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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朱能和初美几乎保持一致的笑容,还有怜香得意的神情,叶羽才发现自己错了,在他们眼里,自己才是小白兔。
“好吧,随便吧。”丢盔卸甲,叶羽抚额长叹,自己真心被朱家两兄妹打败了。
送走朱能,又帮怜香和初美安排了房间,叶羽坐在门前台阶上摇头叹息。
“怎么这么多烦恼啊?总是叹气。”清脆而熟悉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叶羽下意识转头,怜香正站在不远处,歪头看着自己。
“没有啊,只是……没太搞清楚状况。”叶羽靠着门板撇了撇嘴。
怜香随意坐在他身边,手臂环上膝盖,扭头对他笑道:“有什么搞不清状况的?我早上就和四哥打好招呼了。他知道我是来找你,嘱咐了一下就放我出来了啊。”
叶羽斜眼看她,问:“他就这么放心?”
怜香笑着反问:“他是该不放心你?还是该不放心别人?”
叶羽皱了皱眉,道:“都该有吧。”
“我和我四哥都很信任你,至于别人,若是有危险,你会保护我不是么?”她的笑容无懈可击,如同温暖的瞬间击中叶羽的心。
无奈的撇撇嘴,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开,只得道:“早点休息吧,今天刚到北平,还没好好休息过吧。”
叶羽试图结束两个人的谈话,但怜香明显不这么想。
“我不累,现在也还早啊。”
叶羽无奈,又问:“小美姑娘呢?”
怜香皱起秀眉,只盯着他看,也不作答。
叶羽见她始终盯着自己,不自觉干咳一下,道:“公主殿下,干嘛一直盯着草民看?”
怜香看了很久,把叶羽看得别过脸去,再不敢和她对视。
“我只是在想,叶大哥对待不同的人态度还真是不一样。”
叶羽没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探寻的看向她。
“小美小美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和初美认识很久了呢。”
冷不防的听到这么一句话,叶羽吓了一大跳,他看向怜香的眼神迷茫了起来,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怜香抱着膝盖,低头看着地面,缓缓道:“为什么你对初美都可以这样亲近……可是对我,却那么冷淡呢……”
叶羽不防她突然这般问,心中突地一跳,脑子里乱成一团,怔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自从那次一起看烟火之后,你就突然对我冷淡了下来。虽然你不说,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你是躲着我的。”
月光如银,但叶羽却全然没了欣赏的心情。到底还是来了,她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他沉默以对,片刻后,只如常般微笑应答:“公主殿下多心了……”
她默然良久,忽然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道:“你就是不肯说么?”
叶羽表情有一瞬的凝滞,紧接着又换上平日里的玩世不恭,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因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啊。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竟然让公主误会了。我那几日头疼的老毛病犯了,窝在家里养病而已。我这人散漫随性,今天有兴致就出去逛逛,没兴致就窝在家里,我并未费心在意的事,公主又何必多心呢。”
看着他毫不在意的神色,怜香只觉得温度在骤然间降低,慢慢的,慢慢的,她浮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哀伤的沉默横在两人中间。
仿佛过了很久,叶羽突然笑道:“草民要去弄点儿夜宵,公主殿下要不要尝尝?”
怜香注视着他的笑,蹙着秀眉别过脸去,缓缓站起身道:“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一个人享受夜宵吧。”她懊恼的快步离开,气他的不在意,也气自己的不争气。
只是,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叶羽嘴角那瞬间变得黯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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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下午温暖舒适,庭院里渐渐开放的花草树叶,此时哑然寂静,似乎窗外的一切都不在同一个空间里。
朱棣独自一人坐在东暖阁内,手里攥着怜香带过来的密旨,很是烦闷。虽说是密旨,但其实只是被退回来的折子。
马皇后的忌日在八月,朱棣上疏希望今年可以入京去太庙拜祭母后,却被朱元璋再次驳回了,理由是守边藩不得轻易离开封地,祭拜由太子主事就好。
朱棣心里很难受,他出生时就没有见过生母,自小由马皇后一手带大,对马皇后的感情甚至远远大于生母,如今自己却连祭拜都不能去。那个人是太子,事事占优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就连祭拜母亲这种事,都只有他有资格?
