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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一些,识得大势的智者,顺势归降,也就灭了灭族之灾。
说来,这也是上位者之间的交谈了。
侵略与否,是元蒙大汗的意思。
而愿不愿意归顺,是部落上层的意思。
对于部落之中寻常族人而言,他们并没有决策的权力,他们的生与死,只在于上方的人,能否谈得妥当。
而对于元蒙军队,一向剧烈抵抗的,事后难便是……屠灭全族。
想来这幼童的一家,也在谈不妥的一列。
“将军,午时了。”
这时,忽然有将士来报。
“把饭给我。”
郭仲堪接过了饭,放在那幼童面前,道:“你阿姆呢?”
幼童着面前这碗白色的米饭,怔怔出神。
郭仲堪冷峻肃然的刚毅面容上,略柔和了些,轻声道:“北方部落,多是猎杀食肉,采摘菜类,你没吃过米饭罢?”
北方部落,饮食已成习惯,自上古先民至今,以猎杀食肉,偶尔便食野菜。
后来人智渐高,才开始豢养猎物,开始栽种野菜。
但是稻谷麦子等物,因为诸般原因,加上土地不同,气候不同,等等方面,因此不曾有过。
这种算是南方的食物,乃是多年前,郭仲堪命人暗中从南方调来的种子,后来经过能人巧匠的培育,才适应北方,得以栽种。
如今这种主食,在元蒙境内,也算是逐渐推开了。
幼童着眼前的米饭,语气间流露伤感,低声道:“我吃过这些,不过,是红色的。”
“红色的?”郭仲堪问道:“怎么是红色的?”
幼童摇头道:“我不知道,那是阿姆出去找回来的食物,并不好吃,还有很重的腥味。”
郭仲堪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稍低了一些,道:“你阿姆呢?”
幼童道:“那天吃了这些,晚上她就不动了。”
郭仲堪说道:“那些有毒,这些没有,不怕的。”
他负手而立,没有开口。
红色的米,是染了血的,其上的腥味,是血腥的味道。
“好吃么?”
“嗯嗯,比红色的好吃。”
“我给你起个名字罢。”
“名字?”
“就叫白米?”
“为什么?”
“希望你以后吃到的米饭,都是洁白的,再也没有红色的了。”
“好啊。”
……
送走了幼童。
郭仲堪沉默了许久。
直到罗峰迟疑着开口,道:“将军……”
郭仲堪偏过头来,没有开口。
罗峰说道:“他已灭族,乃是敌之余孽,放他去是否不妥?”
郭仲堪沉吟着道:“或许他对元蒙,会有无尽的仇恨,但独自一个孩童,掀不了什么风浪……再是不喜元蒙,他终究还是要在元蒙的土地上活着。”
说着,他语气低沉,说道:“任他去罢。”
……
当日,被取名为白米的幼童,被送离了军营。
然后这日傍晚,太阳尚未落山,郭仲堪便下了一道严令,命所有将士,回营休息,哪怕不能入眠,亦平躺闭目,静养精神,不许开言,违令者军法处置。
入夜,神国部落之中,内生叛乱,烟火升腾。
郭仲堪一声令下,大军趁势而发。
一夜之间,神国破碎,血流成河。
……
洞天福地之中。
清原沉默了许久。
他想到了这日清晨,郭仲堪与众将士商议的……三日之后,进攻神国。
然后,郭仲堪便提早了三日!
