一下,摇头答道:“没有,他一句话也没说。”
忘尘子问道:“山泉,你又想到什么了?”
季山泉微微皱眉,说道:“就是觉得不通……那个老者若是想报仇,不必非得招惹咱们。而且那个老者分明知道咱们的本事,他借谁的魂不好,非得借绍雪的魂?”
拓跋绍雪愕然看着季山泉,说道:“或许是碰巧啊,就是因为那个人……对我无礼,所以那个老者才会借我的魂打死他。”
季山泉微微一笑,说道:“就是太碰巧了,怎么就这么巧,打死他孙女的人,偏偏在昨天,与你一同出现在老者的小摊子前?”
拓跋绍雪嘟了下嘴,垂了眼帘低声说道:“就是巧嘛……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
季山泉一笑,垂了眼帘。
忘尘子沉默半晌,说道:“我曾听师父说过,西域有术,名曰御灵,取生人魂魄为用,但所知不详。山泉,你听说过吗?”
季山泉抿着嘴,静默片刻才说道:“当年蜀国北伐,武侯制木牛流马以运输粮草,其形惟妙惟肖,鞭挞驱赶,不饮不食,举世称奇。”
拓跋绍雪与忘尘子对视一眼,俱皆脸上变色。
忘尘子问道:“你是说,那木牛流马,就是将生人魂魄注入其中?”
季山泉缓缓摇头,说道:“无证可考,不过是我的猜想而已。”
拓跋绍雪咬住了嘴唇,低声说道:“据说当年武侯因火烧藤甲兵而折损阳寿,不得以要用七星魂灯借命。我一直想不通,为战之时,各为其主,保家卫国,何因于此便损了阳寿?每问家师,家师总是摇头不语,只说是古事无据,何须细考。今日听道兄所言,似乎是因这木牛流马才损了阳寿。”
季山泉淡淡一笑,说道:“七星魂灯借命之法,本来就是邪术。人之寿数自有天定,该来则来,该去则去,强行借命,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