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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罗玉寒是皇上身边必不可少的将臣,比起他的父亲罗子信更得唐代宗的信任和重用。
这次失利被刺杀,罗玉寒不是没有预料到,只是潜意识的不愿意相信,还在心底顾念着那一丝丝微薄的血脉亲情。
他父亲向来是他的人生榜样,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在目不识丁的武将中更似动笔不动武的文人,平素儒雅好客,门客千人,是大唐有名的儒将。
只是……孰能无过。
父亲为人甚好,却是过于多情,门客多、送来的美人更多。
罗家子嗣无数,他虽是嫡子,可既不是长子又不是父亲最疼爱的一个,那些个庶子每一个都巴不得他和他那早亡的母亲快快去团聚,好给他们让出罗家这份祖业。若非是征战沙场,用血挣出了一条路,他怕是早就淹没在罗家后宅中。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在那些奸佞小人的手上,尤其是他那个口蜜腹剑的大哥……父亲和他心爱表妹的儿子,多少年来,那人阴谋阳谋层出不穷,哪怕他半分继承祖业的想法都没有。只要他活着,就碍了那所谓大哥的眼。
过去他貌不惊人,父亲过多忽视,而今他自己挣出了名号,父亲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的大儿子暗杀他的嫡子。
最终父亲还是让他失望了。
同样是儿子,难道他不是人生肉长的!
中了两刀、头晕目眩的罗玉寒在心底狠狠的发誓: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这条命算是还给了罗家,若我大难不死,罗家与我再无任何干系!他日再见,必让他罗玉良还了这两刀割肉之痛。
如此念着,扯着不知生死的家仆藏在大树上的罗玉寒昏了过去。
罗家人祖传心狠手辣,他罗玉寒也是个中鼻祖,比起狠,不差罗家人半分。只是曾经母亲在世嘱托过他,让他照顾父亲,说父亲看似凡事不经心,实则是个寂寞孤独的人。当时年幼,罗玉寒信了,真的信了。在他心里父亲是个如狼般孤寂的盖世豪杰,可是现实一而再的打了他无数次狠狠的巴掌。罗子信若真是个任凭孤寂加身的人,他那后宅上百的女人则成了最大的笑话,而他,这个罗子信几乎想不起来的嫡子更是笑话中的笑话。
罗玉寒醒时几乎以为自己死了,手脚麻木浑身无力,眼前更是漆黑一片,若非模模糊糊中撇到了脚下一片不大的光线,他险些悼念命运之不公让他早早堕入地府。
知道被人救起,罗玉寒没有松心,反而神智紧绷。来者不知是敌是友,为上面办事,若不多留一些心眼,早就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尤其是上面的后宅同样不安稳。
没容罗玉寒思虑多久,失血过多的身体顶不住疲惫和伤重昏昏的睡去。等他恍惚中有所知觉时,正好感到有个青草味的东西探到嘴角,之后缓缓的清澈水流滑入口腔。
罗玉寒即刻恢复了精神,可以说,这是他这辈子喝过最甘甜的水,流入喉咙里连满心的倦怠和悲凉似乎都清除的干干净净。只是一瞬,他便认定了救他的人不是敌人。哪个敌人会精心的为囚禁的俘虏处理伤口和身体,还用如此的灵丹妙药。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那刻入骨子里的伤痛竟然在慢慢的抹平,似乎伤口是在神奇的愈合。罗玉寒屏声静气,好奇的微微睁开眼,顿时大吃一惊。
是她!灯会上让他赚了梁臻一栋茶楼的小姑娘!
莫名的,罗玉寒越发的放松了,想起小姑娘离开前的鬼脸和梁臻那张气的发青的脸色,他差点装不下去的失声笑出来。可是还不容他笑,锥心的痛再次传来,他忍住脱口的呼喊,立刻被小姑娘的大胆惊怔。
居然把伤口当作女红缝缝补补,若非这具身体是他的,罗玉寒几乎要为小姑娘的胆大包天叫好。
似乎是感觉到了罗玉寒剧烈的情绪波动,武暖冬连头都没抬,小手指随意一点,病弱状态的罗玉寒想要说话的嘴立刻闭上,头一歪被点睡了。
第五十三章、流言
武暖冬缝好伤口,在确认这人不会发烧或者有别的并发症后,又给他喂了些助眠的草药,病人嘛,休息好才能恢复好。第二天一早武暖冬跟着武行舟把睡死的人送到了钦州,在客栈租了一间房间,留下干净衣服和一些散碎银子,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正在武暖冬回来净手净脸准备吃午饭的时候,程子境拿着二十两银子满脸不高兴的找上门了。
“暖暖,你是怪我出门时没给你打招呼吗?还是怪我在出事时没陪着你?”出门一趟的程子境明显有大进步,至少不会在扭扭捏捏。那张古铜色的小脸绷的紧紧的,别说,还真是唬住了武暖冬。
冰山小酷哥,有木有?
