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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决然说完就走,应该是车上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连忙跟在后面进去,才走两步就听后面大黑牛叫了起来:“这事儿公举怎么知道的?马扑腾,是不是你说走嘴了?”
“你说呢?”马扑腾有气无力的答道:“就咱俩知道,你问这不废话吗?”
“我揍你个嘴不把门的蠢货…”
进了大门就是阎罗正殿,看着跟一婚宴会场差不多,又宽又大层高还高,隔个小三楼点都不费劲,正中间是个巨大的条案桌,上面的东西比古装戏还全,惊堂木、令牌、笔墨纸砚等等…只不过我看没看清楚小萝莉已经转身从侧面个门出去了,我人生地不熟的那儿敢耽搁啊,立马就跟了上去。
出门穿过条走廊来到个小院,北、南、东三面都是厢房,西面则是杂物房和厨房水井,刚出走廊就看院中那棵光秃秃的老树根下站着个人,全身裹在件又长又大的黑袍里面,背对我们负手而立,45度抬眼望天,深沉得像个后现代派诗人。
“黑姨,我回来了!”萝莉兮远远的喊了声,笑嘻嘻冲过去从后面抱住她:“黑姨,人家好想你…”“放手,这像什么样子!”黑执事的话语中透着慈爱,不过语气冷冰冰的:“事情办妥了?”
小萝莉吐吐舌头,连忙放手在旁边站好,老老实实的回答:“嗯,我把人带下来了,喏,黑姨,这就是我在阳间找的人,名字叫做何必。”
黑执事缓缓转过身来――名如其人果然是黑执事,周身都是黑袍子不说,头上还戴着个黑色的罩子,脸上只露出了巴掌大的一块,同样黑口黑面严肃死板,脸绷得像张Q,看谁都感觉是借了她谷子还了糠的味儿。
黑执事严肃的翻翻眼皮,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扫了我两遍条码,我周身一冷,立刻把她的分量地位威胁度都重新再提个台阶,堆满脸卖假药的笑招呼:“黑姨你好。”
黑执事微不可查的嗯了声,接着从牙缝里吐个字给我:“来。”说完转身朝着个厢房而去,也不管我明不明白,小萝莉连忙提醒我跟着去,我这才反应过来,可怜兮兮的望了她一眼…
萝莉兮摇头:“没事的,黑姨就是帮你检查下,你快去,她最讨厌人磨磨蹭蹭的了。”
我紧张道:“她不会吃了我吧?”
“你赶紧就不会…”
我撒腿就追了上去。
黑执事站在个古代的锅子面前,书面用语叫鼎,下面仨脚上面都雕着怪模怪样的脑袋,我只瞄一眼,仨脑袋六眼睛一起朝我翻白眼,其中一个还把舌头吐出来呸呸呸的吐口水。
锅里蓝汪汪的装了一半液体,碧绿发亮,黑执事严肃的站在旁边,伸出手指朝里面一戳:“滴血。”
我:“呃,您是说滴血进去吗?”
黑执事稍稍点头,眼神飘忽的朝旁边一瞥,顺着她的目光我立刻看见了把刀搁边上,又宽又厚酷似狗头铡,随便手指头上一抹就能把指头抹没了――
我立刻把狗急跳墙的时间朝前提,表情痛苦深邃:“黑姨啊,您从我这张诚实的脸就应该看出,我一颗红心昭日月,为公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多大的荣誉啊,比奥运火炬手光彩多了!但是我痛恨自己不会做菜,凑你们这伟大事业堆里除了添乱真没别的,所以即便我想参加也不得不痛心疾首悔不当初……黑姨啊!您…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摆手转头,综合了梁朝伟九年又九年的唏嘘,巴乔94点球射失的悔恨,再加上宅男关掉**把子孙后代裹手纸里时的失落,把自己的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无穷无尽,就算阿凡达看见也会掉眼泪的……
但是,半秒钟之后,我又被吊在了半空!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下面勾小指头的黑姨,她一脸平静兼严肃认真的盯着我,就跟读小学时候每天穿着针织毛衣、拎着手袋、带着黑框眼镜的数学老太太一样,丁点犹豫没有:
“你确定?”
感情萝莉兮没事喜欢把人吊起来的习惯就是跟她学的,我可算是刨着根了!
