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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君把画卷递还给秦悦,见后者神色不太对劲,随口便道:“你莫不是不忍心取了这三人的性命?”
秦悦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李雁君冷冷笑道:“真是娇养在宗门里的女弟子,想必为人良善,常怀怜悯之心,连只妖兽都不敢杀。”
“这三人,”李雁君指了指地上的尸首,“死气深重,元婴黑紫,不是身中剧毒,就是生前尝为大奸大恶之人。他们分明是累死的,又怎会身中剧毒?必为奸恶之人无疑!”
翡翠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它记得这三个人,那日在冰棺里,此三人曾意图对秦悦不利。
“这种人不除,还留着他们为害世人吗?”李雁君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淡淡道,“你所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只会纵容恶人猖狂,致使弱者含恨罢了。”
其实道理秦悦都懂,但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无法说服自己。就好像人人喊打的重刑犯被判处死刑,她也会拍手叫好;但她却不想真真切切地对准犯人,举起执行死刑的枪支。
“我记得你曾说,扬善更须惩恶。”秦悦沉默了很久,认真地望着李雁君,“我或许明白了。”
若行善事,为善举,良善做人,终究导致了奸恶之辈逍遥法外,那这不是所谓的“善”,也不是心怀苍生的大义,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懦弱而已。
“扬善重要,惩恶亦然。”秦悦目露思索,吐字清晰,“慈悲之心不可面面俱到,与人为善也不可用在每个人身上。兼济天下,需要扬正抑邪的魄力,而不必无分善恶的德行。”
李雁君觉得秦悦是个很有慧根的人,自己随口的一话,便能让她生出诸多感悟。
“纵使……届时会有求全之毁,但也必定少不了不虞之誉。”秦悦轻声道。她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像是萌生了一种裨益天下的情怀。
秦悦催动起了火灵力,指尖跳出了一簇火苗,把地上三具尸首烧得干干净净。突然想起一事:“你同景元……”
李雁君难得飞红了双颊:“你怎么知道的?”
秦悦从没有想过李雁君这般清冷凉薄的一个人,竟然会染上小女儿的娇态,不免觉得惊奇。愣了一会儿才道:“我猜的……”
她同景元各持一半瑞焰,得成伉俪只是早晚的事。
李雁君闻言,又是一副被道破心思的羞赧。
秦悦眼睁睁地看着她眉眼间的温柔婉约,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额角。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李雁君还想再在修竹林间寻一寻机缘,而秦悦却无心再闲逛下去。两人遂分道扬镳。
秦悦陪着翡翠挖了几个竹笋,随后便踏上木莲,飞离了崇峻岭。
这儿正好是南域的升都界。秦悦辨识了一下大概的方向,径直朝着木摇宗飞去。到了山门口,拿出玉佩晃了一晃,一路畅通无阻。
她离开木摇宗还不满百年,门中大多数弟子都认得她,见她袖摆飘飘地走了过来,纷纷上前行礼。秦悦颇感受用,悠悠然地走进了以前住的那间洞府。(未完待续。)
归秦悦静听抱怨人 返敬卢喜闻传音鹤1
第一百五十三章
洞府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应景致都和她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样。熟门熟路地四处逛了逛,碰巧听见两个女孩子的笑声。
自然是席昭和承影。
秦悦见这洞府的景物没什么改变,还当它一直空关着,没想到席昭二人仍旧住在这儿,不曾搬离。
倚在石墙上,饶有兴致地听着她们的对话。两人修为不够,丝毫没有察觉到秦悦的到来。席昭说了几件先前遇见的趣事,惹得承影笑得前仰后合。
承影笑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换了一副正经的神色:“师姐,我前几日画了一张雷符,你帮我瞧瞧可有不足。”
说着拿出了一张符箓。
秦悦抬眸望去,看见了符箓上精致的画纹,颇感欣慰。想来她离开的这些年,承影一直勤奋刻苦,未有懈怠。
席昭仔细看了几眼,有些不确定地说着:“师妹的用笔,似是有些生硬。”
承影坦然承认:“确是如此。灵力的运转总比法诀慢上一步,画出来的符箓便显得不太自然。”
“想来勤能补拙,再加练习便会进益了。”席昭温和抚慰道。
承影自言自语道:“若有朝一日,心神可与外物合一,那便好了。”
秦悦细细忖着“心神与外物合一”这一句,暗道:“这便是物我相融了。”
两人又聊了许久,终于站了起来,打算离开。一转身就看见了秦悦的身影,承影还有些不敢置信,拉着席昭的袖子问道:“师姐,那是墨宁前辈吗?”
