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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墨守成规可帮不了百乌山,想想百乌山那些乱七八糟的教条已经延续了千年,早就该改一改了,再说,你是单身,闫晓天也是单身,那条法律规定他不能喜欢你了?他喜欢你是他的事,和那些长老有毛线的关系!”
叶凡心听不下去了:“左掌门,你越说越离谱了。”
我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继续说道:“闫晓天现在要做的事,绝不是继续抱着那些老规矩,眼睁睁地看着百乌山沉沦下去,他现在要做的,是破而后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叶凡心还是不停地摇头。
我就对她说:“闫晓天没别的选择,想立威,必须这么干。可我了解他,他一定会犹豫,他需要信心,而能给他这个信心的人,只有你。如果你走了,闫晓天可能会丧失最后一次立威的机会。叶前辈,留下来吧,为了闫晓天和百乌山,留下来。”
叶凡心终于不再摇头了,她盯着我,还是没说话。
我继续说着:“这可能是长老会最后一次被抓住把柄了,闫晓天为了保护你,是有胆量和长老会翻脸的,可如果你走了,他没了牵挂,同时也没了动力。”
“是么?”叶凡心短暂地吐出这么两个字,又开始沉默了。
“叶前辈,言尽于此,”我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刚才说的话,还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我就扶着墙壁移到了门口那边,当我很艰难地将两只脚都挪出门槛的时候,听到叶凡心在我身后说了句:“我会留下来。”
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转头,说一声:“那就好。”,就迈下了楼梯。
闫晓天就在楼梯口的拐角处等着我,一见我出来,就快速跑上来扶住我,一边小声地问:“怎么样?”
我说:“你师娘不是葬教的人。她打算在这次的事解决以后,就离开百乌山,不过被我劝阻了。她会留下来,但至于留多久,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以为闫晓天听说叶凡心会留下的时候,至少会兴奋一下,没想到他却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倒是希望师娘走,她待在百乌山,总是做什么都不顺心。”
“先下楼。”我拍了拍闫晓天的后背,指指楼梯。
闫晓天扶着我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了:“不对啊左有道,我堂堂百乌山掌派,怎么一不小心变成你的拐杖了。”
我当时就乐了:“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扶我一下还有意见了?闫晓天你不仗义啊。”
闫晓天笑着朝我这边凑了凑,一边说着:“看在你帮我这么大忙的份上,当拐杖就当拐杖吧。”,一边扶着我继续朝楼下走。
虽然他嘴上口口声声说希望叶凡心离开百乌山,但看得出来,得知叶凡心能留下来,他还是很开心的。
来到百炼堂门外,闫晓天将守门的两个人赶走,随后对我说:“你刚才想说什么,非要下了楼再说?”
我就将之前和叶凡心谈话的内容尽量详细地说了一遍,在我说话的时候,闫晓天就直皱眉头,等我把话说完,他的反应和叶凡心差不多,也是不停地摇头:“不行不行,这么干就有点过分了,百乌山的规矩毕竟是老祖宗定下来的,你让我破而后立,说白了就是让我更改祖宗留下的规矩呗,不行不行,怎么想我都觉得不太合适。”
我问他:“你想保护你师娘吗?”
闫晓天点头:“当然想啊。”
我再问他:“你想重振百乌山吗?”
闫晓天还是点头:“这还用说!”
我接着问:“那百乌山最大的弊病在哪,你知道吗?”
这一次,闫晓天犹豫了一下,可最终还是回应道:“墨守成规。”
六百八十七章 舒云杯
我用力拍一下他的肩膀:“那你还犹豫个屁!”?