“怎么不确定啊!”我心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嚷嚷起来:“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们凭什么就选我我就得做啊,总得有个说法吧,不能老由着你们玩儿――老实说,开始我是答应了,但现在觉得事情和我想象的不同准备退出,你想怎么着吧!”
这说辞和我最初给萝莉兮的一模一样扔出来,就看你怎么接了。
黑执事从下朝上瞥了我几眼,面无表情的架势继续,语气同样波澜不惊:“你的话不错,我们地府是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执法机构,确实不能强人所难逼良为娼,所以我们只能依法办事――你要是答应,我会教你这宝物的使用方法,保证你的安全,成功之后更会让你有所收获,可是你如果不愿意…”
她的脸抽动两下,露出个非常严肃的笑容,“你杀孽那么重,我们就依法而为,把你送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我哪儿有什么杀孽啊?”我歇斯底里的开始叫:“有法玩没法玩,你这是赤裸裸的陷害!好啊,你给我说哪儿来的杀孽,你要是说得出来我就老实和你们合作,说不出来你放我走,成不成?”
黑姨冷冰冰的盯着我,等我嚎得差不多了,她这才文绉绉、慢吞吞、一字一顿道:“你右手杀生何止千万?!需要我给你指出时间人物地点吗?”
我:“时间和人物地点,愿一起发现,一起去探险?……”
黑姨:“……”
她手指头一勾,我嗖嗖的往高里提溜了五六米。
我的幽默感瞬间崩溃,悲上心头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这事儿能算啊?那你说说,看这小说的只是要男人,谁手上没个十亿八亿的命,有些女的还吃过几十亿呢……要管你们管得过来吗?就冲我一人来这不公平!”
黑姨严肃的冷笑:“你说得对,我们确实管不过来,所以这才有选择、有目的的管!随地吐痰你知道吧,虽然大多数时候你们警察不管,但他们要是真想也能拿出有关规定罚你五十,这非常公平。”
我手脚刨蹬的做最后努力,不过到这步基本也没什么底气了:“那你们凭什么选人啊?总不能你想管谁就管谁吧!……”
黑姨寻思,点头:“概括得很准确,就是看心情!”
我:“……”
我一直认为我有着忧国忧民舍己为人的伟大情怀,节操和文天祥差不多,甚至无数次想象过八国联军再次攻打祖国的时候我能挺身而出,像电视里的角色一样面对枪口毫不动容,露出冷笑抬眼望天,要不然就是一口浓痰吐鬼子脸上,让他手帕擦的时候都拉一串丝……可事实证明这根本行不通,心理压力太大,能不抢着去当二鬼子汉奸翻译就算不错了,我完全没有当英雄和烈士的潜力和素质!
证据就是:面对黑姨的语言恐吓,我选择了无条件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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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传奇召唤系统
我老老实实用狗头铡在手指头上划了道口,血滴进三足鼎之后,鼎腿上那仨脑袋一起兴奋得嗷嗷叫,开始吐口水那只激动得把舌头都吐出来了——黑姨聚精会神的盯着鼎里看,我呡着手指头瞄了眼,不过看上去还是和刚才一样完全没有分别,她的扑克脸上也看不出半点变化。
这到底是瞅什么呢?
我好奇的问:“您这是检查肝功八项还是查三高呢?要不我老实给你说吧,其实我有脚气,有时候还会胃痛,您顺便帮瞅一眼是不是溃疡行不…”
黑姨理都没理我,只顾着看那半缸子的绿水青山。
事到如今我也算弄清楚了,总之一句话:这事儿搁我身上了,愿意得做,不愿意也得做,想脱身是点门没有,半点当初关二哥混曹操手底下时重英雄识英雄的感觉都没有……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奔后面二哥那上马一提金下马一提银的待遇就去了:
“黑姨,这事儿我既然答应了,该拿的东西你总该拿出来吧——我可算是明白了,若兮答应的让我学做菜那是替你们开酒楼本来就必须的,弄俩保镖傍身也是,难道这么大个阎罗殿就弄不出点实质的东西吗?”
黑姨头都没回:“你想要什么?”
嘿,有门!
我立刻乐呵的就开口了:“我也不知道,您老看着办吧,实在不行随便弄几亿给我花花,然后再配点透视眼啊穿墙术啊撒豆成兵啊如来神掌啊什么?…”
黑姨从鼎面前站直,转过身来继续深沉:“不行。”
“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