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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源忙上前迎接,叉手施礼,道:“见过统领大人。”
“——哎,你我何来这套虚礼?我来的匆忙,还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礼品,这样吧,看老弟对我的那辆马车非常喜爱,就赠送给你,充作老夫人地车驾好了。”卡缪早一把拉住他的手,用力摇晃着,呵呵大笑着道。
元源吃了一惊,深知卡缪那辆马车价值地他,就要竭力推辞,哪知卡缪已然瞪起眼,道:“老子今天高兴,就要送你!怎么,不收?那是嫌弃不是?”
元源一听,难再推辞,只得收下。
卡缪这才回嗔作喜,眨着眼睛,拍着元源的肩头,低声诡秘的道:“听警员回报,刚才老夫人进京时,在城门你与御林卫起了冲突?”
元源暗道,你的耳朵还真够长的;随即想到,恐怕现在帝京已然无人不知了吧?点头道:“不错。这事又是廖标那家伙搞地鬼,背后有景王子的影子。我却是将廖标打断了四肢,并且将城门处地一干暴熊星卫,给剥了个精光。”
其实剥光城门暴熊星卫的,是令狐相干得好事,即使在元源看来,都未免太过;但令狐相是他的弟兄,又是为他出头,惹出了事他自然要揽在自己身上、替他担当。
哪知卡缪居然大为激动起来,用力拍着元源的肩膀,“嘿嘿”狠笑着道:“干得好!真他妈的痛快!御林卫那群混蛋,自恃受大帝直接统御,向来目高过顶,骑在我们警戒处一干弟兄的脖子上拉屎拉尿,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今老弟狠狠羞辱了他们一把,却是给我们警戒处上下十数万弟兄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妈地,看以后御林卫那群家伙还在我面前如何说嘴?”
元源大为意外,没有想到卡胖子居然会持这种态度,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他们太跋扈,我又岂会随便去惹御林卫?”
卡缪呵呵大笑,继续低声道:“放心,对于御林卫的嚣张跋扈、军部也早看不顺眼了,此时傅侯爵恐怕心里早已乐开花,并且为你处理后遗症去了,绝对万无一失。”
元源冷笑道:“万无一失?这儿明晃晃地就有一失呢,——不见早有人蹦出来,打上我的门来,给那群混蛋找场子呢。”说着,元源对查格等一干暴熊星卫努了努嘴。
卡缪一听,原本就奇怪一干暴熊星卫聚集在元源门前却是作甚地他,顿时火冒三丈,怒叫道:妈的,还反了他们了?
转过身,一双小眼睛精光闪烁,直愣愣瞪着查格,道:“你,过来!—你们暴熊星卫不好好守卫皇宫,来这儿作甚?这儿也是你们随便来地吗?”
查格自打见到卡胖子,小心肝儿就不住发颤,这死胖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心眼歹毒,肚子里弯弯肠子又多,带领着一干警戒处的警员,却是没有少给御林卫哑巴亏吃,当日在他手下,查格自己却就吃过大亏。
蹭到卡胖子身前,查格擦着额头的汗水,正在想着如何措辞,卡胖子黄豆大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已然“嘿嘿”阴笑起来,对查格道:“哦,我明白了,感情你们是看元源母亲今日抵京,也是特意前来庆贺的?”
查格一听,如此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从天掉落下来,心头大喜,浑然不知落入卡胖子圈套的他,忙没口子的道:“是、是,我们也是来庆贺的。”
“既然来庆贺,那礼品呢?”卡胖子陡然脸色一变,虎着脸大喝道。
“礼品?礼品!”查格额头汗水顿时又下来了,可他们这群暴熊星卫,是找碴子来的,又那里带什么礼品了?
“也罢了,虽然你们礼品也不是很贵重,但念在你们一番心意,元源爵爷也就领受了。”卡胖子心头暗笑,却一脸慨然,对查格道。
“是、是、是……”是了半天后,查格才蓦然省悟:自己身无长物,卡胖子所说地礼品,却在那里呢?
“既然‘是’了,那还不快脱?虽然这百十套琉璃镜陶星甲、连同这百十匹骏马,价值低微,元源爵爷也不会看在眼里,但毕竟也是你们一番心意嘛。”卡胖子善解人意的道。
“什么?”查格如同被狗咬了一口,差点没有跳起来,眼珠子瞪得老大,呆愣愣看着卡胖子,道,“大人、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脱下星甲、留下坐骑,作为礼品送给元源爵爷?”
