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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中念头转动,有心想逃,但凶威之下,本能畏惧,仍是止不住地颤动,冷汗涔涔。
在这等凶威面前,这个冷峻青年法意凝滞,受到的压迫更为沉重。反而是那些习武中人,气血强盛,心有热血,倒还轻松了几分。
场面一时寂静了片刻。
“先生。”
葛瑜儿脸‘色’亦有几分苍白,尽管这头虎狼的凶威,并非是冲着她去,但隐隐几分余威,就让她有些惊惧。好在她凝就星辰法意,就是放在两军对阵的战场,也不至于被冲散法意,这才得以保持原本,未有受到多大损伤。
她深吸口气,看见虎狼震慑众人,顿时扬起星斗天河剑,犹豫着是否要趁机杀掉众人。
然而就在这时,虎狼一震,往前一扑。
那面‘色’冷峻的修道人眼瞳陡然一缩,生死关头,立时挣脱束缚,双手一扬,便想要在凶威之下逃离,然而他双脚却仿佛长在了地上,犹如灌了铅汞一般,沉重莫名。
修道人本就善于道术之法,而非近身打斗,在法意冲散之后,他比之于寻常习武之人还显得不如。
虎狼瞬息而至,一口咬下,叼住他肩膀,横甩一圈。
十余‘精’锐,俱是躲避不及,尽数撞倒,纷纷倒下。
虎狼陡然张口,松开了那修道人。
只见那修道人法意冲散,真气凝滞,一翻冲撞之下,气血逆‘乱’,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气息。
“这……”原本自觉陷入危局的葛瑜儿,显得十分愕。
这等危局,在先生留下的手段之中,不堪一击?
她曾听过,战场之上,修道中人一旦法意冲散,便是孱弱不堪……眼前所见,也不过如此。
毕竟修道人善于道术,近身打斗不如武人。
例如谢七那一批人,以刺杀为重,便都是习武之人。
那青年喘息两声,朝着虎狼看去一眼,一口气冲上头顶,垂头昏‘迷’过去。
虎狼偏头看来,目光落在葛瑜儿身上。
饶是葛瑜儿心知这是先生赐予自身保命的手段,并无恶意,也不禁心中一寒。
“去姜柏鉴府上。”
虎狼蓦然开口,口吐人言,正是清原的声音。
葛瑜儿怔了一怔。
姜柏鉴?
从各方消息推算来看,姜柏鉴该是在近日,已经回返了京城。
但回京日子大约不长,否则胡皓等人必定已经发难,不会到如今才来商议。
只是,既然胡皓和蒋费已经发现了葛瑜儿所在,那么先前所言有几分真假,便值得考虑了……
细想来,他们将葛瑜儿视作笼中之鸟,并不认为会被她逃去,似乎不会有什么虚假之处,只是这两个老谋深算,狡诈如狐,倒也不可尽信。
“好。”
葛瑜儿当即点头。
姜柏鉴府上距此不远。
待得虎狼重新化作符纸之后,葛瑜儿伸手取过,便匆匆离开这一家酒楼。
想来这十余人未有得手,文相蒋费那边必有察觉,到时定然会有后续接踵而至的麻烦……便是如今离开京城,也未必就能顺利离开。
更何况,葛瑜儿尚未查出什么来,根本不愿离开。
……
明源道观。
“姜柏鉴……”
清原眼前摆着古镜,光芒闪烁,他神‘色’沉静,‘露’出几分思索,“当日和古苍曾在巧遇过这位大将军,那日所见,他虽是**凡胎,但气运笼罩,看不出深浅。只是从那日言谈之中来看,此刻小瑜直接去寻他,应该会有所获,这大约是最好的一条路……”
“毕竟被蒋费胡皓等人盯上,可想而知,线索必然尽数断去,在京中也定是藏不住的,除了离京,便只有寻到姜柏鉴这么一条路了。”
他微微闭目,感应着依附在符纸上的一缕分神。
这一缕分神,可以让他感应到符纸周边的一切,也可以让符纸化作虎狼,更增添几分威能。
哪怕在姜柏鉴那边出了变故,只要不是真人出手,清原倒也有几分把握,将葛瑜儿带离京城……就是六重天上人,在清原不惜毁去这符纸及木雕的情形下,倒也可以抵御得住。
“嗯?”
