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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之人,生平出手,几无败绩,名望与那狮心之王齐平,谁曾想竟遭此难?于是数日之内,朝野震动,群臣惶惶。
廊骏闻言,坐立不安,急于立功,便想凭一己之力,将这位廊邪救出。若要办成此事,非夺得大量驱蛇香不可。
恰巧他探得隐秘,其兄长廊彦欲从涉末城私购百斤驱蛇香,运至其封地贮藏起来。有此天赐良机,廊骏焉能放过?于是详细谋划,布下师传阵法机关,趁买卖之时,一举从楚小陵眼前将驱蛇香与天明观玉得手。
。。。。
此时,少女郭若见青斩眼神冰冷,叹一口气,道:“你又想起那位大仇人了?”
青斩道:“我想不起此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廊骏微笑道:“小师弟,那人可能是个男的?”
青斩昂首道:“怎么?师兄可是在取笑我?”
廊骏摇了摇头,道:“世间痴情人最为可贵,我怎会取笑师弟?”
廊宝怅然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青斩又道:“不管他是何人,若我一见到他,我多半能想起他来,到了那时,我非要他常常撕心裂肺,痛苦绝望的滋味儿。”
郭若叹道:“小师弟,你既然想不起来,不如将他忘了吧,人海茫茫,你那心愿不知何时方能实现。”
青斩何尝不知?只是那恨意在心中灼烧,狂烈无比,却偏偏不知那人身份,于是他倍感难熬,这恨意日积月累,也愈发深厚。
廊骏看了看天色,道:“这雨不会停了,咱们明早需赶往星颂崖,求眠婆婆喂咱们服食驱蛇香。随后于两日之内赶到长杨城,将廊邪大哥救出来。”
郭若凄然道:“廊邪大哥一直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听说黑蛇教手段残忍。。。”说到此处,咬紧牙关,不敢多想。
忽然间,只听屋外一声马鸣。四人立时起身,心中紧张,生怕来了追兵。
廊骏心想:“为何先前未听到马蹄声?这马鸣声却在门前不远?”他四人乘坐马车位于后院,隐藏完好,那马鸣绝非他们那两匹马所发。
廊骏持剑在手,剑气如伞,挡在头顶,走到院子里,果然又见一辆马车,那马车上载满货物,正在马厩中躲着。
马车旁站着一商贾打扮之人,年近三十,脸色苍白,有些英俊,更颇为憔悴,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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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分久必合无定型
雨水顺着那商人帽檐滴落,宛如帘子一般,令那人面貌模糊,瞧不真切。
廊骏等人心想:”他早就来了,是风雨声掩住马蹄声,咱们才未察觉么?但他为何不进庙里?”
廊骏心知有异,朗声道:“老兄,外头雨大,为何不进来避避雨?”
那人愣了一会儿,走入马厩,在草堆中坐下,摇头道:“我眼下不便,还是不与生人打交道为好。”说话时,声音有些发颤。
郭若低声问道:“他是涉末城的追兵么?”
廊骏答道:“那马车甚是沉重,若是追兵,何必这般麻烦?”又问道:“老兄叫什么名字?”
那人答道:“吴奇。”
廊骏微微一笑,道:“老兄倒与那涉末城主姓名一样。”
那人答道:“这名字确实平平无奇,随处可见。”
青斩听那姓名,看那面孔,心中全无波澜,半点想不起来。但他怕有埋伏,走到那人马车旁,拉开车门一瞧,见其中一箱箱物件,皆是些值钱货物。看来此人确是赶路的商人。
廊骏笑道:“老兄放心,咱们四人也是过往商客,不会抢你事物,你到庙里烤火取暖,比在外头强的多了。”
那人点头道:“那好,各位盛情难却,在下领命了。”于是走入庙门,身子颤抖,似患了重病。
廊骏叹道:“老兄,似你这般身子,还是莫要远行为妙。”
吴奇道:“公子所言极是,在下服了些害人的奇毒,眼下毒性发作,故而症状吓人,于是不想与生人太近。”
郭若奇道:“你。。。。。为何服毒?”
吴奇道:“那毒药极为宝贵,等闲无法保存,我唯有将它吃到肚子里头,到买卖时再设法将其取出。”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倒不是觉得恶心,却只感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廊骏问道:“那毒药到你肚子里,难道反不会消融?”
