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玉喜忙回身叫小姐,散开绳索,东闾珏是又惊又喜。东闾珏也常在后院见这小厮出入,见他长身玉立,曾多看几眼,知他是府上的人。虽不知为何在这里出现,但出手解救,在落入虎口的一刻出现,自是如见亲人一般。
两人也都不及多言,仓促间只想着快快离开这惊惶之地,就准备跑出去。刚跑到门口,梁玉喜叫声“慢”,就拉着小姐又折回后院。小姐不解,那梁玉喜才道,这一出去,又不知那瘦强人在何处,一时出去怕被强人撞见。
小姐那做得了这些主,也只能听玉喜的,惊惶中,梁玉喜将那麻袋也丢进井里,拉着小姐躲在草垛里,不敢声张。
果不料,两人刚藏定片刻,那瘦强人拎着偷得的鸡鸭,回土地庙来了。
到后院一看,怎地四下无人了,他在庙里兜兜转转了几圈,越想越不对,疑是那胖强人要吃独食,已然携肉票跑路,就立马追寻了出去。
眼见强人已走,两人在草垛里一时也不敢动弹。前一时慌张,突然一静下来,梁玉喜才发现自己仍抓着小姐的芊芊玉手,赶忙松开,只觉心里小鹿乱撞,有些不知所措。
那东闾珏回过神来,也不觉有些羞涩。毕竟从来都是娇养在深宅,从未被后生拉过手,第一次被人拉着手独处,那被呵护的心,由不得竟生出些欢喜。
再偷看到梁玉喜一脸的窘迫,也为自己生出的念头羞红了脸。
两个虽是主仆,但都是青春年少时,在这草垛中身体相挨,气息可闻,想避开又不能避开,想动弹又怕动弹,竟忘了刚才所受的惊吓,一时只觉时光漫长。
少顷,还是梁玉喜小声开口道:“小姐,这强人应已远去,我且送你回府。”东闾珏也不敢正眼看他,只微微点头。
两人这才慌不迭的从藏身处出来,出庙门后就往回跑。
不多时就寻着了大路官道,只是这小姐天生娇惯,哪走过这许多路,此时也是一瘸一瘸的走不动了。
梁玉喜就着急看大路前后,一时也无往来的轿马,就对小姐道:“这半路中也雇不了车马,要着急赶路,只有委屈小姐,我驼你前行?”
梁玉喜见东闾珏一言不发,知她不好应承,就自俯身在她面前。那东闾珏心知这背负前行,有失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但这荒僻之处也不能久留,自己两脚已不能行走半步,只有顾不得这许多了。
她慢慢移步至梁玉喜身后,将身子靠近玉喜,让他驼起。
梁玉喜背着小姐,初时也觉有些心猿意马,有些懵圈。不过看天色也不早,自觉不能多想,就只管往府上跑。
第四章 秘密
回到府内,上上下下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小姐回来,自是欢天喜地。听东闾珏讲完这一番经历,让人连连称奇外,无不赞那梁玉喜有些胆色。只那东闾老爷默不作声。
过了几日,老爷仍没唤梁玉喜。府上还新买了一个半大小子,名唤辉哥儿,被大管家领进府后,正在后堂调教。梁玉喜知道此事后,有些闷闷不乐。他想这该来的始终要来,只是不知道老爷会怎么发落自个。
这一日正逢初一,东闾广选了个好时辰,叫人把梁玉喜唤到书房。梁玉喜诚惶诚恐的站在书房门口,抬头一看,除了老爷外,还有大娘在。心里就有几分嘀咕,只管低头在下首听吩咐。
没成想是大娘先开的口,听大娘开口前,还先叹息一声,说道:“玉喜我儿,你爹那日训斥你后,让人去那泉边看了石刻,知你未曾说过假话。”梁玉喜一听,有些止不住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
“莫说你前几日救了珏儿,其实大娘一直都知你是那忠义之人,在府上这些小厮和下人中,善察颜色,腿脚勤快,人也可靠。我跟你爹商量,有件大事就要替你做主。”
梁玉喜抬头看坐在上首的老爷大娘,两人表情庄重,就听言说道,“这事你只在今儿个听,不得言说一句,就是你亲娘也不要说半句,除神明祖先和这屋子三人知道外,休在外面听到一句半句传出来。”大娘顿了顿继续说:“我跟你爹商量,决计收你为螟蛉之子。”
