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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向她投来关切的目光,秦悦的心头涌起了莫名的感动。
她用火灵力凝结出一道灵刃,掷向曾义。
在场化神修士纷纷效法。
曾义一面躲还要一面顾着出招,有点应接不暇。灵刃左一道右一道地划过他黑色的斗篷,妖兽一般的躯体渐渐显露了出来。
他仿佛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还当是什么难得一见的怪物,原来是个人面兽身的败类。”
曾义的脑海中有根弦断了,他森寒的视线扫过在场跃跃欲试的人修,还有后面一排排形态各异的妖兽,终于阴嗖嗖地笑了起来:“我曾义自混沌之初便开始问道修行,从来只见人修和妖兽分庭抗礼,倒不曾见过人、妖二族联手的景象。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然后他又意味深长地看着那群兽族,阴阳怪气道:“人族素来忘恩负义,尔等就不怕他们利用完了你们,就反过来将你们灭杀吗?”
妖兽愣了一愣。它们大多心志简单,没有想到这一层。
这时凰鸟飞了出来,她化出了凤凰的本体,看上去祥瑞而尊贵,“我身为玄城之主,早就忍你多时。同人族联手灭杀你,有何不可!更何况人修根本没有过河拆桥之心!”
她顿了顿,继续凛然道:“妖族虽无人修的道心一说,然,亦有本心所求之事、平生所信之念,岂是听了你三言两语的挑拨,便会动摇的?”
妖族听后,心中羞愧而坚定。羞愧是因为,它们方才竟有一瞬间怀疑过人修;坚定则是因为,它们的内心深处,陡然升腾起了灭杀这个挑拨离间的怪物的决然。
人修手中的攻击也越来越猛烈了,他们觉得曾义的话歪曲了他们正义的本心,霎时间,斗争的情怀油然而生一边出招,一边喝道:“区区邪道,安敢胡言乱语!”
曾义离间不成,反倒让这两个种族更加信任彼此了……
天色暗沉沉的,虽然没有多少光线,但仍然让曾义感到了几分不适应。
他不再随意躲避灵刃,也不再随意出招回击,而是开始酝酿一个一网打尽的法子。
这回秦悦倒猜中了他的想法。
此刻的曾义只是在游刃有余地避开大家的攻击,并没有如方才那般回击,而且眼神深处闪着几分思索之意,似乎在思量对策……
所以秦悦心里估摸着:“他一定是要放大招了。”
仙渡期修士的致命一击,断不是他们这些后辈可以消受的。倘若真的使出来,在场的人修和妖兽起码会陨落一半。
秦悦当然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踌躇一瞬,取出了掠影琴。
当年灭杀墨蛟,用的便是音攻。
不过墨蛟一族尤其畏惧音攻,曾义可不一定。此刻她不指望能借用音攻击败曾义,她只希望能暂时阻拦曾义释放大招。
曾义修仙时日已久,近几十万年来,
更是鲜有敌手,只要随手放出一道灵力,就足够将对手置于死地。所以眼下想放一道致命的法术,竟一时不知选什么招式更好。
他正在斟酌,忽然听见了几个肃杀的音符,铿锵锐利,敲打着他的耳膜。
这段琴音,竟是用纯火灵根修炼出来的灵力,弹奏出来的。
曾义的心神恍惚了一瞬,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连忙抱元守一,如芒的视线扫过众人,最终发现正在抚琴的人,正是他想碎尸万段的那个女修!
曾义眼神阴鸷。新仇加上旧恨,他冷冷地放出了狠话:“我今日若不将你灭杀,我便誓不为人!”