吴奇道:“是,我有法子令其完整入内,再完整吐出来。只是那毒药非得在我体内放上七七四十九天,随后到了外头,才不会变质腐败。”
廊宝不禁感慨,颂道:“世间无情官无道,腹为丹炉卖毒药。苛政猛于虎,古人诚不我欺。”
吴奇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盘膝而坐,全身放松,似在运一门心法。廊骏知他并非敌人,虽然好奇,但也懒得多管,于是仍旧四散休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忽听山下有犬吠之声,随后脚步踏响,有多人冲上山来。
廊骏、廊宝、青斩、郭若一齐起身,顷刻间已拔剑在手。“吴奇”偷看青斩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众夜行客来到吴奇马车前,开箱一瞧,道:“不是!”
又听楚小陵道:“进庙看看!”
郭若忙道:“师兄,该怎么办?”
廊骏道:“不来不争,来了不躲,这就动手。”
青斩、廊宝躲在庙门后,预备埋伏,忽然间,屋顶喀嚓一声,被砸出个大洞来,雨水涌入,楚小陵飞身而下,一剑刺向郭若。
郭若长剑一挡,但楚小陵这一剑全力以赴,她剑刃立时被溶金真气化了。她大吃一惊,败中求胜,手刀斩出,发无形剑气。楚小陵回身一掌,郭若手臂一痛,险些断了腕骨。
同时,楚小陵手下破门而入,青斩、廊宝、廊骏当即刺死数人。廊骏使出“剑探心法”,长剑上内劲缠绕,仿佛行踪隐秘的密探,每一剑刺出,剑气潜藏,皆杀人于无形。
但楚小陵带来的,皆是他精挑细选,重金雇佣的高手,一时受挫,仍冲进来摆开阵势,缠住廊骏三人。楚小陵金剑架在郭若脖子上,冷冷说道:“三个毛贼,还不弃剑投降?”
三人皆知郭若剑术造诣精妙,哪料到竟在顷刻间败于楚小陵之手,一晃眼功夫,便已处于劣势。廊骏想要相救,却知决不能在一招间转危为安,一旦时机逝去,郭若非死在楚小陵剑下不可。
郭若大声道:“狗贼,你可知我爹爹是谁?”
楚小陵哈哈一笑,道:“小毛贼的爹爹,不过大毛贼而已,我哪里知道是哪路货色?”
郭若道:“我爹爹是剑破幽冥郭玄奥,你若伤了我,他将你们涉末城上上下下,杀的鸡犬不留!”
楚小陵微微一惊,他也曾金蝉提起过这位隐居北地的大宗师,却不知这少女所言是真是假,他道:“你。。。。真是那郭玄奥的女儿?”
郭若见他神态好转,洋洋得意,道:“是啊,我刚刚所使心法,不正是爹爹的幽冥玄功么?不过你见识浅薄,只怕认不出来。”
楚小陵刹那间极为犹豫,如这小丫头真是郭玄奥爱女,自己伤了她,必惹恼了这极不好惹的老魔头。但若她信口开河,糊弄自己,那可就人财两空,颜面尽失了。
他想了想,冷冷说道:“即便你与郭玄奥沾亲带故,可也不能不讲道理,你们四个小贼,杀我属下与观国廊彦侯爵心腹,哪怕郭玄奥亲至,也不能轻易放了你。”
郭若笑道:“你这话说的漂亮,但又有什么用?你到底放不放我?”
楚小陵近年来痛下苦功,身手骤增,自诩已隐然踏入鬼首境界,纵然如此,只怕也不是郭玄奥的对手。他咬牙忍耐片刻,瞧郭若面容,忽然心念一闪,问道:“小姑娘,你今年几岁?”
郭若奇道:“我刚过二十岁,怎么?你问我岁数,难不成想娶我不成?”语气竟豪迈不羁。
楚小陵面带微笑,心想:“郭玄奥女儿这般年轻,这老头必贪慕女色,娶了一房又一房,岂能抗拒这露水姻缘?我。。。我若能。。。。”瞬间心意已定,收起金剑,将郭若放了。
郭若又惊又喜,忙回到廊骏身边,廊骏笑道:“楚公子,你好生宽宏大量,多谢你了。”
楚小陵道:“我对郭老前辈仰慕已久,若诸位真是他老人家的儿子女儿,这区区几箱驱蛇香、天明观玉,再加上几条人命,却又何足道哉?”
郭若暗呼侥幸:“爹爹规矩最严最多,若知道我胡乱闯祸,非重重责罚我不可,我哪敢随便向他告状?”但毕竟对楚小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