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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不妙了,这么巧,怎么碰上这两个人,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抓我一个小辫子,肯定是立下大功了。这酒楼就一个楼梯,我是想逃也逃不掉啊,要是贸然使轻功跳出窗也不行,一会酒楼的小二大叫抓贼,那不更惨。
不过那店小二虽然势利,但让我还因祸得了福,让我做了个偏位,我连忙调整方向,脸朝墙壁,时不时偷偷往后扫去,希望能拣个机会闪人。
现在已是中午时分,楼上吃饭的人颇多,我人小衣俗不起眼,显然是没引起二人注意。两人挑了个临街的位子坐下便开始聊天,那小二显然是认识李然,一直跟在后面赔笑着,待二人坐下,才询问起点什么菜来。
王风一气点了五、六个小菜,又要了一坛特酿,便和小然又谈论起诗来。
我一心想早点离开,又怕小二找我麻烦,只得忍耐,一边也顺便听听两位文豪的高论,估计他们这么聊天是不会提到宫中的事的,这可是在宫外,随便提出是会走风的。
两人谈起诗赋来声音并不高,我离得又比较远,我没有内力,只是隐隐听到“秋水共长天一色”、“与情难眠独缠娟”这么几句。二人一边聊一边抚掌叫好,一会击节赞叹,不过倒看不出这两人除了有点文才外,还有什么,即没有苏试的沉重也没有刘禹西的睿智,估计二皇兄也没什么人了。
这酒楼上菜的速度倒是挺快,我正在不经意的旁听,小二就把我的三样摆上桌了,扔下一句“客官慢用”就跑去李然那里听候差遣了。那二人衣着光鲜,一看就是贵客,他自然没空理我了。
“京城小吃果然名不虚传呀。”我尝了几口,便深觉不错,这端上来的几道菜可谓色香味俱全,就拿这葫芦鸡来说,不知道怎么烧制的,刚刚炸好出锅,香气四溢,金黄色的表皮看了就让人食指大动。鲜嫩的鸡肉,鸡骨头已经被抽走,整个就像个葫芦的形状。一盘鸡外带一小碟花椒粉末,蘸着细品,不油不腻、风味十足,口感独特,比御膳房的鸡类菜肴有过之而无不及。
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么好吃的鸡,集天下美味的皇宫里却没有见过?下次得评批一下宫里的老厨子了。
吃了一会儿,既然他们两人看不见我,我也先不管他们了,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阵大嚼,想必第一次吃这鸡的人都这副馋相,所以也没人特别注意我,反而是隔壁桌两个食客的对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乙兄,前些日子从外地来了好些车子,运了好多古怪的石头进城,城门口还掉了一地的煤渣。不知道有何用处。你表哥在官府当差,可曾听得什么消息啊?”一食客甲问道。
我一听证了一下,古怪的石头?难道是运到工坊的矿石么?我不由开始留意,一时间,我注意到好几桌的客人都开始扯起耳朵,
看来对此事也颇为关心。
被称为乙兄的那个家伙一脸得意洋洋,不无卖弄地说道:“甲贤弟,你这可就问对人了,问到第二个那是铁定不知道的。我表兄在京大人手下当差,现在可是红的发紫啊。去年他还……”一说起他的表兄就没完没了,好像是他自己一样,这些人就是吹牛打屁的高手。
我心里暗骂那个被称为甲兄的人也是个慢性子,这么啰嗦也不打断他,要不是那李然和王风二人在,我都直接上去问了。好容易等他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乙老兄终于想起了正题:“听我表兄说,这次运来的石头都是附近各地送来,足足有好几十车呐!”