秦悦忍不住笑了出来:“阁下莫非以为,你现在还有一副人样儿?”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嗤笑起来。就连妖兽的眼中,都流露出了鄙夷之色。
的确, 现在曾义人不人,妖不妖,通身都是兽族的皮毛,没有半点人修的模样,说他是化形妖兽倒是更为可信。
秦悦抚琴,众人法术攻击依旧不断,曾义却再不管旁人,只朝着秦悦走来。
秦悦朝旁侧走去,和众人隔开了一段距离。她有心激怒曾义:“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一百年前,若不是你在我的丹田放了一道水灵力,我还没这么容易晋阶化神后期。”
这句话彻底让曾义失去了理智。他箭步冲上前来,掌心捏了一把灵力,扬手一抛。
秦悦的头顶上空突然下起了细密的雨点。
这些雨点自然不是寻常之物,而是一道道饱含灵力的攻击,相当于一场灵刃之雨。
这便是化神期与仙渡期的差别。前者在瞬息之间,只可凝结出区区数道灵刃,而后者却可以同时驾驭千千万万道灵刃,而自身灵力并不会减少多少,几乎不受影响。
碧攸旋转数周,落在秦悦的头顶,打出了一层厚厚的屏障。
但随着雨点不断落下,这层灵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
这时,不远处突然火光冲天。原来是大家见情况不妙,纷纷拿出了身边的火种。修士取出了丹火,灵根之火,亦或珍藏多年的难得火种;妖兽则吐出了兽族特有的异火,兽口大张,炽热的火焰源源不断地燃烧起来。
昏暗的天色下,各种跳跃的火焰夺目而热烈,整个天地在火光的映衬下,亮如白昼!
秦悦乘势抚琴,琴声铮铮,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捅着曾义的心窝。
2古琴音攻斗邪道 2人修青史留美名二
强烈的光芒极大地制约了曾义,天空飘散下来的雨点渐渐变少,其中蕴含的灵力也逐渐衰微。
碧攸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秦悦的思维在过去和现在之间来回穿梭,她慢慢地回想起了当年和扶伊缠斗的情景,想起了机缘巧合下领悟的琴心之境……
曾义觉得周身的灵力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竟不知自己是慑于四周明亮的火光,还是被秦悦的琴音夺去了心神。
那琴声倒也不怎么尖锐,甚至是轻缓的、柔和的,洋洋满耳,竟令曾义想起了几十万年前的事。
那时候他还不叫曾义,他叫郝义,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人类修士。他勤奋,踏实,对修道问仙之事分外执着,因而也一路顺遂地登上了仙渡期。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数十万年不能飞升的苦恼和惆怅。
他的修为已然登峰造极,却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至高的地方停留多久。他开始年复一年地失落,忧悒,渐渐地变为习惯,直到有一日,他得到了一本邪门功法,名唤《傀儡术》。
身为一个正道修士,他拿着这本邪门功法,就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恨不得立刻丢弃,一了百了。彼时他也这么做了,他找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将《傀儡术》扔在了那儿。那里荒僻无人,甚至有些阴森可怖,他确信没有人会跑到那儿去,拾起那册邪术研读。
但后来几年,郝义陷入了十分焦躁的境地。他怀疑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在仙渡期游荡,他不能窥破人间大道,也没有登仙的契机。
那时的他突然想起了那本《傀儡术》,他想,那本古籍,兴许就是他踏足天道的契机……
他又去了当初将《傀儡术》扔下的地方,踌躇良久,最终还是把这本邪门秘术捡了回来,专心致志地研习起来。
他将自己的名字改成“曾义”,曾经的道义。从今以后,他再不是一个身怀道义的正道修士了。
他舍弃了光明,选择融于黑暗。
许多年后,他的傀儡术已有小成。他寻来一丛粉紫色的凡花,当做自己吸纳灵力的凭借。越来越多的修士亡于他手,连绵的鲜血将粉紫色的花朵染成了瑰丽的赤色。
终于,他开始试着操练傀儡,看着一个个修为高深的人修因为他的术法丧失了理智,他的心里竟洋溢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仿佛每当他掌控一个新的傀儡,便离登仙更近了一步。
而此刻的他,回想起这种种往事的时候,心中却有一个荒谬的念头:“我这么做,已然违背了天地法则,天道公允,又岂会容我这等邪修魔道登仙?”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如燎原之火,迅速席卷了他的全副心神。他不禁质疑着自己:“难道……我从取回《傀儡术》的那一刻开始,便做了?”
不,不可能!
曾义用力地摇了摇脑袋。这一切,这一切都是那女修搞的鬼!是她的琴声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确实,曾义突然想起几十万年前的往事,突然产生懊悔的情绪,全是因为秦悦的琴音。
曾义不是扶伊,并非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