朱棣难掩心中的难过和愤恨,如果说之前面对种种不公平,他只是有些小抱怨。那此刻,面对多年来祭母无望这个事实,朱棣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了愤恨。
太子,太子……太子是个什么东西!
双拳紧握,死死攥住手中的奏折。朱棣只觉得所有的不公都压抑在自己胸口,找不到出口。
他冷着脸,将手里的奏折撕碎扔了出去,又顺手扬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的向墙上摔去。
“啪!”的一声,清脆刺耳。
一直守在门外的朱能听到声音赶忙开门冲了进来。
冲进屋里的朱能一眼就看到坐在书案后面的朱棣,光线有些暗的东暖阁内,朱棣的脸色比光线更加阴暗。朱能倒抽一口凉气,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爷如今脸绷得更加紧。
朱棣静静的看着冲进门来的朱能,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良久,他突然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只丢下一句话给朱能,声音冰冷而沙哑:“本出去走走,你别跟着,今日的事不要对妃提起。”
第八十章 知心
朱棣独自走在府里,偌大的燕府,奢华无双,到处都是亭台楼阁,鸟语花香,本应赏心悦目,但在此刻的朱棣看来却是说不出的厌烦,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那么刺眼,全是讽刺。
看着莲荷池边郁郁葱葱的垂柳,朱棣却觉得萧索,世间万物皆是饱满的,也许寂寞的只是心吧。
朱棣突然就想到了叶羽,那样洒脱不羁的性子,却也有着他的寂寞。
踱着步子一路走着,抬头看着两旁的松柏,突然有些想念江月和她的琴声,那样悦耳清心,飘渺于世,能让人心情愉悦。
脚步微滞,朱棣转了方向,向明月轩走去。
这样的天气极好,天色明澈如一潭静水,日光若明辉灿烂的金子,空气中是满满的花香,随风轻扬。
朱棣脚步虚浮,眼前景致虽好,却提不起他半分兴致。他顺着渐渐清晰的筝曲,放任自己寻找着有她的方向。
直到他走入明月轩的院子,如往常一般,他看见了坐在亭中抚琴的樱色身影。从第一天相遇开始,她就喜欢穿着一身樱色的衣衫,如同翩翩舞动而来的粉色精灵,让他的世界也灵动了起来,不再如一潭死水。
他就这样站着,这样看着,想象着她的美好。
曲调随着一波**缓缓降了下来,江月轻轻舒了口气,她缓缓转身,见到立于亭前的朱棣,那情景如初见之时一般,他依旧是一身海水绿的长衫,负手而立,微风拂过他的身畔,吹起他的衣衫。他依然凝神望着自己,但却不似往日神采飞扬,果然昨日的事让他很困扰么?
朱棣紧绷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他温和看她,道:“怎么了?不认识了?”
江月这才稍稍回过神来,连忙屈膝行礼,声音中还透着茫然:“见过爷。”
朱棣已走至她身前,叹气道:“只有你我,不必了。”
江月站直身子,她抬头瞟了朱棣一眼,见朱棣正打量着自己,连忙低下头退后一步。
朱棣见她如此小心翼翼的对自己,顿觉伤怀。他不愿再制造尴尬的气氛,只安静坐在石墩之上,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如往常一样,你也坐。”
江月抬头见他和颜悦色,英俊的脸上全是温文,不由叹息道:“你们模式转的太快,我没你们那么快的转换频率。今天让我不要拘礼,明天又说要我规规矩矩。”
朱棣看着她,已知她依旧介意,于是无奈的笑,“我从小就习惯拥有很多的面具,有的是对家人的,有的是对父皇的,有的是对敌人的,有的是对下属的,还有很多,不同的情况面对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面具。”
江月不经意皱起烦躁的眉,道:“我可没那么多面具,我就是我!冲动莽撞,不识大体!燕老兄您要是看着顺眼就看,看不顺眼趁早送我走,大家都省事,让我在这陪你们演戏装蒜我可做不到。”
她的不耐烦刺痛了朱棣的眼,早知她一心想要离开,早知留她不下,早知她不适合留在帝家,早知……她迟早会离开。
更何况,如今已为她带来危险。
现今的朱棣,已经将自己的处境看得很清楚。他几乎已经开始放弃以往天真的想法,不再认为无论是谁登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