他说到一半,好像想起什么,他稍微压低了点声音,继续说道:“听说都是运到一个叫做‘工坊’的地方去,就是前几天出钱让人搬家的那个。我表兄说了,那工坊是皇上赐给五皇子的,五皇子还请了无极道士,想必是要给皇上炼什么天蚕段骨甲吧。还有啊,我表兄说了,那个‘工坊’里还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就曾经看过一个可以竖起来跑的二轮木车,可神啦,听说叫做‘自行车’来着。甲兄,这些我本不该说,我可是看在我俩情同手足才告诉你,可千万不要外传啊……”
姓甲的是个明白人,忙点头道:“是是,我哪能乱说呢。乙兄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这顿我请了……”
我吃了一惊,不过这是把双面刃,他提的事一大部宫中人都知道,只是那什么天蚕段骨甲纯属在放屁,更重要的是他居然知道自行车,嘿嘿,正好,帮我宣传一下,让整个京城都要知道我的杰作,还省了我不少事。
自行车的事反正大皇兄和二皇兄都知道了,我也不怕,这事跟父皇一说,就说我是照鲁班的典籍胡乱做的,就没什么关系了,反正我从小就是神童,发明些东西也不算出风头,他们两人现在也假装不知情的样子,估计是不知道我会干什么事出来吧,就没怎么关心,大概摸不透我的意图,就让我任为了,这样正好,他们没戒心,我却有杀心,这种事可是天助我也的。
看到没人再聊事了,我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把桌上的美味横扫了一遍,打了个饱嗝,看着桌上的一堆鸡骨头,心里大感满足,借着嘴里还有最后一块鸡肉,我含糊的叫小二来结账。
听到结账,小二很快就跑过来了:“葫芦鸡,纹银一两,惊暴鱼,三钱五分;上品雪花汤,八分,一共一两四钱三分银子。”然后就是手往我面前一伸,像他妈个乞丐一样。
我急着离开,直接拿出二两银子,往他手里一塞,说了声:“不用找了。”也不等他感谢,弯着身子便直接从楼梯跑下楼去。
这才离开了那两人的视线,总算安全了。
不过我刚跨出门口,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啪”的一声,肩膀就给一只大手握住了。
“小子等一下。”一个挺威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急匆匆的身形被那人拉停,我回头一看,却是两个穿着制服的人,看上去应该是官差吧。我心里不由一惊,再转头看向店里,那个小二站在楼梯口,正对着我这边看呢,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要说这个平安盛世的人民当家作主的意识是强,一觉得有可疑人物就往公共安全部门汇报啊。不过这店小二太阴险了,等我吃完饭,付了账再叫人来抓我,还亏我刚才打赏他那么多钱。要不是今天我心情大好,早就让他家人来收尸了。
不过我这么个小孩,能做什么案啊,该不是把我当成扒手了吧。
我脑子疯狂地转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脱身,两个官差把我带到酒店旁边一条小巷里,说真的我很想打倒两人就跑,不过觉得那样事情搞大了,容易出差错,我就没动手,看起来像头的那个发话了:“小子,你是何方人氏?你父母呢?为何一人在街上闲逛?哪来的那么多钱?”
我暗喜,要是当街审问,把李然和王风二人引来可就麻烦了,幸好在这小巷子。我挺了挺身子,随口答道:“我是京城人氏,我父亲是木匠,上月把我送到工坊打杂,昨天我发了工钱,所以今天出来玩。”
“你是一个人?”两个公差倒是听过工坊的名字,但是显然对我不是很相信,又问我:“还有你怀里那块玉佩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偷的?”
妈的,一定是刚才掏钱的时候,那店小二肯定是看见了玉佩了,一锭银子不是太稀奇,可是一块美玉就值得怀疑了,难怪他最后看我的一眼有那么点意味深长的感觉。
“当然不是,”我宁危不乱地摆了摆手,答道,“是五皇子殿下赏赐给我的。”
听到是和皇子有关,两个官差就不敢造次了。放弃了要搜我身的念头,两个人交头接耳了一阵,决定把我押送回工坊,当面对证。
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按着大概的印象,领着两个官差往工坊走去。这总比被送到官府去审问好。
我们三个人走在路上,还是比较显眼,幸好路上没有人认得我,我低着头,想了一个一个的计策,不过都不行。
我甚至想到把他们引回工坊然后让侍卫帮我灭口这一毒招,不过回头看看两个公差,他们倒不仗势欺人,对我也算客气,加上我今天心情好,为这么件小事我还是做不出这么毒辣的事情。
最后我决定在路上甩掉他们,跑回工坊,但肯定不能用轻功,要不然一定被怀疑,追查下来就麻烦了。
行了一会儿,远远的已经可以望见那熟悉的大门了,这里路人不多,我偷看了一下两个已经有点松懈的官差,突然往左边一指,奇道:“咦,那是什么?”乘着两人转头去看的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