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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我没这么说。”了空连忙解释。
无数刀子般的眼神顿时扎在了陈长生的脸上,陈长生抓住自己女儿的手咬牙切齿,“那他怎么说的?”
“了空大师说我们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要做好事还,都是为了修来生啊,所以才捐钱的,我们下辈子一定会很幸福,爸啊,都是为了下辈子。”
“呵呵。。。”陈长生满脸凄笑。
“不!我没这样说!”
陈长生的妻子吓得瞪大了眼睛:“大师,佛门不打妄语啊。”
“不,我没这么说!你们是一家子,你们串通好了来捣乱,什么捐钱?我怎么会拿这种话蛊惑你们捐钱?香油钱都是自愿的,没人蛊惑你们!”上辈子作孽的这种事怎么能说?这是禁忌啊,国家会把他往邪教上分的,会枪毙的!
“可是您真是这样说的啊。”陈长生的妻女好像崩溃了一样,周围的人群愤怒起来,“秃驴,竟然这样骗人家几十年的积蓄!”“秃驴你连人家的房子都不放过!这也算是和尚?”“打死他!”“打死他!”有人动起手来,了空被人踹了一脚,哀嚎着躲进水灵寺信徒的人群里。
“敢污蔑了空大师?”
“竟然还动手了,当我们佛门没人是吗!”
水灵寺的信徒也动起手来,上千人你推我攘,有人被踩踏在地,场面近乎疯狂。
阿古唤了一声,“喵帝。”一道黑影立马射了出去,被踩在地上的人眼睛一花就站了起来,他们不知道自己怎么站起来的,但到底捡了一条命,连忙往外面挤,可人群一旦乱起来他们挤不出去,好几个差点又被踩在地上。
“群殴!踩踏!事情大发了!”李南霜急得大叫,“防爆队上前,催泪弹准备!”自己带着刑警冲上去想抢救被踩踏的人,可那么多人乱起来他们派不上什么用场,李南霜急得冒火,忍不住冲着插大香的香炉踹了一脚,“警察!全特么的举起手来!”
哐!哐哐哐哐哐。。。
她只是随口一喊,这么乱的场面哪是一句话震得住的,可随着她那一脚,上千斤重的大香炉嘭哐倒地,顺着台阶哐哐哐地滚了下去,条形石的石板砸得粉碎,撞击声如雷贯耳。
所有人吓得哆嗦,看过去眼珠子都直了,上千斤重啊,全铜铸的大香炉啊,竟然被个女警一脚踹了出去,这。。。你特么的是史前暴龙吗?被声音和变形的香炉镇住,更多的恐惧涌入他们的心脏,他们怎么打起来了?那么多人打起来被踩倒怎么办?是不是犯法?会不会坐牢?各种恐惧纠缠下的众人呆若木鸡,被警察劝退的劝退,抓捕的抓捕,受伤的送到早就叫来的急救车上。
陈长生被几个死忠护着往外跑,想追过去的刘若海被李南霜拦住,“先把暴乱控制好了,现在别节外生枝。”以后有的是机会抓人,解决了被蛊惑的众人,陈长生就是个很容易处理的失败者。
出去水灵寺的山门的时候,陈长生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妻女满是复杂地看着他,他却在看英姿飒爽的某刑警队长,眼睛里恐惧满溢。
“大师,为什么说谎?”陈灵拽着自己的母亲跑进方丈室。
“阿弥陀佛。”
“灵儿别这样,大师或许有苦衷来着。”
“可是他为什么说谎,佛门不打妄语,他这样会被菩萨怪罪的。”
“阿弥陀佛。”了空苦涩地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衲只想免除纷争,少了流血之苦,可事情还是发生了,老衲能力不够,对不起大家。”
“看吧,大师就是大师,是有苦衷的。”
陈灵和她母亲很快放下了疑惑,信奉慈悲的她们连忙跑到外面,“对不起,对不起。”挨边冲着受伤的人鞠躬道歉,她们跑到李南霜的身前,“真是对不起了,我家老伴魔障了,他会被菩萨惩罚的,真是对不起,劳你们受累。”
对这样的人李南霜无话可说,她把事情做完跑去找阿古,陈灵母女也跟了过去。
了空正给阿古倒茶,“可惜还是有人受伤了,这。。。香炉坏掉又是一大笔支出,小寺入不敷出啊。”
阿古只是笑着,李南霜进来打了声招呼就被人叫出去了,事情还没完全解决她难得有空闲,陈灵母女看看阿古就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打扰您跟大师的事情了,都怪我家那口子。”
“你跟谁道歉呢?”阿古摸摸喵帝的脑袋,喵帝啊呜一口咬他手上。
“跟您啊。”
“呵呵,跟我道歉?”