“倒也真是……”
章七七九 神国破碎,恶狼噬主
号称神国的部落,一夜破去。
无论青壮,还是老幼,无论男女,满城屠尽。
唯有神国部落之首,连夜弃了神国,驾着一匹恶狼,往西北深处逃去。
“倒真是教他逃去了。”
郭仲堪浑身盔甲,身染血迹,手中长刀,寒芒森然。
但见他身材魁梧,面貌冷峻,伴着一身战场硝烟及血腥的气势,凛凛如战神,巍巍如山岳。
周边将士见之,无不万分敬畏。
“让追去的将士回来罢。”
郭仲堪说道:“此人锤炼体魄,亦通晓技艺,论起来也只差我一筹而已,便是我要杀他,也要费得一番手脚。”
要杀一位武道大宗师,除非让他身陷重围,除非早已设计陷阱,除非有武艺高深之人将之牵扯,否则,他决意要逃,哪怕追上了,也不易杀。
众将士齐声应是。
郭仲堪目光扫了一眼,旋即收回。
“西北最后一座部落,已经扫平了。”
郭仲堪偏头说道:“你们收拾一番,准备妥当,今夜庆功。”
众将士欢声应是。
……
入夜。
生冷的残月。
仿佛映衬着昨夜的血腥。
这座残破的矮草屋,在夜里显得十分森冷。
“等了这么久,总算到头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笑意,低声笑道:“罗禅座那个废物,得了魔祖之物,还悟不透其中真意。”
身怀宝物,日夜钻研,却透不得其中真意。
此人便如同世俗里的凡人,家里真是空怀宝库,却推不开大门,只能从缝隙里捡来两个铜钱,以此贫困度日。
现如今这个下场,也算是饿死了。
“但我苏关儿,带着宝库的钥匙,来接过这座宝库了……”
年轻人哈哈一笑,顿时伸手一挥,掀开了屋顶。
然后,他看见了内中的场景,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只见残月的光华之下,内中有一具残缺不全的骨骸,鲜血淋漓,骨上带肉,脏腑肚肠等等,仍有些许残物。
从骨骸来看,此人生前瘦小。
从另外半边被啃剩下的残破脸庞上看,此人生前丑陋不堪,半边眉毛狭小,眼睛已被划破。
“罗禅座……”
苏关儿脸色变了又变。
他曾潜入神国,见过那个被神国尊为首领的男子。
那个丑陋不堪,阴冷毒辣的瘦小男子,就是魔祖曾经看中过的人,但在苏关儿眼中,这只不过是一个给自身看管宝物的家伙而已。
他满带希望,本以为手到擒来。
未有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他看着这个残缺不全的尸首,脸色变了又变,在月光之下,白而转青。
他想起了罗禅座那一头饿狼。
“那头该死的白眼狼?”
苏关儿脸色铁青,沿着痕迹,追索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伸手捏印,用一种奇特的手法,收敛了自身魔气森然的味道。
……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
生冷的月光下,忽有一个身影出现。
浑身黑袍,看不清面貌,看不清身材。
若不借着月光,他几乎便融入了夜色当中。
“罗禅座?”
清原沉吟道:“居然死在了这里……不过,这里残留的气息,如何这般熟悉?”
他经过古镜,施展八方道眼之术,那神符化身所能察觉的,他也能察觉。
那股气息,略感熟悉。
清原如今已是人仙,阳神一转,不过半息,便忆起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狼?”
他想起了当年那一头狼。
当初他从白继业手中得了钥匙,从宝盒之中取得了刻画了伏重山地势的图,往南梁去寻颜望。
而颜望的孙女,便是被一个女子拐走,后来那女子现了真身,竟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
这狼在对谢璟雯下手时,被清原和古苍所伤。
后来沿着轨迹,寻到了御兽宗余孽,当时清原杀了那御兽宗余孽以及他手下的狼群,还被玄策法师所阻。
“那时逃掉了一头……”
清原皱眉道:“这头恶狼,从南梁逃到了西北深处,跋涉数万里,也真是太过诡异了些。”
当时这头恶狼逃去,还叼了那御兽宗余孽的古仙袋,后来被清原的剪纸为马之术,截下古仙袋,这头狼却逃了。
“当时它便懂得叼走古仙袋,那时我便觉得它智慧不低,甚至奸猾狡诈,只是跟着那道行低浅的御兽宗余孽,碍于御兽宗操纵之法,才只能作个精怪而已。”
“虽早知这恶狼聪慧,未想它如今居然连过数万里,逃来北方,又被罗禅座收服,也真是怪了。”
看着古镜中显化出来的残骸,清原也略微摇头,暗道:“这头恶狼果然本性难改,临在危时,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