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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要见久慕大名的韩大人,常子恒匆匆回礼,也不多言,一行人便匆匆策马,奔校场扬长而来。入场处,整齐的方阵前面纵向排列的牙旗顺延而去,将中间簇拥出一条宽阔的甬道,甬道的尽头处缓缓迎来一簇人马,服饰颜色各异,款式辽汉搭杂,领先一匹暗红如枣的大马上端坐一人,面白少须。正是北安州刺史韩可孤韩大人。
何子冲翻身下马,一边向常子恒兄弟道:“刺史大人亲迎来了。”
常氏哥俩儿没想到韩可孤如此礼贤,会迎至辕门之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一跃下了各自坐骑,疾走上前冲韩可孤马头大礼参拜。
因为腿伤还没好得利索,韩可孤由萧驴子搀扶着下了马,急忙跛着脚抢上几步还礼。
常子恒率先开口:“罪民常子恒、常子顺见过韩大人。”
韩可孤扶起二人,执着手笑道“值此国家危难之际,两位率铁血虎师共襄义举,实在是社稷之幸、黎民之幸。 今日起你我便是袍泽之亲,可孤从此不孤矣。”
常子恒连连逊谢,何子冲见几人寒暄已毕,便也凑上前给韩可孤见礼。韩可孤挽过手来连声称赞“将军果然没负了可孤所望,出马便见大功。下官感激之至。”
何子冲大笑“万幸没给韩大人丢脸,”常子顺在一旁接过话说道:不用啥劳什子感谢,只赏我二哥几大碗酒就好!说得韩可孤一怔,细问之下才知道三人已拜了把子。更是连声祝贺,说果然是英雄识英雄,好汉惜好汉。
众人边说边行,一路来到阅兵台前,那里一字排开摆了十几桌的酒席,大家互相敬让,按着各自的身份就座,何子冲这会儿成了主人,请示过韩可孤之后,便将在座的诸位官员一一向常氏兄弟引见。彼此又是一顿寒暄问候,韩可孤见众人的声音渐静了,才长身捧起祭祀所用的酒爵,大声道:“今日,天成祥瑞,义军来归,有万众齐心,金虏湮灭不远,大辽中兴有日!一一”言尤未罢就有欢呼声响起,震彻长空。接下来三牲酬天地,酾酒尊圣皇等等繁琐的祭祀仪式过后,换过常用的酒杯,韩可孤二番举起来说:“今日,常家二位将军归来,这第一杯酒当作接风之礼。”常子恒、常子顺赶紧立起身敬谢,各文武官员连同在场军士陪着尽饮了。
此时,场上**开始渐兴,鼓乐瞬时又响了起来,欢声遏云,诸般武姿在场中兴起。韩可孤的声音穿透过热闹的喧嚣“黄大人,你单骑过营,更建功勋,比那诸葛亮说联江东也不遑多让,”左右环视继续道“黄大人胆识、机智一流,有大功于社稷,我等当同敬一杯。”
众人中尚有不少还不知道黄靖做了何等大事,虽然暗自纳闷,但有韩大人倡议,就也端起杯随声附和。黄靖红光满面,连声逊谢,一起喝了。
这第三杯酒本来该到何子冲,可是他早已不耐烦坐这里喝这种缛节繁文的闷酒,扯上常子顺跑到下面军士席中猜拳行令去了。韩可孤无奈的笑着对蔡高岭说道:“子冲如今是你的麾下爱将,你既然没能管束得住,只好代喝了吧”
蔡高岭也不推辞,呵呵一笑,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全场越发热闹,流水席间人人都近半醉半醒之时,酒酣意就浓,平时端拿谨守的礼数也不拘了,杯盏交错,笑声溢耳。主席位前英武矫健的兵校舞刀弄剑,相扑挥拳,使着十二分的力气演出诸般武技,为大人们助兴。陪席的兵卒看得技痒,也有寻个空地角力拼搏,耍起了把式。
黄靖端着酒杯逐次给众位大人敬过酒,来到常子恒身前,又共饮了一杯,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到他手里。
以前并没有和黄靖有过交集,刚接过信常子恒还有些纳闷,见封面字体有些面善,便当着韩可孤的面拆开来看,不想竟是老上级古意的亲笔,不觉悲喜交加,匆匆浏览了一遍,强抑住眼泪把信递向韩可孤说“终于有了古帅的消息,末将可否明日随黄大人前往拜谒?”
