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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传(I-V5部全)-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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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

“孔明!”门外有人很轻地叫他,他一回头,看见黄月英悄悄地走了进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黄月英已走到他跟前,她望着他硬挤出来的笑容,很久的凝眸后,轻声道:“孔明,你有心事了么?”

诸葛亮一怔,俄顷,他微微一叹:“到底是瞒不住你的眼睛。”

黄月英瞅见书案上的手绢,但她没有看,只把目光随意地溜过,再次落在诸葛亮的脸上:“白日里果儿问你的那些话,你别当真,她小孩儿家的,张口乱说呢!”

诸葛亮无奈地一笑:“你什么都看出来了,是么?”

黄月英一时没有回答,她在心里无声地一叹:“我知道的,诸葛亮怎么可能闲居归隐,如果你致仕了,那还是你么?”

妻子的话打中了诸葛亮的心结,一阵的感叹让他说不出话来,良久,只能吐出几个颤颤的字:“知我者,妻也!”

黄月英半苦半愁地轻轻一笑:“夫妻二十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么?一身为公,全无私心,你一辈子就是个受累的命!”后面的语气稍稍带了埋怨,只是一刹,怨气缓缓消融了,她通情达理地说:“想做什么自去做,一家人都习惯了,果儿也不会怪你!”

诸葛亮一震,说不清到底是感动多一点,还是内疚多一点,他凝视着妻子渐霜的华发,许多年来的复杂心事翻涌着。他觉得自己欠了妻子太多,他即便可以对国家坦荡地说一声问心无愧,也永远会辜负家人。

这么相对站了很久,仿佛被夜风吹清醒了头脑,诸葛亮想起了自己应该做的事,说道:“月英,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现在?夜深了,你去哪里?”

诸葛亮肯定地说:“必须现在去,你去告诉修远一声,让他在角门备好马车,我要悄悄地出府。”

黄月英越听越疑惑,犹如陷身迷雾里,周遭皆是混浊不清的一团漆黑,可她不是刨根问底的性子,既然诸葛亮交代了,定是有非做不可的原因。

“好,我去办,不会惊动任何人。”

诸葛亮牵住她的手,动情而用力地一握:“谢谢!”

黄月英“啧”的一声责备:“夫妻何必说谢谢!”她知道事情必是很急,不多赘言,匆匆地走了出去。

诸葛亮将书案上的手绢叠好,细心地揣入了怀里,他又望了一眼章武剑,面上的忧伤消退了,坚毅的光融入清湛的眸中,让他显得冷峻不可侵犯。

※※※

巴郡江州,骠骑将军李严公门。

呼啸的风从房顶滚下来,李严起身把门关严了,一片残了一半的黄叶漏空钻进来,飘飘荡荡地落下去,他抬起一脚踩了个粉碎。

他回身看着参军狐忠,那乍起的残忍忽然消失,脸色突然变了,一大块惨白的翳从眼眸深处蔓开去,他苦咂咂地说:“大事危矣。”

狐忠自然知道李严所虑何事,宽慰道:“将军勿忧,他们还没有怀疑到你,至今也无诏令下至江州讯问。朝廷虽遣盐府官巡行巴郡,那只是因盐铁赋出亏空,案行常则罢了。”

李严摆摆手:“唉,你不知道诸葛亮,他是精细人,工于心计,城府不可测度,这事瞒得住旁人,瞒不住他。”

狐忠犹疑着:“我以为这事尚有转圜,一者,因前番大城修造未成,挪用的盐铁赋还有剩余,我们想法把亏空补上,勉能弥补差缪;二者,这事可牵连着他,若不是过手丞相府的盐铁赋有亏空,陛下怎会下敕令严查,朝里传来消息,说他避嫌卸任,闭门不理政,再加上曹魏奸细诋毁案,诸案并发,他自身尚且难保,还能查到我们头上?”

李严唉了一声:“正为他自己牵进亏空案里,他为了保住自己,必定会想方设法撇清干系!”他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统领朝政的丞相不理政,你相信么?他这不过是做个姿态,做给陛下和诸臣看,谁知道他底下有什么手脚!”

狐忠黯声道:“那……丞相府的那位不能成事么?”

李严嗤之以鼻:“他?”他冷笑一声,“他毕竟是诸葛亮的人,纵算与我们有勾连,也是为己牟利,事若涉诸葛亮,他定会倒戈反向!”

“那若是他反咬一口,甚或撇清干系,也当早为谋算。”

李严怨毒地说:“这些年来,他受了我们多少好处,宅院金帛,钱粮女人,呵呵,祸到临头,他还想撇清干系,做梦!”

