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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真人,大师,我妻子与属下如今。。。。如今不知何处。。。。”
张三丰道:“此事那位吴奇老弟自有安排,他仍有许多要务,忙的脱不开身,这才前来武当,求我帮你一帮,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管尔等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之事。”
阳问天记得苍鹰曾经说过:“徒儿,你已出师,今后人生路途,皆凭你心念掌握。无论你是做教主还是帮主,做游侠还是隐士,切记侠义正道,不可偏离。你若遇上危险,被我得知,必赶来救你。只不过若你生出野心,牵扯入政争权祸,我唯有放任不管了。”
他知道苍鹰与张三丰生性相像,都厌恶凡俗丑态,心中惭愧,道:“张真人为晚辈破例,晚辈深感不安,还请张真人责罚。”
张三丰摇头道:“这不怪你,你是受人摆布,随波逐流,身不由己,在你心底,仍一片纯良,不曾入邪。”他停了停,又道:“我听这位万里老弟说起你与中原武林结仇之事。。。。”
阳问天忙道:“我。。此事全由我而起,我杀人太多。。。确实罪大恶极。”
张三丰道:“众武人嫉恨明教,本就有害你之意,你不杀人,难道任由旁人杀了?只是你这逐阳神功催动怒气,令人暴怒无智,杀戮成性,确是隐患。你先前昏睡之际,我设想其中道理,创出一门‘天水隐阳功’,可以传给了你,你妥善运用,或能将这逐阳真气运用自如,与那白夜抗衡。”
阳问天惊喜万分,心道:“张真人在短短几个时辰内,竟能新创心诀?真乃神仙也。”于是跪下磕头,喊道:“多谢师父传功之恩。”他本是明教教主,在江湖上与武当掌门平起平坐,可既然先蒙张三丰相救,再蒙这老道传功,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于是心甘情愿拜他为师。
张三丰笑道:“好孩子,好孩子,我听远桥说起你近年来事迹,你屡受磨难,又享尽富贵,可赤子之心,不曾动摇,更不曾退缩,急危救难,锄强扶弱,正是吾辈中人。我等不问俗事,长久隐居,这凡间正气,仍需你们这些年轻人维护。”任他磕了五个响头,扶他起身,传述口诀。
阳问天所学逐阳神功,乃是聚魂山的逐阳阎王钻研多年而创,集天下火焰内劲、法术、邪术、异能之长,又以阴柔心法辅佐,固然威力无穷,可也极端凶险。若非阳问天天生与此功投缘,加上练有鸿源江河掌这刚柔并济的妙法,万不能有今日成就。
张三丰琢磨阳问天进境、特性,详细估算,这才想通出前后道理。这口诀将他体内原有鸿源江河掌的功力增强,潜移默化的涌入五脏六腑,稍遏制逐阳神功,令其不会失控,又借逐阳神功要旨,使得真气刚柔相宜、龙虎交汇,威力不减,随心所欲。也因张三丰在武当山苦思凡间武学多年,这随手创功,承前启后,融会贯通的能耐,已胜过其余山海门人。
阳问天只听一遍,已将这口诀牢牢记住,再反复念诵,确保永不相忘。张三丰暗暗赞叹:“这小子资质远胜过我那几个徒儿,更难得心思单纯,并不为恶所动。今后俗世大可交给他们镇守。”
他传功完毕,无心逗留,说道:“孩子,望你记得我与苍鹰教诲,好好用你这一身神通。”说罢转身离去,缓步走远,阳问天、万里遥又千恩万谢,向他拜别,张三丰走到山前,蓦然遁于无形。
万里遥叹道:“世间真仙,唯在武当,张真人武学定能震古烁今,照耀千古。”
阳问天惦记娇妻,道:“万里大哥,你说咱们该去哪儿找吉雅她们?”
万里遥想了想,道:“那罗血古兄弟是吴奇大哥派来,张真人又是吴奇大哥请来,当天分别之时,他说。。。”
阳问天“咦“了一声,喜道:“是,是,多亏你提醒,叔叔说,他在江南松江府等候咱们,咱们朝那儿去即可。”
两人说定,当即出发,阳问天虽练了神功,可伤势未愈,只能由万里遥背着。而万里遥经张三丰治愈,此刻安然无恙,又听了那“天水隐阳功”,稍有领悟,竟然也武功大进,奔行之际,速度耐力,更胜往昔。
这般夜行晓宿,藏踪匿迹,躲避元人追兵、仇人埋伏,走了七、八日,阳问天这才复原六成,行走无碍。途中打听消息,叫苦不迭:听说那爱育黎拔力八达已然继位为帝,颁布法令,大赦天下,却剿灭明教教徒。而武林同道大多也视明教为邪魔,一旦相遇,也不报官,自己便穷追猛打,赶尽杀绝。
万里遥道:“教主放心,吴奇大哥既然料得到咱们会遇难,又岂会不顾京兆府的兄弟?”
