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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关内的经验的确好,但这关内、关外的情况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如果不考虑我们自身的情况,只一成不变的生搬硬套关内的经验,我们就成了教条主义了。”
对于杨震的话,李延平每一句都听的很仔细。听到杨震说起教条主义,李延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问道:“司令员,本以为你只是军事斗争经验丰富,没有想到搞地方工作也是如此的熟悉。这样,你和我们几个人说说这关内外的差别,省的我们都成了教条主义者。”
李延平的这番别有含义的话,杨震听了微微一笑,却是并没有点出来。他知道,远离中央,原来一直服从莫斯科中共代表团指挥的抗联之中路线斗争也很激烈。
有些人经常给人扣一些这个主义,那个主义的帽子,而这些帽子无一不大的吓人。通常只要一被扣上这些帽子,无论你的职务多高,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自己一句无心的教条主义,可能引起了李延平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杨震绕开了那句教条主义者的话题之后,对这眼前的几个人道:“关内外的最大区别是什么?便是人口的密度。关内大部分地区的一个小县的人口也要超过关外的一个大县,甚至北满地区几个县的人口数量总和。地广人稀,尤其是这北满地区的人口数量严重不足,是关内外一个最明显的区别。”
“而整个东北的人口又主要集中在日伪军,尤其是日军控制最严密的南满,特别是辽宁一带。我们现在所处的北满,人口密度太稀少了,一个县不过数万人口。人烟稀少,对于我们来说,不单单扩充兵员困难,而且补给、生存都很困难。”
“而且人口少,更是方便了鬼子执行归屯并户,以切断我们与老百姓之间联系,将我们困死、饿死、冻死在深山老林中的计策。”
“第二,便是这交通。关内虽面积远大于关外,但这的铁路密度却是远不能于关外相比的。自日俄战争后,日本人在关外苦心经营多年,修建了不少的铁路。再加上以前沙俄修建的部分铁路,东北铁路密度几乎远高于关内铁路总长之和。”
“铁路密度大,不仅仅小鬼子调兵方便,而且他们可以以各个铁路线为分界,将我们活动的区域分割成互不相连,面积狭小的一块块小的游击根据地。极大的限制了我们的活动范围,也给起对我们的围剿带来极大的便利。”
“还有就是不利的气候。在东北,尤其是在这中国最北面的北满地区,冬季零下三、四十度的酷寒很常见。这种酷寒的天气,在关内是根本见不到的。”
“关内冬季的天气远没有东北冷。在东北,如果没有棉衣,甚至很厚的棉衣,那就等于自寻灭亡。不用多说,就是冻也会我们硬生生的冻垮了。”
“而关内与关外最根本的差别还有日本人渗透的力度。自甲午战争以来,日本人便一直窥视东北。日本人的间谍机构对东北的渗透要远远的高于关内。在九一八之前,甚至不少县城都有鬼子的领事馆。东北的敌情、特情其复杂程度,远不是关内除了一些大城市之外,可以相比的。”
“正是关内的差别这么大,我才说我们不能完全照搬关内的经验,要根据我们自身所处的环境的特点,加上关内已经形成的经验,创造出一些符合我们自身条件的工作办法。”
“不过,有几条还是关内外通用的。一是主力部队与地方部队相互配合的作战体制。二便是对伪基层的军政人员策反的问题,解决我们最大的情报来源和我们活动受到严格限制的问题。”
“除了我之前说的那些之外,我还有一个想法。我们要在组建强大的野战军与地方武装的同时,我们可以组建并向敌占区派遣一批武工队。”
“武工队?”这次疑惑的不单单是李延平一个人,即便是郭炳勋与彭定杰、王光宇三人也不解的望着又蹦出一个新名词的杨震。
接收到四个人不解的目光,杨震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武工队。他的全称应该叫做武装工作队。他应该是一支配备了轻武器的精干武装,一般人数以三十到五十的军队干部、战士以及地方干部为佳。”