狐忠打了个寒噤:“将军是什么打算?”

李严眼波闪动,阴森森地说:“过手账目都是他和张辅勾连谋划,明账上我可未曾插手一分一毫,一旦他咬我们,我们未损分毫,他更摘不干净!”

原来李严在行贿之时,已想好了后手,祸至之日,脏水泼出去顺手得很,狐忠也不免胆寒,可为今之计也无他法,只得点头赞许。

李严犯愁地抚着额头,又嫉妒又痛恨地说:“诸葛亮数年持掌国政,广收人心,将人才尽纳丞相府,几年历练,或擢升朝官,捧笏尚书台,或外放郡县,专阃一方。诸臣受他恩惠,皆有效死之心,这举朝上下,快成了他诸葛亮的天下了!我们纵是耗费力气,勉强挖开丞相府的一砖一瓦,也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他颓唐地坐下去,心里的火苗子突突地跳着,觉得唇干舌燥,想饮水,握住案上的水杯,又怏怏地放下,拍案一声怫然长叹。

他闷闷不乐地敲着案,扭脸却看见那被压在灯盏下的一封信,又一桩烦心事涌入脏腑里。他挪开灯盏,将那信递给狐忠:“看看这信,诸葛亮此人何等厉害,岂可小觑!”

狐忠接过来,认真地读了一遍,这原来是诸葛亮答李严加九锡礼的回信,信写在昂贵的蜀地麻纸上,笔笔力道不重不轻,字漂亮得让人流连。

〖吾与足下相知久矣,可不复相解!足下方诲以光国,戒之以勿拘之道,是以未得默已。吾本东方下士,误用于先帝,位极人臣,禄俸百亿,今讨贼未效,知己未答,而方宠齐晋,坐自贵大,非其义也。若灭魏斩睿,帝还故居,与诸子并升,虽十命可受,况于九邪!〗

狐忠握着信沉吟:“将军上书朝廷请加九锡,他怎么回信给将军?”

李严冷笑:“这就是诸葛亮的险恶,他那是为了向世人表明,请加九锡是我李严一个人的主张,他既不赞同,朝廷也不会理会,若要论起僭越之罪,怪在我一人头上!”

狐忠醒过神来,李严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想给别人挖个陷阱跳,偏让自己身受万箭穿心。他其实觉得李严用心才叫险恶,诸葛亮不过是自卫,只是这实话,却是说不得的。

“你看那信的后面,他的话可还没完。”李严又道,“诸葛亮请命朝廷,让我率军前往汉中以为北伐后援,我回绝了几次,这次又再加催迫,唉,他这是要逼我上刀架!”

“那,将军去不去呢?”

李严愁苦地摇摇头:“我自然不想去,他无非是想把我置于他的眼皮底下,受他的牵制调遣。我若去了,便入了他的陷阱;若不去,又交代不过去,两难啊!”

狐忠思量片刻:“将军,莫若上书朝廷,称江州重镇,蛮夷狡黠,不宜换将频仍。将军多年经营,熟稔边情,愿为朝廷守边,若是朝廷不肯,则请留公子镇守,既能循依旧则,也可典汉中军事。如此,江州不是还在我们手里么?”

李严眼波一闪,他却没有说可不可:“先把目下的棘手事办了,不然,别说是去汉中做傀儡,性命能不能保住还难说。”

狐忠默然着,轻轻靠近了李严,声音更低了:“将军,巴郡均输官张辅昨日来问我,若是朝廷问他盐铁赋一事,他该怎么回答。”

李严眯着眼睛,咬着牙道:“他要是说了实话,我们就都完了!”

“可嘴长在他那儿,我们也管不住,将军刚才说,人为了自保,总会想法撇清。”狐忠忧心忡忡地说。

李严猛地握住水杯,重重地一顿,恶狠狠地说:“那就让他的嘴闭上!”

狐忠一惊,他瞧着李严那张狰狞阴狠的脸,仿佛在看一只饥饿的野狼,他咽了一口干涩的唾沫:“将军,均输官身遭不测,事又发生在我们的地盘上,朝廷一定会严查。”

李严阴森森地一笑,一口白牙泛着可怕的青光:“何必由我们亲自动手,除掉一个人有很多办法。”

“将军是说?”狐忠模模糊糊地摸到了点儿门道。

李严举起水杯,慢悠悠地啜饮了一口:“张辅的妻儿都在成都是么?”

狐忠陡地打了个寒战,牙齿战战地吐出一个字:“是”。

“他妻儿老小的后半生过得好不好,便看他如何作为了,我也不是无情人,怎会看朋友家小落难而不伸援手呢?”李严“咯咯”笑起来,笑声仿佛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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