闫晓天:“不是……那什么,左有道,不瞒你说啊,我是真……真没那个魄力。”
我说:“这也不需要多大的魄力,你只要想清楚你要干什么就行了。为了你师娘,为了百乌山,为了百乌山和寄魂庄的友谊,这事你必须得办。”
闫晓天皱起了眉头:“你哪来这么多‘为了’,唉,我试试吧,就是不知道我态度一旦强硬起来,那些长老又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
我说:“你现在的修为还是太低了,个人实力不足以镇住长老会。我觉得吧,你应该找一个可以托付的心腹,能将百乌山的所有事务都托付出去的那种。以后有人帮你料理宗门里的大小事务了,你就可以像你大师父那样,没事闭闭关,好好攒一攒道行。”
“唉,再说吧,”闫晓天叹口气,对我说:“后边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蔡淳供出来的那些人要处理,长老会压缩股权的事要处理,还有大殿那边……不知道他们挖到那几个瓶子没有。”
我说:“不知道呢,还是过去看看吧。哎呀,我现在走不动了,要不你背着我吧,顺便练练脚力。”
闫晓天:“你少来,我靠就你那两百多斤的体重,没等把你弄到大殿呢我先趴下了。来来来,我还是扶着你吧,咱们麻利点走。”
还麻利点走,我现在真的快走不动路了。
在闫晓天的搀扶下,我磕磕绊绊地回到了大殿,仉二爷他们已经砸开了大殿中央的石板,开始对掺合了大量碎石的地基进行挖掘了。
我现在干不了体力活,于是就找了个还算安静的小角落坐了下来,闫晓天去给仉二爷他们帮忙了,仙儿和罗菲则凑过来找我聊天。
当时真的是太累了,我和她们两个聊了没几句,就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朦胧间,我感觉有人帮我盖上了毯子。
我这一睡就是七八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刘尚昂和闫晓天正一人抱着一把锄头,站在我旁边闲聊。
我站起来,试着活动一下手脚,除了背上还有些发酸,之前的疲劳感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刘尚昂问我:“怎么样,歇过来了吧?”
“差不多了,现在就是饿。”
刘尚昂立刻跑去拿压缩饼干了,我则问闫晓天:“挖出东西来了吗?”
闫晓天:“挖出三个瓶子了,现在还在挖。”
仉二爷拎着一个三色瓷器走了过来。
我对瓷器的了解不多,看二爷手里的那个东西,不像个瓶子,倒像个体积被放大过的酒盅。
二爷来到我跟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我,一边说着:“这就是周天师他们要找的东西,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叫它压骨瓶,这应该是在五代十国年间遗失的一套舒云杯。”
我接过那个瓷器,仔细看了看,在我的印象中,唐三彩的瓷器应该是以黄、绿、白三色为主,可眼前这个东西却是蓝、绿、白三色。器身上浮刻着卷曲的白云、蓝色和绿色则大面积地分部在上下两半部分,应该是代表着天和地。
瓷器上的灵韵很强,上面还散发着一股香木的味道。
我问仉二爷:“这东西是什么来头?”
二爷指了指我手里的瓷器:“据说当年袁天罡在渭水之滨设坛做法,他的几个弟子挖桩的时候,从沙土中挖出了六个瓷杯,上刻‘青天浮白,万里悠葱’,袁天罡感叹于瓷杯上的灵韵精纯强劲,就收来做了祭器,取名‘舒云杯’。袁天罡羽化之后,这套舒云杯就一直存放在宫中,直到朱温篡唐,唐昭宗被逼迁都洛阳,舒云杯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落入了百乌山的手里。”
刘尚昂问二爷:“二爷,你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吧,怎么知道得这么透彻呢?”
二爷笑了笑:“我们老仉家就是干这个的。”
简单应了这么一句之后,仉二爷就没下文了,刘尚昂还眼巴巴地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呢。
我对舒云杯的来历没什么兴趣,我只知道,这上面的骨粉极可能是邪物,不管它多么名贵,都必须彻底毁掉。
我问仉二爷:“听闫晓天说,已经挖出三个了?”
仉二爷:“我们刚刚把剩下的三个舒云杯都挖出来了,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我点了点头,对闫晓天:“准备好几把铁锤,再弄点酒精,呃……还有九根白蜡烛,要粗的,长度不超过一尺的新烛。”
闫晓天叹了口气:“唉,你就折腾我吧,行,你等着,我让人给你找去。”
说完,闫晓天就招呼了几个人,让他们出去找我要的东西了。
我试着用手掌压了压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