阿古站起来往外走,“佛啊道啊,全世界的任何宗教都给购物欲游戏癖赌博上瘾一个样,只是心灵寄托而已,你们因为这种东西不要生活不要家人,该跟谁说对不起?”
“你!”了空抓着茶壶的手开始哆嗦。
“抱歉啊‘大师’,我的钱都是用来收养孤儿还有建希望小学的,孩子没这钱吃不饱饭,我看您这吃得满嘴流油脑满肠肥的应该不需要了,改天见啊。”阿古笑呵呵地走了出去。
陈灵母女惊得浑身僵硬,“唉,世人愚钝啊,只看当下不看来生,孽障啊。”了空压下怒火接着倒茶,“喝杯水压下惊吧,今天的事情太乱了。”
他垂涎地偷看一眼陈灵生嫩的身子,一个小纸包从宽大的袍袖掉进手心,可看看外面的警察又收了回去,“两位女施主,请用茶。”
。。。。。。
阿古不会对佛门有什么偏见,哪里都有老鼠屎,佛家和道门他一视同仁,就好像某句经典台词一样:我不是针对某个人,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他是天庭警察,不管是佛家还是道门的渣滓,都在他执法的大刀之下。
“去哪玩啊喵。”喵帝盯着路边的狗尾巴草,眼珠随着一上一下的。
“反正没事,逛逛吧。”阿古跨上机车。
山脚下大石的阴影处,陈长生让跟着他的人离开了,自己惊神未定地看向山顶。他的心‘砰砰’地跳着,一时还不能从李南霜那一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一脚怎么能踹翻纯铜铸就的大香炉?那个女警怎么那么厉害?难道她是菩萨附体,跑来警告他的‘亵渎’?“对了,仙人!我在梦里遇见过!”陈长生连忙叫了辆出租车,马不停蹄赶到了郊外的一座道观。
“青雨观?”阿古下了机车,“听说过这里吗?”
“没听说过啊喵。”喵帝还没从狗尾巴花俗称逗猫草的念想中回过神来,忽然愣了一下,“好像有听说过,主人说这边有个道观挺灵的,就是大猫小猫三两只,没水灵寺那么有名。”
“喵呜,严重鄙视你们人类的歇后语,不许用猫描写。。。大猫小猫三两只?有猫则灵!”
“你又不是猫。”
“喵呜,你欠咬了吗!”
很小的道观,一个解签的老道士趴在桌子上打盹,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求签就进去,解签一次20,不想给也没关系,要是心不安理不得那里有一口井,可以投硬币,没硬币把郁闷的话对里面喊也没关系,但是别扔钞票,脏。”接着睡觉。
陈长生冲着道观走进去,里面是三清的雕像,他在蒲团上跪下,伏低身子,“陈长生求仙人解惑。”没有回应,或许他也不奢望得到回应。
他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那个女警。。。是不是菩萨附体警告我的?我不想下地狱啊,可是佛家欺人太甚,他们骗了我所有钱财让我流落街头,我的妻女也不再是我的妻女,她们都被迷惑了,神仙啊——求您发发慈悲,不要让那些秃驴祸害人间了。”
“求求您,求求您。。。”
“菩萨显灵不是为了拯救我,那是警告我啊,可我走投无路,求求您显灵吧,救救我,我愿意终生信道,决不反悔。”
“求求你,求求您。。。”
从日升到日落,陈长生就这样念叨着,阿古叫了外卖,他和喵帝吃得满嘴流油,有菜有肉有啤酒,解签的老道士不客气地跟着蹭吃蹭喝,一起看陈长生把脑袋磕出血来。
“滚,别打扰老子修炼!”
雕像忽然说话了,陈长生呆呆地抬起头,傻乎乎地看雕像,阿古咬了口烤肉,“哇,好稀奇,你们听见了吗?”
“听见了喵。”
“没听见,你幻听。。。”完全相反的声音从喵帝和老道士的嘴里出来,老道士傻乎乎地看喵帝,噌的一下跳起来两米多高,“你,你也是。。。”指着阿古,“你竟然带了只妖怪?!!!”
“很稀奇?”阿古笑眯眯地看他,“总没有雕像说话来的稀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