席昭虽亦惊讶万分,但比承影镇定多了,拉着她上前,微微一拜:“前辈何时回来的?”
“已站了许久了。”秦悦情不自禁地莞尔。席昭说的是“回来”,而不是“过来”之类的字眼。仿佛这儿便是自己的另一个师门一般,随时可供她栖息依赖。
承影佯作不满:“我还当前辈是光明磊落的人,谁知竟会偷听我同师姐聊天。”
席昭扯了扯她的袖子,承影的声音矮了下去:“幸亏没说前辈的坏话……”
秦悦哑然失笑。面前两人相处甚洽,她看着也觉得欣悦。
“叶荷呢?”陆离先前说叶荷有些骄纵,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骄纵样子。
“她外出试炼了。”席昭答道。语气虽没有多大的变化,神色却明显冷了下来。
陆离还说,叶荷目中无人,尤其喜欢和席昭承影作对,看席昭这反应竟是真的。秦悦叹了口气:“她这些年给你们添麻烦了?”
席昭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倒是承影心直口快地抢着答了:“麻烦倒不至于,只是时常受她的冷嘲热讽罢了。也不知我和师姐哪里招惹她了,处处都要给我们使绊子。幸亏她经常外出寻宝,不然非得膈应死我不可。哎,师姐你掐我作甚,有什么说不得的……”
秦悦揉了揉眉心:“席昭,你让她说罢。”
承影继续噼里啪啦地说了下去:“她本就不是木摇宗的弟子,住在这儿只是因为前辈宽厚收留而已。偏她寄人篱下犹不自知,自恃天资尚可,便轻视那些修为低微的木摇宗弟子。诸位同门念她是前辈亲自教养长大的,自是不会同她计较。忍无可忍之时才向掌门诉苦,谁知掌门只道叶荷年轻,请大家多多谅解。前辈你给评评理,叶荷她都几百岁的人了,年轻什么呀?”
“你们周掌门肯定是看叶荷绮容玉貌,因而不忍苛责。”秦悦不负责任地猜想道。
“那倒也不是。”席昭一脸认真,“掌门说,前辈临走前特意嘱咐他好生照顾叶荷,所以即便叶荷犯,掌门也会顾及前辈的关照,顶多说她两句罢了。”
秦悦也算听明白了。叶荷之所以有恃无恐,全是因为她有意和无意的打点。她原本只想让这个流落修仙界的幼女有个安身立命的倚仗罢了,没想到却成了人家横行霸道的帮凶。
李雁君前几日怎么说她来着?“你所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只会纵容恶人猖狂,致使弱者含恨罢了。”
秦悦悲哀地摸了摸翡翠的脑袋,觉得李雁君说得半点没。这个聪慧而又清冷的女修,看人看事总是入木三分。
“等叶荷回来了,我一定好好说说她。”秦悦承诺道,“你们也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让着她。”
说到这儿顿了一顿:“别告诉我你们两个人还打不过她一个人。”
承影小声接了一句:“她资质好,修炼得奇快,如今已是结丹中期了。但我和师姐,还都只是结丹初期而已。”
秦悦打量了二人几眼。两人的境界都很稳固,席昭隐有突破之势,承影亦是根基扎实。只是随着修为的增长,即便只是两个相邻的小境界,也有天壤之别。两个结丹初期对付一个中期确实有些吃力。
秦悦声音一沉,佯怒道:“那你们还在这儿谈笑风生?修炼去!”
席昭连忙拉着承影走了。
秦悦望着熟悉的院落,正打算四处走走。忽然唤住二人:“敬卢长老何在?”
“晚辈不知。”席昭停下了脚步,摇首道,“前几年执事殿专为敬卢长老备下了传讯符,前辈去取用便是。”
秦悦点了点头,转身往执事殿方向走了。
执事殿里是个青衣男修,见秦悦来了,连忙站起来见礼。秦悦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我来给敬卢长老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