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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却不敢看她,因为我不能回答她。我无法保证我会记住她,因为我毕竟拥有那么长的岁月,我不敢保证自己是否对她有情,也许只是因为一时的好奇而已。
本来,神袛是不大懂得人类的离别之情的,更何况是我这样的无情之人。
我尽量避开她的目光,从未见她如此认真过,这样的她,我不知道怎么面对。
我几乎可以听到她在我耳边的呼吸声,那么近那么急。
她吻了我的脸。
这一点都不像她。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满脸复杂地看着她,她却哭了。
马上她又跑开了,一点一点地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永远地消失了。
她要走了,那么这便是我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吗?
——走?走去哪里?
——一个不知道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地方……
我那时如果知道她说的那个地方就是通往死亡的道路的话,会让她走吗?
之后的一年里,果真没再见到祁馨,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哪里都不会有她的身影,哪里都不会有她。
我也是在这一年里遇见箫尘修的,假装坚强的背后有一颗脆弱的心,是这样的一颗心让我接近他的吧。
一日晚间,我、尘修、向铭、路鸣涛、成缘西约好一齐出来为尘修庆祝生日的,当时尘修并不同意,一脸阴云地说:“生日对我是场灾难,人生最大的灾难。”
“兄弟,话怎么说成这样,你那点事纯属那些无聊的人瞎编烂造的,别介意。”路鸣涛拍了拍尘修的肩膀一副为他打抱不平的样子。
“不管怎样,你都得来,你总不会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你吧。这大冬天的,让我们站在街头吹冷风,你也不忍心是吧。”
尘修也没再说什么,苦涩地笑了笑,便一言不发了。
是夜,我们进了学校西边的一间小酒馆里,包了一间小餐室,便点了几瓶啤酒和几碟小菜。于是就围着坐下了。
成缘西先开了一瓶啤酒替尘修满上,尘修忙推辞道:“我不喝酒了。”
“你真转性了,啤酒又不会喝醉的。”成缘西坚持替他满上了。
“谁说啤酒喝不醉呀,上次是谁才喝了两瓶就吐的不行?”路鸣涛见机挖苦了成缘西一番,并夺下了他手中的啤酒瓶,说道:“不能喝就不要逞能嘛,你这样以后肯定会吃亏的。”
“缘西,听哥一句话,凡事不要强出头。”路鸣涛似调侃似认真地劝道。
成缘西也羞得沉默了下去,小声嘟哝了一句:“路鸣涛,你总是喜欢在人面前揭人的短,就不怕祸从口出。”
坐在旁边的尘修听了他的话,笑道:“他是为你好才提醒你的,是别人他可没那么好心。”
成缘西仍不服气地瞪了路鸣涛一眼,路鸣涛接受了,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笑道:“你可别等以后吃了亏才记起我的好啊。”
看着一座人热热闹闹的畅谈着,我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来我始终不属于他们,但这样身处其中感受一下也不错。
向铭口里嚼着饭,看了一眼正津津有味嗑瓜子的我,叫了一声:“秦怀。”等口中的饭下喉后,又接着说,“秦怀,你就不能丢下你那宝贝,赏个脸,别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我笑了笑,将一粒瓜子壳掷向他的额头,方才说道:“这就是赏你的。”
向铭怒视着我,他那副样子惹得众人都笑了,他更是气白了脸,赌气不再理我,端起饭碗一个劲地往嘴里送。
“向铭,方才那瓜子壳儿掉进你碗里了。”不知是谁“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众人又笑了。
我只是偷笑了一下,扭头看向尘修时,发现他正望着杯中的可乐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三人仍有说有笑的,看到眼前之景,我轻笑了一下,继续自己的习惯,这可真是个坏习惯。
不久,大家便各自散去了,那三人快速向学校奔去,说迟了怕要翻墙进去,于是匆匆告别了。
本来一出来,我和尘修便要分道而行,但我与他又闲聊了几句。
“你这个‘寿星’倒被冷落了。”我笑着看着他。
“也难为你会陪我。”尘修亦笑了一下,但怎么看,他笑得都是那么勉强。
是心中的那个结无法解开吧。
关于他的事,他倒乐意和我讲,所以,他的事,我多少知道点。
我知道他有心事,便直接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他显然有些吃惊,也难怪,我平时可不是这么关心人的,他看着我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人。”
“也不知道是谁会让你牵肠挂肚的。”
“你是在取笑我吗?”
“说笑而已。”我朝他笑了笑,便向他做了别。回家的路上,心头一惊:说笑?我也无聊至此吗?
捱到高三,这一年该是学生最辛苦的一年吧。
也许时间真是一剂良药,一年的时间我并没有怎么想到祁馨,没有想过她去了哪里,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她会去哪里。
我真的是如此无情的一个人吗?
甚至在我即将要完全忘记这个人时,倪芸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她那么突兀地出现在我和另外两个人面前,哭着告诉我:“祁馨……昨晚死了……”
我顿时怔住了,头脑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我的世界一片漆黑。那一刻,我已听不清倪芸对我说了些什么,只是最后一句我却听的十分清楚。
——你,会记得我吗?
“祁馨于一年前检查出已是胃癌晚期,不得不在医院里度过;可是,经过一年的手术与化疗,她还是救不了……她还是走了……可是,你果真是个冷血人物吗?才一年就将她忘了,亏她在死前还惦记着你……”
说着,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哽咽着自语道:“都是因为我……我不该喜欢你这样的人……这样祁馨也不会为了我而接近你,不会喜欢上你……都是因为我让她死时都那么痛苦……”
——一个不知道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地方。
——你,会记得我吗?
死了吗?一个她不知道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地方。原来她说的离开是指离开这个世界。
为什么要记挂着我?我本无情何苦要记着我?
一宿无眠,次日便称病请了假。
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梅林里,思想也停滞了。只有到了此处,我的心方可静下来,不必思索一些琐事。一坐,就是半日。等到奶奶来找我时,我才回到屋里。因时常见我如此,奶奶也只是问了一句:“心可静下来了?”
我点了点头,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了,也暂时将祁馨之死搁下了。
回到学校后,一切如旧;但身边几人看我的眼光却大大不同了,他们像发现外星人一样将所有惊奇疑惑的目光投向我,甚至还带有那么一点点同情,这样,我还真是一点都不习惯。
“秦怀,看不出你竟然会在意一个女孩?”向铭颇为吃惊的看着我,好像我真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一个人,而且,这是一个得到公认的看法。
我也懒得理会这群人,怪就怪当时偏偏向铭和成缘西在。
“喂,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向铭仍不死心地在我身后喊了一句。
不知为什么,我此时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不想听见任何声音,不想见到任何人,不想……
这是我在人类世界经历的第二次死亡了,这一次,我真的为人类的死感到极大的痛苦。
我这算是关心人类吗?
说实话,我为祁馨的死感到难过感到自责,但那种心痛的感觉却没有。我感到自己满身罪恶。为什么身边亲近的人的死不能换来我一滴眼泪?我果真是没有感情的吗?
不想想那么多,我还是我,一个与人类无异的人神裔,需要人类的一切,但人类的感情,我需要吗?
依然做回我的学生。
高三的学子,日日挑灯夜读,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奋斗;而我,似乎是个闲人,那些大学,不是我的梦想。我只要能静静守住那一片梅林就可以了,守住心中的那片清静之地。
然后,与他一同等待雪的到来,一同黯然神伤。
母亲现在还好吗?是否还在恨着父亲恨着我?
对了,还有风表舅,那时候总是被母亲气得愤然离去的表舅舅,现在还好吗?
我时常隔着窗看着夜晚的天空。那阴晴变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