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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看到安子奇在用戒指对她摇晃,明白是安子奇想对她说话,便气鼓鼓地走到安子奇的面前,开口便说:“这位先生,你能不能把戒指还给我。”
三格格可能盛气凌人惯了,像现在这样用求人的口气说话还是第一次。安子奇朝她看看,见她已经将西装敞开,露出里面雪白的真丝衬衫,一根蓝色的领带已经被她解开,似乎刚才输钱的怒火还没有消失。
安子奇装出迷惑不解的样子说:“小姐,这是我刚刚赢来的戒指,怎么说是你的?难道你是张五虎的亲戚?”
三格格有些恼怒,心想你明明看见我在和张五虎赌博,把这枚戒指输掉,现在装什么假,不过戒指在安子奇的手上,三格格只得装出笑脸,忍气吞声地说:“这是我刚才输给那个姓张的,这是我祖传的戒指,虽然不值钱,可是我祖先留下的,我不能把它丢掉。我看这样,你把戒指还给我,我付你钱。”
安子奇还是摇头说:“你要是有钱,就不会把戒指输掉了,你这话讲给谁听都没人会相信。”
安子奇说三格格没钱,似乎是对三格格的侮辱,三格格恨恨地用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用力一跺,转身就要离开。
安子奇悠悠说道:“你戒指不要了?你要是离开,我也离开了,等你想要戒指的时候,恐怕就找不到我。”
三格格回身,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安子奇,依然气鼓鼓地说:“你又不肯还给我,我多说有什么用?”
安子奇笑着说:“就算我把戒指还给你,你起码也应该说清楚你是谁,今后该如何把钱给我。世界这么大,今天我把戒指给你,明天到哪来去找你?”
三格格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本来姓金,现在改姓了,姓爱新觉罗,名字是若容,你叫我金若容,或者叫我爱新觉罗若容也行。我的家在荷兰,你到荷兰就可以知道我。”
“果然她是满清的后裔,在满清被推翻后,不少满清的贵族都改了姓,听说原是皇族的爱新觉罗是改成姓金。”安子奇马上笑着改换称呼说:“那我就叫你金小姐,或者若容小姐。叫那个爱新觉罗,似乎太陈旧了。”
金若容马上就眼睛一瞪说:“你说什么?太陈旧?我身上有皇族的血统,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
对你说也是对牛弹琴,你把戒指还我,我写张纸条给你,哪天你到荷兰来,我给你钱。”
以金若容的容貌,可以说是一个绝代的美女,可说话和脾性竟是如此的刁蛮,安子奇心里叹息:“若是此女子能温柔如冯瑶琪,则绝对不会在冯瑶琪之下。”在安子奇的心中,冯瑶琪是至善至美的女神,遇到其他的女子,自然会与冯瑶琪相比。
忽然安子奇对金若容有了兴趣,想知道这些满清的遗孤是如何生活的,又是如何想起现在改姓的,难道她认为满清可以复辟?可以东山再起?在安子奇的心里,满清是他祖先的仇人,自然也是他的仇人,要是能对这些满清的遗孤搞一些恶作剧,也就算替祖宗出口气。
安子奇对坐在身边的俞喻涛和乾子挥挥手,让他们坐到别处去,又对金若容说:“金小姐,要是你愿意,还是先坐下来,我们可以慢慢商量,钱那是小事。”
金若容还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站得这么久,心里正在咒骂安子奇没教养,听到安子奇说请她坐下,也就不客气地在安子奇的身边坐下,伸手敲了一下站得太久而有些酸痛的脚,嘴里说:“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听到你把这枚戒指抵三十万,我给你三十五万,你总愿意了吧。”
安子奇拿出翡翠戒指,用一种嘲弄的口吻说:“这戒指其实根本就不值三十万,在香港,我看这样的戒指最多也就是二十万港元。式样太旧,翡翠成色又差,要不是那个张五虎拿不出钱,我根本就不会要这枚戒指。”
听到安子奇把翡翠戒指说得一钱不值,金若容顿时涨红了脸,分辨说:“你懂什么是翡翠?这翡翠戒面是最好的翡翠,是……,是水坑的祖母绿,现在哪还有这样的翡翠?式样陈旧?我说你究竟懂不懂?这是皇太后才能戴的,算了,和你说不清。”
安子奇当然知道这翡翠戒指的价值,那块翡翠戒面虽然比不上他的翡翠匣和冯瑶琪的翡翠项链,可在如今的市场上也是绝对见不到的。至于样式,那就更值钱,这确实是清朝皇室的,只是金若容说它是皇太后才能戴,难道戒指是慈禧的遗物?
