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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迪克笑了,笑得很是残忍:“你的行为已经彻底激怒我了,没有一个上位者能够容忍这种等同于践踏颜面的冒犯!假如,我誓死捍卫尊严,无视你的蛊惑,不惜代价,执意将你们全部留在这里,你,又怎么办?”
噌~!
伴随着一声铮鸣,一道同样无色有形的气劲,擦着罗迪克的肩膀,一掠而过,非常精确地,将他肩上的衣物切开了一个缺口,却没有伤到哪怕一丁点的皮肉,只是凛冽的锐感让该处不自觉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与先前的三道相比,此番的这道气劲明显更为锋锐和凌厉,有种纯粹的清劲,它来去如风,直来直去,犹如一柄把持在剑道高手手中,正迎面刺来的利剑!
这是一道剑气!
叶孤云收回伸出了两根指头的右手,漠然地说道:“靠这个。”
罗迪克捏起仍旧挂在肩头上整齐的几片碎布,瞧了瞧,然后随手一扬,任其散落在地,又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肩膀,略微感受了一番,接着他转过头,看着叶孤云,久久不语。最终,颓然的,一把瘫坐到沙发上,他说道:“胡略的评语真是无比贴切。你,就是一个只懂蛮力不讲规矩的野蛮人啊!”
正紧张的大汗淋漓的胡略,听到这话,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伶俐的他倒是立即省悟过来,于是极力压抑自己的喉咙,生怕发出些许声响,他感觉自己的大汗更加淋漓了。
“我都向你们投诚了,你为何还要这样对我。”罗迪克问道。
“因为你演技太好了。”叶孤云认真地答道,“我讨厌演员。”
“哈,原来是我咎由自取。”罗迪克的声音里,苦涩中夹带着无奈,“我太忘形了。”
“最后一个问题。”罗迪克竖起了一根指头。
“我原以为像你这样的已经达到一个很高层次的武者,境界是超然的,自尊、自信、自傲,亦有所自限,你不会,至少是不屑于对如我们这样的行走在阴影之中的浪荡者耍弄心眼的,那应该是终日钻营在权术之中的‘庸者’的领域。”罗迪克说道。
“在我的那个世界里,只有设计者和被设计者,不分武人文人,境界高低。”难得的,叶孤云流露出感慨和惘然的情绪。
“所以,一开始我就错了,错的彻底!”罗迪克说,“经验主义害死人。”
。。。。。。
当夜凌晨,三人行走在回程的路上。
夜凉如水——这一特点,位处北地、正直秋末初冬时节的新月城表现得尤甚。
一路之上,三人都没有交谈,倒不是因为这种仿佛要渗入骨肉的夜寒,而是他们在各自消化着今天的所得。
特别是爱希伦两兄弟。
一向自诩是同龄人中的拔群之辈的他们,在今日,突然发觉自己的脑子似乎不太够用。
归程虽是不短,要从城南返回城北,但总有尽时,不多时,城堡已然在望,跨过吊桥,穿过城门,这一天的纷扰便算是结束了。
仍有几个关键点想不通的弗兰克,不甘心带着疑问入眠——事实上他不认为在想清楚这些问题之前能够睡得着,于是,他向叶孤云发问了。
“叶,生死符,真的存在吗?”
闻言,叶孤云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弗兰克,笑道:“我以为你早就该问这个问题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这问题,重要吗?生死符这回事,于罗迪克而言,信则有,不信则无,然后惜命的他选择了相信而已。”
“这么说。。。。。。”
“生死符,确实是有的。”叶孤云的回答让弗兰克眼前一亮,不过前者接下来的话语又让他的所有的想象马上幻灭,“但是,我不会。”
“啊?”
“只听说过,我并不会。就算我会,以当时的状态,也是使不出来的——和那粉发女郎的战斗,已令我消耗过甚,我的内力已经见底了,不足以支持我施展一些比较高阶的招式。说到底,本来我应是能相对轻松的取得胜利的,但我终究是太过托大了,轻视了这个世界的高手。”叶孤云摇头细语,一如既往的无甚表情,但弗兰克却觉得此刻的他有一种从未展现过的生动,似乎是在回味良久——这是意犹未尽?
