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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我能在短时间内施展出来,也只有这套六番印术了。
我使出背尸的手法,让黑水尸棺的炁场流入番天印,并依靠它让番天印的一部分炁场凝聚在印面,以我现在的道行,也只能凝聚这一小部分炁场。随后又让自己身上的念力消散、凝练、消散、凝练,反复八次。
这时候,我就感觉到番天印的炁场出现了一丝变化,它好像变得弱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了。
诸怀应该也能感知到番天印上的变化,它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先是缩了一下脖子,视线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番天印上,可很快,它又长啸一声,侧着头朝我顶了过来。
这一次,我明显感觉到诸怀的攻势比前几次都要弱,它好像只是在试探。
我快速后退几步,避开诸怀头上的大角,同时端起番天印,将印面狠狠砸在了它的鼻梁上。
当番天印接触到它的时候,诸怀身上的炁场在一瞬间变得散乱起来,番天印上的炁场却在这一瞬间快速凝聚,虽然用肉眼看不到明显的变化,但在天眼的视线中,诸怀的面门却出现了一个兑卦的卦印,那是我的念力化形。
这一击似乎没有对诸怀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它还是惨叫一声,身子朝一侧倒了下去。
巨大的身躯砸中地面,泥土和碎石惊起,我也只能稍稍后退一段距离,避开这些尖锐的飞石。
期间,我快速朝身后瞥了一眼,就看到罗菲他们已经搭成了人墙,让大伟第一个爬出了洞口。
刚才击中诸怀的时候,我其实并不知道番天印上会出现哪个卦形,只能推测,六番印术在使用的时候,也许是按照兑、坎、离、艮、巽、震的次序出卦形,也就是说,当我第六次击中诸怀的时候,才会出现震卦。
但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击中它六次,现在黄玉太岁肉的后劲已经上来了,这股后劲来得毫无征兆,而且凶猛无比,我就感觉身子一僵,连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
在我身后,狐火的光消失了,代之以两道手电筒的灯光,光束照在诸怀的脸上和身上,我依稀看到它脸上有血,身子上也有被碎石刮破的伤口,这些伤口都没有愈合。
趁着它还没站起来,我晃晃悠悠地朝它走了几步,试图打出六番印中的后面五个卦形。
可它显然对番天印极为忌惮,我还没走几步,它就在地上磨蹭着后退,我现在已经有些走不稳了,诸怀后退的速度比我快很多,以至于我根本无法接近它。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刘尚昂的声音:“道哥,你那边行了吗?”
我头也不回地回应着:“你先出去!”
刘尚昂:“我们都出来了,你要镇住它还是怎么的?现在拉你上来吗?”
我都快站不住了,你还这么多废话!
我想对刘尚昂说“赶紧拉我上去”,却发现舌头已经不打弯了,张了张嘴,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不行了,我真的快要倒下了,虽然意识依旧很清醒,但身子完全不受控制,我就这么用一只胳膊卷着番天印,身子靠在青铜壁上慢慢向下滑。
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在甩动绳索,随后我就感觉脚脖上一紧,身子开始快速向后滑动。
我是被倒吊着被拉出洞口的,当时浑身上下几乎失去知觉,只是用尽力气卷起左臂,生怕番天印掉落。
回到地面上以后,大概是因为周围的戾气稍稍淡了一些,我身上才多少轻松了一点,可行动起来依旧很困难。
那时候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只听到洞口中传来了诸怀愤怒的吼叫声,于是赶紧对罗菲说:“快摆阵,趁着我还能催动番天印。”
我说话时候舌头还是有些发硬,好在罗菲听懂了,她快速拿出艮字幡,催动阴气,配合我身上的阳气和番天印的炁场摆出了阴阳大阵。
成阵需要时间,我强行保持清醒,不让自己睡着,迷迷糊糊地踩出一套生硬的罡步,在我踩下天蓬星位的时候,罗菲催动了艮字幡,阴阳两炁在星力场的作用下融合、成阵。