“这种武工队应该划到地方武装建制内,受当地同级党委的领导。比如我们要在这宁安境内派遣武工队,那么这支武工队就应该归宁安县委领导。因为对于宁安本地的情况,我们不可能比宁安县委的同志更了解。”
“如果我们在宁安建立基层武装,比如宁安军分区一类的地方武装,那么我们就要成立军分区的基干武装。比如专门担负宁安境内作战的独立营或是独立团一类的基干武装。那么作为派到宁安的武工队,他就应该归宁安军分区独立团建制,归宁安县委领导。”
“不过这只是我举的一个例子。为了增加地方武装的活动范围,我们自然不可能单独在一个县设置一个军分区。在我的想法之中,我们应该与关内类似。一个军分区应该下辖几个县的辖区。这样军分区所属的基干武装活动范围就要大的多了。”
“武工队的主要任务是发动和组织群众,建立和恢复党的组织,成立秘密的人民政权,打击和瓦解日、伪军,摧毁日、伪组织和政权,配合抗日根据地的对敌斗争,使敌占区逐步变为根据地。”
“在我的想法中,这种武装工作队的主要任务就是摧毁伪满地方,尤其是在乡村中的政权。为主力活动创造出一定的条件。但他又不是单纯的游击队,因为他不单单要打击日伪军,策反伪满军政人员,更还要发动群众。如果说单纯的游击队进入敌占区活动是军事进攻的话,那么派遣武工队就是政治进攻。”
“由于武工队主要是在敌占区活动,而且是以政治工作为主,所以他的领导必须是久经考验的坚强而且精通党的政策的干部。这些人必须要拥有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而且擅长游击战。当然就目前来看,至少这一点我们是无法满足的。”
说到这里,杨震看了看正忙着记录他所说的这些的李延平与彭定杰二人道:“政委、老彭,你们是我们部队的政工首长。无论是我们今后要在敌后发展下去,还是我们要做到上述那些,首先一点我们就是太缺乏合格的政工人员。”
“你们要想办法多培养出思想坚定、政治过硬的合格的,能满足我们部队需要的政工人才来。还有,我们不仅要在部队中配备政工人员,还要发展我们的党组织。党支部要建立在连上。”
“我们不仅仅要组建锄奸部门,还要组建敌工、特工等一系列政治工作机构。尤其是敌工部门,一定要尽快的组建。如果说侦察部门是我们的眼睛,那么敌工部就是我们的耳朵。”
“而合格的政工干部,我们一是没有那么多,二也没有精力去培训。所以这就需要二路军的支持。政委,你与总指挥熟悉,这个工作就交给你负责了。”
“在关内的时候,十八集团军三个师都是经历过长征的主力部队改编而来的。在加上地下党的配合,手中有大量经过艰苦斗争的政工干部,我们现在则没有这个条件。所以,只能向二路军求援了。”
说到这里,杨震喝了一口水之后,又道:“刚刚我说的大的方向该怎么做,下一步我们该研究一下部队此次作战暴露出的问题了。老郭,你是参谋长,你先说说。”
对杨震刚刚的那一袭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一直没有发言的郭炳勋听到杨震开始点评此次出战的得失后,沉思了一下道:“司令员,此次作战尽管取得了不小的胜利,但暴露出的问题同样很多。”
“一是部队现在急需加强白刃战的能力。我们的弹药全靠缴获,如果我们像现在这样,还是依靠形成局部的火力优势与日军作战,尽量避免白刃战,那么我们手头的弹药储备却只能支持一时,不是长久之计。”
“我们自己没有任何生产武器弹药的能力,还是依靠缴获的弹药作战。我们不可能每次都像在苇河县城那么幸运,能缴获到鬼子的军火列车。”
“而论是在现在的山地作战,还是今后也许会面临的平原作战,白刃战都是必不可免的,一旦弹药打光了,白刃战将会是我们最后的作战手段。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资本,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跟鬼子拼火力,拼弹药。”
“我们的白刃战能力差,几次白刃战都付出了比鬼子多得多的代价。这是也是司令员一直避免与鬼子进行白刃战的主要原因。而我们弹药来源单一,补充能力全靠缴获,没有本钱与鬼子拼火力,拼弹药消耗。所以加强部队白刃战训练是目前摆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