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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知道,这谶纬之言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大宋,甚至会传到周边各国。圣上当然会很快知道,不管圣上信还是不信,自己都会陷入百口难辩之地。为什么?因为这会给自己的政治上的敌对势力,制造各种机会带来口实,助长他们对立的决心。而圣上最终会动摇对自己的看法,就算自己是他的亲弟弟。这帝王之家,同室操戈的事太过平常了。
此去清河县,比自己出京时想的,看来还要复杂多变。赵光义后悔此次离京,反倒像是来洗刷自己清白来了。
马队没到辰牌时分,就来了清河边,远远的看到对岸就是清河县境了。
在渡口,清凌凌的河面上也没有船只来往,几条渡船都泊在岸边,也无艄公。只有一条船上蹲了一个钓鱼的人。
赵光义叫随扈过去问问,那随扈问后回来禀道,这船家说,对岸的清河县衙门出了告示,因清河县出了异象,境内只能进不能出,各方客商暂不要入境,否则后果不堪。
“只能进不能出?这是什么意思?”赵光义觉得这话不明不白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于是翻身下马,自己去问那钓鱼的:“船家,这清河县的告示,说的只能进不能出,是什么意思?”
船家看他一身朝服,知是朝廷的官员,他就朝对岸努努嘴道:“大人看得见,对岸的清河县境内,现在人是出不来了,究竟为何也不知道。反正各个路口都有官兵把守着。想要进去的人,不光过不了官兵那一关,还要想好能不能出来呢。”
“那船家可知什么原因不能出这清河县呢?”
“不知道,反正官兵守着,这边也没人敢过去,那边也没见人出来过。听人说跟清河县出异象有关。”
“哦,原来是这样。”赵光义抬头看着对岸,发现对岸官道上果然有几个官兵,“那船家你能不能渡我们过去?”
“大人,这我可不敢,我怕对岸清河县的官兵抓我。”
赵光义让随扈拿出一锭银子,“船家,你但渡我们不妨,有我在他们不能把你怎样的。”
船家见他也大方,又是个朝廷命官模样的人,就允诺了。赵光义先带了几个随扈上了船,船家就摇橹将他们渡过了河。上了岸后,赵光义让船家稍等一会。他带着人就往官道走去,只见清河县界碑那面,果然贴有告示。另外还有几个兵勇站在告示边上,横眉打量着他们。
赵光义刚准备抵近那告示看,那边的兵勇就拔出刀剑,呵斥他们。只是奇怪的是,那些兵勇的声音,似乎比张嘴的动作慢了半拍,而且声音也小了很多。
几个随扈那会把几个兵勇放在眼里,也作势要拔剑。
赵光义伸手示意他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他也不向前了,就站住后看那告示。上面的内容跟船家所说的也差不多。只说清河县有异象,境内能进不能出,入境后后果自负。
赵光义一下子就懵了,一屁股就站在一块石头上。这是什么意思?这能进不能出的意思是,进了清河县就出不来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谁还敢进去。怪不得清河县衙要出告示,通告阻止境外的人。
“能进不能出”他想,太让人伤脑筋了。要是自己不进清河县,就违抗了圣上的旨意,也弄不清谶纬之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自己就这样回京复命,圣上还不从此另眼看我?