清原略微皱眉。
因为葛瑜儿停了下来。
但是周边并没有阻拦的人。
街道上声音嘈杂,但是葛瑜儿的呼吸声似乎显得有些急促,毕竟是经过了先前那么一场争斗,不免有些气血起伏,心绪动‘荡’。
“先生?”葛瑜儿看着手中的符纸,以及另一只手中的木雕,低声道:“您是听得见,也看得到的罢?”
虎狼和木雕之上,沉默无声。
身在明源道观之中的清原,一时有些沉‘吟’,不知如何答话。
他在上面附上了一缕分神。
凭借八方道眼,可以看得,可以听得。
对于葛瑜儿而言,如同窥探一般。
无论任何人,面对窥探二字,心里终究是不会舒服的。
当日清原只是临时起意,想要看一看京城变化,倒也真是考虑不周……当时也曾想过直接告知葛瑜儿,只是终究是有着几分顾虑,也有着避嫌的意味。
毕竟这是葛氏的家仇,也是葛果儿对她的一场历练。
“先前小瑜本想动用来自于姑姑留下的护身手段,几乎忘了先生所赠的宝物。”
葛瑜儿轻声道:“好在先生及时相助。”
对于先生所赠的宝物,她这些年一直携带在身,也知道这虎狼木雕的道术,实际上威能有限……这些年来,也只是留个念想罢了。
情急之间,却是忘了,宝物已经被先生加持过……对于这宝物,依然停留在当初的印象之中。
“只不过……”葛瑜儿轻声道:“接下来想来也要借着先生照应了。”
“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木雕上传来声音,清淡悠然,正是清原的声音。
哪怕早有所料,但听得上面传来声音,葛瑜儿也有些惊异的念头,似是颇为复杂,似喜似羞,道:“多谢先生。”
然后她似乎想起什么,将木雕及符纸,收在了随身携带的锦袋当中,却没有贴身放在怀里了。
章五四八 姜柏鉴
姜府。
这里原是大将军府。
这是一座巨大的宅邸,只是,尽管规模不小,然而也谈不上多么华丽,相反……显得古朴残旧。
便是连府上的大门,也显得残旧,而脱了红漆。
“老爷既然回来,那么门口那里就是不换新的,也该让匠人重新装饰一回。”
轻柔的声音,温婉大方,轻声道:“府邸的门面,就如主人的脸面……以往老爷不曾回来,妾身也不敢自作主张,但老爷既然回来了,这便该修整一番。”
说话的是个美貌妇人,三十来许,端庄大方,温婉柔和。
这位便是姜柏鉴的夫人,原家姓文,也是蜀国重臣之后。
“有这么点闲钱,不如留待军中,给那些将士们多添一点过冬的衣物。”坐在位置上的男人,抬起头来,平静道:“近几年战事不断,国库吃紧,不必要的东西,少用些罢。”
男人年近不惑,身着青长衫,有些儒雅气,好似文生……但细看之下,他眉宇坚毅,手上老茧厚实,眼底深处藏着许多厉。
不久前的一场战事,其惨烈之状,犹在心中,尚未散去。哪怕他已经读书多日,尽量平和下来,也难免露出几分杀伐之意。
姜夫人似乎习惯了他这般语气,只是略微低头,应了一声。
过了片刻,有下人端上酒菜。
三菜一汤,一壶酒水。
菜有两素一荤。
姜柏鉴抬起头来,淡淡道:“平常家中是这么吃的?”
姜夫人说道:“不是,只是今日老爷从军中归来,劳累不堪,寝食必定不佳,妾身这才让厨子备了一盘肉食,备了一壶酒。”
姜柏鉴沉默了片刻,道:“有心了。”
姜夫人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府外传来几分吵闹。
夫人微微皱眉,朝着姜柏鉴说道:“孩子顽皮,是妾身管教不好。”
姜柏鉴笑了笑,道:“孩子嘛,能闹也好,不然也太安静了……再者说,能闹的孩子,一向胆子不小,战场上最是勇猛。”
不知怎地,夫人听了这话,脸略微苍白,听着外头的吵闹声,施了一礼,道:“孩子似乎闹得过分,妾身去看看罢。”
姜柏鉴点头道:“也好。”
看着夫人离开,过了片刻,姜柏鉴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