为何会有这种“错觉”呢?难道,是因为所说的句子前所未有的长?
“啊?!”
这回发声的是罗契,十足的惊异的语气。他在感叹,若是叶孤云所说的全是事实,那么,实在难以想象,当时会是如何凶险的一种情形!稍有差池,必定就是命丧当场的结局啊!
“这,这是欺骗,虽然是非常成功的欺骗。。。。。。叶,你也太大胆了,你怎么敢。。。。。。”
“我讨厌演员,也讨厌有人在我眼前刻意卖弄所谓的演技——然而我认为我的演技也是不错的。既如此,索性。。。。。。”
第三十七章 不过是再重复一次而已
书房里的对话仍在继续。
“弗兰克,这里没有人质疑你的论点。”
或许是长久的习惯所致,大公爵连笑容都能让人感受到几分严肃。
“作为知晓了所有内情的旁观者——虽然是从你们的口中,我对叶先生的评价,比那依然遭受着蒙蔽的罗迪克,只会更高。”
大公爵的话语,立刻引起了两兄弟的瞩目,他们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静待下文。
“逛酒馆的深层原因,他已经向你们解释了:从一个高妙而独特的角度,审视新月城的经济。然而,逛地下拳击场,真的只是因为囊中羞涩,而且想要找个地方消遣?呵呵!”
大公爵大有深意地笑了笑。
“你们只以为这个行动是临时起意的,随心所欲的,找不着路数,过程中碰到的一切,得到的所有收获——压制或者掌控住新月城最大的一支地下势力,都不过是恰巧,是运气。。。。。。但在我看来,不是这样的。很可能,所有的际遇,其实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闻言,罗契愣住了,他垂下头去,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而弗兰克则懵然地睁大了眼睛。
“。。。。。。您是说?”
“就是那个意思!虽然我不清楚这件事情在他脑海里是不是有着特别的计划或者顺次,以至于仅从前后的动作来看,显得有些凌乱和突兀,但是,他想要达到的一些深层次的目的毕竟都达到了。”
“他。。。。。。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弗兰克觉得父亲似乎把叶孤云的作为想得太过复杂。
“确定。从你复述的来自于他的所有话语之中。”
大公爵看着自己的二儿子,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对于对方在政治上的迟钝,他一点也不介怀,人总是会有缺陷,不可能处处完美,既然已经在法术学习上表现出天赋,也就不必强求在政治上依然能够展现才华——这方面,有罗契就足够了。
想到这儿,大公爵看向了自己的大儿子。
“都想通了?”
“或许。”罗契答道。
“那就好。”大公爵点了点头,“所以,接下来,你要继续认真地向叶先生学习,你需要秉持着这么一个认知:他的每一个举动里蕴含着别样的深意!即使暂时不能看透,也要将其牢牢记下,回头,和我们参详,或者直接向他请教。”
说到这里,大公爵竟少有的流露出激动的情绪,高声替叶孤云唱起了赞歌:
“什么样的形容词才是恰当的?我没有主意,只能说,叶先生,果然是个智者!虽然他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但作风之大胆,行事之老辣,绝对不是你们可以比拟的。而且,他背负的是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啊,意味着所有!神灵保佑,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然而——”
大公爵突然来了个转折。
“我们不能把他的支持当成必然!我们需要努力地维持与提升这段关系!对于智者,能帮助我们的智者,必须给予足够的礼遇!由于卡尔夫阁下的袭击式到访,我们未能及时给叶先生安排一个合乎‘规格’的热情的欢迎宴会,这已是失礼,或许对方不会在乎,但我们也应该作出补救,所以,在一个恰当的时刻,要将其补上。而且,他所委托的事情——哈,说实话,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我们必须办好。”
“这是自然。”罗契郑重地应了下来,“他会得到一份完美的礼物。”
。。。。。。
好吧,只能说:大公爵,你似乎是想太多了!
。。。。。。
同一时分,叶孤云悠然地从睡梦中醒来,依然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