阳问天坐立不安,诸事烦扰,不禁流泪叹道:“可吴奇大哥毕竟不是。。。。真神仙,三丰师父不管俗事,也不会为我明教出山奔走。”
这一夜,两人到一竹林间小屋中,只见屋中也有三人,双方一见,各自喜得快飞上天去,原来对方正是吉雅、虎斑与那罗血古。
虎斑仍伤势不轻,得由罗血古背着行走,吉雅见到丈夫,纵体入怀,痛哭流涕,感到终于苦尽甘来,喜不自胜。
阳问天道:“雅儿,你这些天来过的怎样?”
这般柔声一问,吉雅哭的更是厉害,道:“我。。。不听叔叔劝告,这才有这般下场。我小瞧了那。。。。那爱育黎拔力八达,谁知他竟与逐阳教勾结,更。。。更对脱虎脱他们了如指掌。我害死。。。害死了博忽、卜罕,更害死了无数明教兄弟。”想起自己精明一世,却险些卷入这万劫不复的大漩涡中,以至于家毁人亡。
众人一时默然,阳问天想起京兆府大殿中的爱妻、孩儿、属下,更是剜心般痛苦。他想:“秋羊儿何等机灵,如遇朝廷围攻,定能率大伙儿从密道逃脱,可一旦遇上武林仇家,那。。。。那又该如何是好?天下之大,何处是咱们的容身之处?”
他不敢多想,更不敢多说,强忍悲痛,担起丈夫的重担。吉雅一贯争强好胜,如今受此打击,若再遭刺激,只怕会身心受创,一蹶不振了。
罗血古沉默许久,道:“我与吴奇兄分别之时,他正急着赶往京兆府,说哪怕放火烧山,也要劝众人跟他走。那已是二十多日前的事了。”
阳问天、吉雅、万里遥、虎斑一齐惊呼道:“真的?”
罗血古道:“不假,只不知他办到没有。”
吉雅喜极而泣,道:“吴奇叔叔。。。。真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他若要办到的事,如何会办不到?”
虎斑躺在地上,用力鼓掌,笑道:“罗大哥,你这人什么都好,却偏偏好生不识趣,这等好消息,为何憋到现在才说?”
罗血古木然道:“你们也未问我,我怎会想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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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会当扬帆济沧海
众人心怀热望,于是加紧赶路,不久已至东海岸边,罗血古引路,沿岸找开,只见天灰蒙蒙的一片,海水浩大,无边无际,白浪席卷,纵横东西,涛声直入云霄。
不久见一群矮山,山上有大洞窟,罗血古当先步入其中,洞内约有数百人正在修养,皆衣衫褴褛,以薄被御寒,阳问天细细一瞧,正是京兆府山上的明教教徒,登时大声欢呼道:“大伙儿果然没事?”
众人见到教主与教主夫人,也喜极而泣,一齐跪拜。阳问天哽咽道:“是我无能,连累大家,大家何必再拜我?”
这时,默雪、道儿走来,道儿微笑着说:“叔叔说了,这时明尊降下的考验,让咱们明教暂且蛰伏,以期将来复兴。问天哥哥何必自责?”
随后,阳问天见到秋羊与孩儿,虎斑与吕似霞团聚,万里遥同韩霏重逢,众人悲喜交加,言辞亲密,感动之情发自肺腑。
阳问天问道:“怎么。。。怎么就这些人,其他人呢?”
默雪叹了口气,道:“叔叔独自前往京兆府郊外总坛,劝大伙儿什么都别管,什么都不要,抛下财物,只带兵刃、秘宝、秘籍,随他前去东海。大伙儿如何肯听他的话?叔叔劝了半天,只说服十多人。他恼火起来,连夜放一把火,烧了摩尼大殿,那火势无法熄灭,大伙儿只好跟他下山。”
若在以往,吉雅听得此事,非痛骂盘蜒疯子一个,此时却称赞道:“烧得好,烧得好,这叫不破不立,不烧不活,若非叔叔果断,大伙儿都活不成了。元帝若得知此事,多半只道咱们全数已被烧死。”
秋羊嚷道:“咱们谁也不知,他。。。他竟在山中挖了条地道,直通十里之外,本来山下已被各门各派布下重重伏兵,都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