但进去以后,要是真的就出不来了,那自己可就困在清河县,除了得到可能的真相外。真相对自己又有什么用呢?就算困在清河县不是一时,这后果也是难以想象的。
一时千头万绪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赵光义看着那告示突然灵机一动,他朗声对那边的官兵道:“我乃大宋皇帝的钦差大臣,汴京府尹赵光义,请传话给清河县县令,让他到此地来见我。”
那几个兵勇并不理他,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也就这么回事的样子,完全不把赵光义放在眼里。
赵光义要是在平日,那会受这种龌龊气,早一剑把人结果了。只是今日,这几个兵勇敢如此有恃无恐,想来也是知道这外面的人不能耐何他。
赵光义想,罢罢罢,先回到对岸去再想个法子。
第七十四章 进城
肖骁申带着“四穷奇”中的金瓜子和秃瓢子进了城。三人还刻意的乔装了一番。
虽说林场跟外界隔绝了,但秃瓢子带回的消息,还是让肖骁申大吃一惊,几乎都不相信这些消息是真的。
不错,胡道生被一道圣旨裁了,而下了大牢的梁玉喜成了清河县的县令。
还有一些新的消息是,清河县已经因周围的战事封闭起来了,全城人都要忙着应付一件事情,就是为圣上选秀。
肖骁申实在不相信所听到的,阿布洪曼倒是一句话把他推了出来,“此事,还须你亲自走一趟。”是的,这时只有亲自到城里来,才能确认现在清河县到底都变成什么样了。
秃瓢子也说,吴越和南唐的密探都联系好了,也需大掌柜的亲自进城去面议。所以,肖骁申也不犹豫,就乔装了一番后进城来了。
到了北门口,只见城墙下贴的告示,稀稀拉拉的围了几个人。想来,这告示应该有几天了,不知道的老百姓应是少数。
肖骁申下马后,也走了过去,只见告示张贴了好几张,其中之一说的是圣旨查办胡道生,封梁玉喜为县令的事。里面还格外刺目的提到,梁玉喜为大宋英雄儿女,勇斗了沙陀妖孽。
肖骁申冷笑几声,心想,这人偶大法,岂是一个黄口小儿和清河县的兵勇能抵挡得住的,大宋皇帝你就等着瞧吧。
另一张告示是通告全境的百姓,因周边有战事,清河现异象,客商和百姓都暂不能出境,各大小道路都有兵勇盘查,违者以违令重处。
周边有战事?这周边倒是三国交错,不过多少年都没有战事了,这会如此太平怎么会有战事?难不成真的打起来了?
第三张告示写的是,为大宋皇帝遴选秀女,凡百姓家年满十六岁未婚配的女子,均可自愿报名参选,由县衙以新的形制遴选。入选者,除朝廷封赏外,县衙将另给予赏赐。
大宋皇帝还有闲心选秀,真是好笑之极。
三张告示看完,肖骁申觉得梁玉喜当这个县令,还真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来这城里不盘桓几日,还真摸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肖骁申一使眼色,三人牵着马就要准备进城。
刚到城门口,两边站立的兵勇突然喝道:“且慢。”
肖骁申一惊,不好,难道被谁认出来了吗?
一个小校走了过来,朝肖骁申问道:“你们几位是从哪里来的?”
肖骁申一听,脑子反应得也很快,他明白三人的装束和牵的马让人起疑了,忙笑着道:“军爷,我们是清河边的行户,进城来买办点东西。”
小校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三人,“行户?我怎么没看见过你们呢?”
“军爷哪会常在这北门下站着啊?我们原是走阳谷县的,现下不是有战事嘛,才停了下来。这不闲得发闷,正想进城沽酒呢。”
小校看三人长得粗壮,的确像是行户,且肖骁申应答得也没什么问题,就抬手一挥,“走吧,走吧,可不要到处逗留,无事生非啊。”
肖骁申连声应诺,三人牵着马就进了城。
一边走,他一边寻思,这平素城门口的官兵是从不盘查的,现如今不光盘查,还对路人盘问得紧。看来梁玉喜甫一上任,就很有些章法。他身边那几个阳谷县的客商,定也是帮他出了不少主意,这伙人真是客商?
他又窃窃的回望城门楼子上,见除了兵勇,还有一些工役在城墙上走来走去的搬东西,比往日忙碌得多。看来,城里正在做防御的事。只是不知道,这些防御是因为周边真的有战事呢?还是针对林场那边?
三人紧赶着就到了东门边的一个小巷,小巷内十分的清静。只巷口坐了一个半仙,咪着眼睛在测字算命的幌子下打盹。
三人走到一个门口挂着牛皮条的招幌前,原是这家人的后院门。肖骁申啪啪啪轻拍院门三声后,院门应声而开,三人鱼贯而入。
开门的正是这院的主人,皮革铺的掌柜李保全,李雎儿的父亲。李保全看上去约莫不到五十岁光景,佝偻着背,一副病容。只有一双滴溜溜乱转的贼眼,才看出些精气神来。
此时他一脸谄笑,让一伙计接过马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