阴阳大阵初成的时候,我再也坚持不住了,立刻将仅剩的最后一点念力全都加持到了番天印上,在这之后就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只依稀看到其他人正弯着腰快速朝我这边走,期间仙儿好像还唤了我一声。
但我没办法回应她了,没等他们来到我跟前,我就眼前一黑,沉沉地睡了过去。
五百六十四章 走出丛林
熟睡中,我的意识缓慢地步入了一个怪异的梦境,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那个梦境的内容。
梦中,我来到了一个很大的窗口前,而透过这个窗口就能看到整个墓穴的全貌。一段段墓道、一个个零星的墓室,全都被建造在几个巨大的环形轨道上,所有的轨道环环嵌套。有些墓道和墓室正在沿着轨道移动,看上去就像是行星围绕着太阳在运动一样,而有一些墓道和墓室则是静止的。当前一刻还在移动的墓道、墓室静止下来以后,之前静止的那些又开始沿着轨道移动,如此反复。
我面前的这扇窗有时候像是位于整个墓穴的正上方,可有时候又像是在墓穴当中,诸怀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它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愤懑和不甘。
而在诸怀的背后,我看到一黑一白两条巨大蛇,白蛇朝诸怀吐着信子,似乎不怀好意。而那条黑色的大蛇……不对,不是大蛇,那是一条大蛟,我望向它的时候,它也正温和地注视着我。
“大道轮回啊,总有一天要回到原点。”
在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世祖的声音,我转头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在我的眼前,只有一片无边的黑暗。
一世祖的声音出现以后,我就从梦境中脱离出来了,在这之后我好像没再做梦,又或许是记不清梦到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粱厚载他们全都围在我身边,一脸紧张地望着我。
身旁的刘尚昂突然来了一句:“我擦你没死啊?”
我瞪他一眼:“什么死不死的。我在墓里吃了黄玉太岁肉,刚才是睡着了。”
刘尚昂捏了捏我的胳膊,舒了口气,说:“还真恢复过来了,你是不知道,你刚才浑身都僵硬了,我们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我无奈地笑了笑:“那是生吃黄玉太岁的副作用,你怎么也绑上绷带了,伤到哪了?”
刚才刘尚昂伸手捏我胳膊的时候,我就看到他肩膀上也挂着绷带。
刘尚昂:“狙击枪的后座力太大,直接让我秃撸一层皮啊。那可是反器材武器,用支架撑在地上用的,它没把我震脱臼就不错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其他人,除了仙儿,所有人脸上都挂彩了,罗菲的左额上也有一道很浅的血痕,那应该是被飞石划破的。
此时,林子里的戾气已经消失,我们之前挖出的洞口也被封死了,看样子,虽然我在最后一刻倒下了,但阴阳大阵还是得以完整成阵,诸怀和墓穴里的其他邪物已经被镇住。
想到这些,我心里顿时轻松起来,笑着对仙儿说:“仙儿,你看看大家,一个个的都受了伤,怎么就你好端端的呢……”
我本来后面要说:“仙儿就是仙儿,在这种环境里都能不受伤。”
可还没等我将这句话说出来呢,仙儿就狠狠拍了我一巴掌,然后就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罗菲也赶紧跟了过去。
她这一下把我给打懵了,我愣愣地看了看仙儿背影,又转头问粱厚载:“怎么着了这是?”
“仙儿本来还在自责来着,”粱厚载有些无奈地向我解释:“她刚才还说,这次下墓,咱们这些人都是各展神通,各有各的作用,就她,全程就是个举灯笼的,什么事都没干,你受伤她也帮不上忙。刚才要不是罗菲劝着,差点当场哭出来。”
说到这,粱厚载叹了口气:“唉,你也是,罗菲刚刚才让她平静下来,结果你一醒过来就提这事。”
我用两手支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没就仙儿的事情继续讨论下去,只是问粱厚载:“墓穴现在什么情况?”
其实我也挺担心仙儿的,可我察觉到,粱厚载对我说刚才那番话的时候,大伟和耿师兄的表情都特别尴尬。
的确,这一路走过来,仙儿确实没帮上什么忙,可大伟和耿师兄还不如她呢,一路上尽添麻烦了。虽说我没有责怪大伟和耿师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