可惜这种假象维持了一秒,程子境立马哭丧着脸,幽幽怨怨的瞅着她,“程家七大姑八大姨的来了,非让人家去县里跟他们交代程家的家财,他们欺负人家,人家可是记着你交代的话,半分便宜都没让他们占,暖暖,别气了好吗?这房子乱糟糟的,还是跟我回家吧!”说着二十两银子就要放到桌上。
“二二收好银子!”武暖冬摆摆手,“你别误会,我是感谢程家才如此,没有别的意思,程家的钱也不是白来的,收好,要不以后再也不敢去你家了。”
明明就是扯开关系!程子境撇撇嘴,死活不肯收起银子,武暖冬正要开口就听楼外有人嚷嚷上了。
“武家小娃怕是没钱了,没看程家少爷拿着钱过来的吗?”
“传言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真的假的?”
“你没听说,有人说武家小娃是让咱们打白工,到时候半纹钱都收不到。”
“你听谁说的?”当即有人紧张的追问。
“还不是……”
“闭嘴!”宋大噶厚亮的声音响起,顿时几个扯闲话的汉子散了去。
倒是程子境歪头看着武暖冬,“你家真没钱了?要不先从程家拿点!”这次去县上探亲顺道去了县上的铺子,程子境也算正式上手程家的买卖,他正愁铺子不盈利,没想到武家也出了问题。话是程子境硬头皮说的,程管家总是跟他念叨男女相处之道,说在心仪女人面前绝对不能丢男人的面子,程子境自然不想暖暖以为他有难不帮,硬是打肿脸充胖子。
武暖冬斜了他一眼,“程家铺子还有钱赚?”
“没!”程子境苦着脸露了底,随后赶紧捂住嘴巴,幽怨的瞪着武暖冬。贼丫头,套他话!亏他第一时间心急如焚的来找她。
武暖冬垂眸笑了笑,对外面的流言蜚语无动于衷,眼底闪过了冷芒。
用过餐,本以为还会憋几日的帮工村民终于按捺不住,纷纷罢工质问起武家三兄弟工钱的问题。当然,问的只是一部分人,毕竟当初有十几家人不是为了银钱,是纯粹的看几个孩子可怜从而选择帮忙的。
三个孩子有些无奈,这半个多月他们好吃好喝的不曾亏待过帮工的叔伯们,如今经人挑拨几句竟然会起了这么大波澜,前几天就有人消极怠工,还有故意糟蹋青砖和瓦片的,若不是宋家叔叔盯得紧,更是有人往家偷砖块什么的,可见流言猛于虎。
“园子,武家几个娃什么样你们还不了解,怎么会坑大家伙,别听信那老娘们瞎说八道!”说话的是大秋婶的男人田大柱,人长的瘦瘦弱弱的跟大秋婶是两个极端,可力气很大,饭量也很大,家里的四个儿子随了他了,一过冬就吃不饱,只能到处给人打零工赚口嚼头。
“成叔,不是我信,是我家那婆娘不知从哪听说的,这不非让我问问武家大郎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是信,就是想听个准话!”园子憨憨的五大三粗,可惜有个厉害媳妇,平时不管家,钱也是媳妇掌管,是村里有名的妻管严。
园子一说完即刻有人缩在后面起哄道:“就是,最好把钱提前给了咱们,也让咱们放放心!”
“呸,哪里听说过给人做工提前领工钱的,说出来我都替你们害羞!”这里年纪最大的孙大伯边说边打脸,他家里是实在困难,媳妇走的早,只有晚年得了孙花枝这么一个姑娘,劳动力严重不够,田也不够,想着招婿把持起家里,可那些肯入赘的全是些不长脸的赖汉,孙花枝又不愿意抛下她爹嫁人,所以耽误了几年,如今已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
“哟!孙大伯别说你不怕,你家可只有两亩不成器的薄田。”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尖酸的说:“还是打算给程家做小,可惜程家老爷走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