“什么是我的意思?难道这不是你们的意思?”卡胖子眼一瞪,不怒而威的道,“你们不送星甲,却是送什么?难道要卖身为奴,直接投靠元源爵爷吗?”
一听卡胖子语句中地“投靠”两字,查格心头一动,脸上忿然之色骤然收敛,干笑道:“当然不是,我们今日得知元源爵爷母亲抵京,太过激动,却是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礼品就匆匆跑过来庆贺了,我们这就将身上地琉璃陶镜星甲、以及坐骑,奉给元源爵爷,算作礼品。”
卡胖子哼哼道:“这多少还算是句人话。
”
就在元源、令狐相、共工等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查格对百名下属一挥手,下达军令,真个齐齐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下星甲,一件件整齐摆放在元源门前。没有想到,查格对于下属的掌控力倒也毋庸置疑,面对他如此荒唐的命令,却无一人置、反抗,也也许是刚才为元源送礼的大人物地威势,彻底震撼了他们。
元源对卡胖子低声道:“大人,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卡胖子摇了摇头,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查格等上百暴熊星卫,将星甲剥下、将原本散放在门前地坐骑归拢一处,对元源微微欠身,泛着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爵爷,这是我们的礼品,还望笑纳。”然而他的话语,居然无比的诚恳,没有丝毫的勉强不忿。
到了这一步,元源自然也没有选择,当下稳稳点头,道:“生受你们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见元源收下,查格脸色一丝喜色涌起,干笑着,再次行礼后,带着一干仅穿内衣地暴熊星卫,飞快离了元源的府邸。
元源惑地看着查格的背影,对卡胖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查格也是一堂堂参军,怎么会如此自甘丢脸?”
卡胖子意味深长,道:“查格与景王子、甚至大王子,可并不是一路货色,在暴熊星卫,他可是备受两位王子排挤地边缘人士,地位不稳,随时都有可能被挤出星卫。帝京人人皆知,大王子并不待见这位鲁莽的军官,却无人知晓,早在大王子十五岁、还在贵族学院进修时,一次与几名贵族少女出城,因为没有勘合,居然硬是被这查格给拦下,不得出去。这却是让大王子丢尽脸面,因此两年后,大王子进入暴熊星卫担任统领,对于查格自然没有好印象,一直对他大肆排挤。
后来景王子上任后,又在他下属安排亲信,企图替代他。因此而今他地这番动作,难道你还想象不出他的意思?”
令狐相在旁双眼一亮,道:“这位查格,却是想投靠元源门下?”
共工则皱眉道:“大王子也忒没有容人之量了;只是,这查格能堪大任吗?”
卡胖子微微一笑,道:“外人都被这查格的粗莽所惑,其实这厮我倒是很了解,能力在暴熊星卫中,绝对堪称首屈一指;不说别的,但看他能够在两位王子的高压下,位居暴熊星卫参军,几年下来一直稳如泰山,就知他并不是表面表现出的泛泛庸碌了。”
共工道:“如此说来,这百套星甲、百匹骏马,还就是他的进身之阶、示好之意?”
卡胖子微笑不答,粗声道:“元源,怎么也到你的家门口了,是不是应该请我进去喝一杯茶,才是正经的待客之道?”
元源被共工话语一点,心头也陡然一亮,想到如果真个能够将这查参军收复,在暴熊星卫中打下自己的一根钉子,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以后对抗大王子与景王子,也许会发生些许意想不到的作用也说不定。如此想着,对老奸巨猾的胖子,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一位御林卫参军投向自己,心下钦佩无比,道:“喝茶自然是应该的,统领大人快里面请。”
查格带领着一干仅穿内衣的暴熊星卫,如同一群破落户,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仓里仓皇的离了香榭大街。一名暴熊星卫忿忿不平的道:“大人,你带领弟兄们打上门去,是给廖标他们报仇雪恨的,而今仇没有报,反而将星甲、坐骑全留在哪儿,这要传出去,我们暴熊星卫以后在帝京还怎么做人?被这群银皮狗羞也羞死了。”
查格停下脚步,侧头上下打量着他,道:“依你之见?”这名暴熊星卫原本星甲上嵌了两枚蓝水晶六角星,是暴熊星卫中一名上军尉军官。
“以我之见,当时大人就不应该心软,带领弟兄,将他的家给砸个稀烂,然后将那小子也剥个精光,吊在门前示众。还搬新居、老夫人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