黄靖也不怕越俎代庖,连连说好。
常子恒看着韩可孤点头,望向自己的眼神透出殷殷关切。凭这半天接触观察,常子恒从心底认同了传言中韩大人忧国忧民,是严毅宽厚的仁者,欢喜古意的抉择与自己不谋而合,果然民心向往,诚不欺人。常子恒端起酒杯,站起来向韩可孤敬酒,轻声说:“国运不整,匹夫当以黎民为重,大名杨天王、郓州李太子等几部也受女真围剿,现在正保聚山谷顽强抵抗,末将素与他们有些旧交,若韩大人不弃,常某愿亲往招抚,共投麾下效命。”
原来,宋国境内 “势官富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习以为俗,重禁莫能止焉”,使社会生产受到严重破坏。日益众多的农民破家荡产,“人不堪命,遂皆去而为盗”,比大辽国尤甚。大名府的杨天王、郓州的李太子等人竖起“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的大旗,号召起
苦难农民。杀地主、屠官僚,攻打州县,一时间使“巡、尉不敢抗,县、镇不敢守”。但终是一群只凭血勇的乌合之众,乍遇到训练有素,贯战彪悍的金军便被打得七零八落,本来想用自己的人马本钱投降大宋寻个出身靠山,可又被梁山泊宋江一伙人的结局寒了心,怕也掉进宋皇帝老儿的圈套,步上“招安”不归路。所以只好游击与崇山峻岭之间,做个土匪山霸,强自支撑。
好比久旱逢甘露,这意外之喜让韩可孤惊喜过望,他拉住常子恒的手说:“此事若成,真是太好了!请在信中说给众位将军,可孤绝做得一视同仁,不负一切御敌效民的仁人志士,此心昭昭,日月可鉴。”
常子恒答应安顿好这里的一应事体后就亲自快马加鞭前往杨天王等的驻扎所在,敦请他们尽早来归。
韩可孤激动得手足微微颤抖,连杯中的酒都颠了出来也浑然不知,嘴里兀自低声念叨:“否极泰来,否极泰来。天可怜见,大辽中兴有望了一一”
放眼校场,这时气氛更加热烈,如火如荼。
正文 第二十九节
更新时间:12…11 4:05:17 本章字数:2315
老子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诚不欺我。此时韩可孤便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渤海高守光最终还是没有耐得住欲望的驱使,假托其父高永昌之名,悍然占了东京,建国号大元,自称大渤海皇帝,彻底反了。而相对于此,好一点儿的消息是高守光还是具有一定的战略眼光,他新近篡国,最适于缩减巩固防线,缓和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所以令留守军将弃了北安府,尽数归还了老巢。
按照本朝祖例,州府官处理政务并不一定非局限在固定的场所,可以转徙随时,根据需要在本辖各府县衙门临时办公。所以,韩可孤初时对回迁并未多做考虑,主要是其间有些无奈的因素在里面,兵不如高军多,将难比高军广,一切都相当于初创,短期内没有打回去的可能,但现在高军即然主动撤离,就要考虑到利民县距离龙兴所在的泽兴府还是远了,在一定程度上有失协防拱卫祖源的意义。只要马盂山龙脉不破,大辽就有希望,这可是个盼头哩。另外,李长风分析得透彻,利民县虽好但总是一隅,无法比拟北安府作为一州的政治军事文化中心的重要地位。
几经商议,回迁的事情便定了下来,但当地的老百姓可不管什么大局小局,只知道自打韩大人来了这利民县,原来的老爷们不随意的呵斥打骂咱们了,守城的兵一日比一日的多,晚上睡觉踏实了。市有的开,地有的种,连要饭都有公家开的粥棚,日子刚刚要好过起来,哪舍得韩大人就此离去,便各在乡村集镇推选出德劭长者每日到衙门前请愿挽留。情盛得让韩可孤为之感动,百姓们真的是好容易满足呀,自己无非尽了些该当的本份,让他们吃的饱些,穿的暖些,在狭窄的生存空间里有了些许的安全感罢了。基于此,韩可孤每天无论如何都要挤出一点儿时间亲自接待这些来自十里八乡的群众代表,做好解释工作。
初四日丁亥,吉神东北。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趁早起床,韩可孤照旧往常的习惯,带着萧驴子随意在利民县的街道中漫步,鸡还没叫过二遍,街上没有其它行人,马蹄踏在青石板的路面上,声音格外青脆,偶尔有喊更的老头儿不时敲几声梆子,也不抬头便懒散的拖拖沓沓擦肩过去了,韩可孤此时心中所想却与这冷冷清清的街巷截然不同,想自己当初以求死之心从锅撑子山巅一跃而下,何曾料到几经周折之后,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