装作对戒指再仔细看一会,安子奇说:“翡翠倒确实是祖母绿的,只是里面有瑕疵,算不得真正的祖母绿。你说是皇太后才能戴,难道你是皇太后?”
金若容能坐在安子奇的身边,实在是为了那枚翡翠戒指,现在听到安子奇没完没了地说翡翠戒指不好,尤其是说到皇太后,金若容顿时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面露怒容说:“你不肯还我就算了,要不是这枚戒指对我有意义,我才不会盯着你要。算了,你既然不肯还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金若容对安子奇怒目瞪了一眼,又对安子奇手里的戒指望了一下,快步朝原来坐着的沙发走去,尖细的高跟鞋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愤怒的“咔咔”声。
看着走远的金若容,安子奇几乎大笑起来,把手里的翡翠戒指放进口袋里,对俞喻涛和乾子说:“走吧,我们找地方住宿去。”
俞喻涛和乾子在金若容和安子奇说话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等金若容一走,俞喻涛马上就对金若容的背影挤眉弄眼,听到安子奇说走,俞喻涛马上说:“这小妞好大的脾气,大哥就这样就放过她?”
安子奇没有去理会俞喻涛,到寄存处把自己的背包取出后,领着两人便朝赌场外走。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后面有声音传来:“先生慢走,我有话要说。”
安子奇回头,见是一直陪伴着金若容的承礼,看老人走的气喘吁吁的样子,安子奇便回身对承礼说:“老先生找我有事?”
承礼走到安子奇的身边,低声对安子奇说:“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和先生商量,先生能不能慢走?”
安子奇对老人一直是很尊敬的,尽管承礼可能是金若容的管家,安子奇还是很有礼貌地说:“老先生有事可以尽管说。”
承礼回头对坐在远处沙发上的金若容望望,低声说:“先生,我家小姐的翡翠戒指是否在先生的手上?”
在承礼叫住安子奇的时候,安子奇便猜到承礼肯定是来要还翡翠戒指的,刚才金若容已经说过这枚戒指是皇太后所戴,既然金若容自称改姓爱新觉罗,那肯定这枚翡翠戒指对金若容有着特殊的意义。
安子奇客气地对承礼说:“老先生,可否到外面谈谈?”
承礼点点头,以管家的姿态走在安子奇的前面。走出教堂赌场,在河流边的几张座椅旁停下,承礼伸手在座椅上抹了两下才对安子奇说:“先生请坐。”
安子奇也不客气,坐下后对承礼说:“老先生也请坐。”
承礼以告罪的姿态斜斜地坐到座椅上,拱手对安子奇说:“先生拿到的翡翠戒指,对我家小姐很重要,先生能否把戒指还给我家小姐?”
安子奇还没有说话,乾子忽然说:“大哥,有人在盯着我们。”
安子奇抬头,果然看到在威尼斯赌场的圆形大门口,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在游动,不时在这里张望。乾子说:“大哥,我去看看。”
安子奇认的那是张五虎的手下,看来张五虎刚才在赌场里大输,心里不服,叫上人准备报复。安子奇对张五虎的手下并不担心,以张五虎这样靠在赌场放高利贷的人,能有多大的能量,否则也不会把自己误认为是华青帮的少帮主。
在如此豪华的赌场里,谅张五虎一伙人不敢放肆,安子奇便对乾子说:“你去看看也行,就在赌场里,不要出去。”
乾子往大门那里走,俞喻涛看到远处一个黄皮肤的服务小姐,忽然说:“大哥,我到那里去一次。”
承礼也对赌场的大门看看,低声说:“先生,你得罪了这里的地头蛇,看来你有麻烦了。”
安子奇笑笑说:“我又不会抢他们的生意,他们不会和我过不去。”
承礼见安子奇镇定自若,心里奇怪,心想这年轻人到底是何等样人,竟然不怕这些赌场的蠹虫。不过承礼马上回到自己的话题说:“恕我失礼,我还没请教过先生的大名,我姓金,金承礼。”
安子奇客气地说:“原来是金老先生,幸会,我姓李,李约翰,老先生叫我约翰就可以。”
“老先生,那枚翡翠戒指,不知道老先生是什么意思?”
安子奇从口袋里把翡翠戒指拿出,对承礼说:“老先生说的是这枚戒指?”
承礼看到戒指,顿时露出诚惶的神态,点头说:“是这枚戒指,这戒指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