梁玉喜一听,扑通一下就跪在了书房中间,匍匐在地不言语一声。上首两人见他如此懂事,也是微微颚首,深信未看错这小厮。其实,大娘说来是她与老爷商议,倒不如说是这东闾广思虑再三后,说与大娘。一来是抬举这小厮,二来两人心上确实欢喜梁玉喜。梁玉喜听得真,一直不言语一声。
东闾广这才开口,“你且起来,随我一起去拜我东闾一族的祖宗灵位。”言毕,起身去摸那书桌案几一角,只见东墙一处有机关,哗啦一声就开了一道小门。
古时大户人家,宅邸深重,巧设机关是很平常之事,除了避灾祸也为防盗贼。梁玉喜虽在府上行走多年,跟老爷很近,也不清楚这机关到底在何处,今日见了也是分外新奇。
三人秉烛入室,老爷大娘领梁玉喜来到地道深处,内里是一个大室,只见大室陈设庄重简洁,案几上供有祖宗牌位,正中还挂了一幅字画,上画一位老者,神色严峻,头缠白巾,着一身葛麻粗布衿袍,脚上一白一蓝的着净袜布鞋。梁玉喜正看的纳闷,老爷示意他跪下,然后**香默诵,告知祖先,收下这螟蛉之子。
梁玉喜磕头上香毕,东闾广指着画告他,这画中人乃是东闾广这一脉经商发家的祖宗。古时,人皆轻鄙商贾,朝廷也有规矩,但凡经商者均应着不同颜色的鞋袜,头缠白巾,上书经商门类,以同其他士农匠人等区别。这种龌龊商人的做法,让很多经商者觉身份卑微,若不是为生计,也耻于让后辈经商,更鲜有做得大者。
这东闾一脉,从南北朝时期就一直做生药生意,虽卑微不敢言财茂,但求财运顺、子嗣平安,直至这大宋朝开国,朝野才真正的对商贾人士,高看一眼。但祖上养成了这谨小慎微的习性,能不言声高,就决计不开口,只顾着意经商的妙处,时时提防世道变化的无常。
讲完这些,东闾广并无让梁玉喜起身的意思,反倒显得神色越发肃然。
他又道:“玉喜,你拜了祖宗牌位,就不再是我东闾府的下人。按道理收螟蛉之子,未必要拜这祖宗牌位,只是,我东闾广现下无男丁在侧,而正有一桩要紧事要办,若不是青壮年还不能担此重任,故要你在这祖宗面前立下誓约。”言毕,东闾广从案几旁一机关处,取出一个匣子。
梁玉喜看那匣子,非木非革,也非金银铜铁所制,乌漆漆中闪着蓝光,星星点点宛若夜空繁星闪烁,说不出的惊异。它在这暗室一现身,就让人恍惚间,觉得四周一片模糊,似有无穷的神力。
如此一个宝物在这密室得见,惊得梁玉喜几乎说不出话来。看那东闾广和大娘,似乎也并不常见这匣子,东闾广双手捧定后还颤抖不止。
他把匣子放在案几中间,几步之路似耗尽了几多心力,竟喘咳起来。大娘一旁忙抚背捶腰,梁玉喜跪着更是不敢动一分毫。
待东闾广喘息甫定,他又道:“你且对这宝匣立一个誓,今日之事,你不得向谁道半个字。”
梁玉喜忙磕头起誓道:“小子梁玉喜,对天地神灵诅咒发誓,今日所见所闻不与外人言说半个字,如违此誓,天雷劈顶,不予苟活。”
东闾广点点头道:“这个宝匣说来话长,事关我东闾府数十代人披肝沥胆的家业,和后世子孙的洪福。我像你这年岁还没见过它,是我老父临终前,才传予我。他老人家的临终交代,道出了我东闾一门这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原来,那画上祖宗原为北周宇文邕即位前的家奴,宇文邕登基后赐他自由身,并赐姓东闾天赐,到这邰州府清河县定居,做那生药生意为生。
一日上那黑松山采药,在深涧谷底遇见一绿夜叉奄奄一息。那东闾天赐早年随宇文邕南征北战,见识颇多,见那夜叉七分像人三分像鬼,也无凶恶之相,就想搭救它一把。但又不敢将其背回县城,就每日带药上山到那夜叉洞穴内,夜叉将息数日后,竟然痊愈。那夜叉为报东闾天赐的大恩,以金银相赠,使东闾天赐从一介布衣,几可富甲一方。
最后分手时,夜叉也是有一事相托,嘱咐东闾天赐每50年派一子弟,带这匣子进山寻那夜叉洞穴,为它开启门洞,稍作盘桓后即可离去,不得有误。
绿夜叉说,若是有误,这清河县方圆百里之内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