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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问天大喜,正要磕头,盘蜒将他扶起,点了点头,身形闪烁,已在远处。
白铠服下伤药,药性发作,不久坠入梦中。
宋远桥身为汉人,自也憎恨元人恶行,但张三丰教徒有方,曾道:“元人之中,也有善者,不可一概而论。这侠义正道,并非一成不变,而当斟酌变通,以免呈一时之快,惹更大祸事。你自身武功高强,可以自保,然则若激起元人暴行报复,殃及无辜,那便得不偿失了。”
宋远桥受其教诲,这才并无偏见,与阳问天相处如常,甚至极为投缘,只是见吴奇这位奇人,如今也为这阳问天效命,不禁暗叹元人气数未尽,不知汉人劫难,还将持续多久。
就在这时,他一抬眼,见有一身影站在床前。此人身穿灰袍,中等身材,约莫五十岁上下,脸色发白,相貌平常。宋远桥心头一震,不知此人何时到来。
阳问天望见此人,神色异样,忽然一拳打出,击向此人腹部,这一拳中气充沛,去势飞快,显已使出重手。
宋远桥心想:“此人是小王爷的敌人么?”顷刻之间,难以决断是否出手相助,若此人是抗元义士,自己身为武当首徒,传出相助元人贵族之事,只怕惹出不小的乱子。
那灰袍人点了点头,袖袍翻滚,内劲如墙,将阳问天浑身罩住,却隐而不发,静候应对。宋远桥见这灰袍人这一招太过精妙,忍不住惊呼起来。
阳问天哈哈一笑,使出逐阳神功,掌心发热,变作虎爪,一抓一捏,破开灰袍人真气,瞬间拳脚如潮,打向灰袍人要害。但灰袍人站立不动,只是单手格挡,招式平淡,却全无破绽,约莫二十招后,他长叹一声,双手齐出,嗤嗤两声,真气四散,阳问天袖管登时碎裂,破布飞舞。
阳问天却不气馁,反而一个前冲,握住灰袍人的手,喜滋滋的喊道:“于凡叔叔,我总算逼你用出双手了。”
灰袍人称赞道:“你进境神速,当年你爹爹在你年纪,武功未必强的过你。”
阳问天洋洋得意,这才朝灰袍人作揖,真如见了亲人一边高兴。
宋远桥脱口喊道:“你是雪莲派掌门于凡?”宋远桥年岁不大,但性情豪迈,熟知江湖轶事,知道这于凡乃是一位前辈高人。传闻他武功绝顶,威震江湖,自前任掌门死后,便由他接任掌门之位,这雪莲派与明教渊源极深,其掌门权势等若明教教主。
这于凡为人谦和,处事得体,韬光养晦,约束教众行径,令这昔日为祸江湖,投靠元人的邪教与江湖各派相安无事,更与元朝断绝关联。众人心安之余,却谁也不敢骂他软弱,因此人身手太强,江湖中人,极少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三合。
于凡虽极少外出,却对江湖英才了如指掌,看宋远桥样貌,已知他身份,微笑道:“原来是武当宋少侠,你与少主是好朋友么?”
宋远桥奇道:“少主?阳小王爷怎地是什么少主?”
于凡摇了摇头,望向阳问天,似是等他示意,阳问天笑道:“宋老弟是我知己,什么事都不必瞒他。”转身对宋远桥道:“宋老弟,我对你说过我爹爹阳离么?”
宋远桥恍然大悟,道:“是了,令尊正是前任雪莲派掌门。”
于凡摇头道:“在我心中,明教唯有一位教主,我虽暂摄此掌门之位,才干却不及九婴。。。。阳离他万一。如今问天长大成人,这教主之位,自当落在他肩上。”
宋远桥一时愕然,阳问天却神态自若,说道:“我眼下功夫仍比叔叔差的太远,何况日子逍遥快活,不愿惹来麻烦,叔叔,这苦差事,还是你替我担着吧。”
于凡脸一板,道:“莫非你还举棋不定,糊里糊涂么?你爹爹年轻之时,已接任本教教主之位,群雄归心,纵横天下,名声远播。他无时无刻,不以光复汉世,驱逐鞑靼为志。。。。”
阳问天塞住耳朵,嚷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你接下来要说:‘尔后他受奸人蒙蔽,走偏道路,这才含恨而终,然则子承父业,天经地义。。。。’这话你说了好几百遍,我背都背得出来。你要我造反,我将来定会造反,这总行了吧,但再让我消停几年成么?”
宋远桥吓得不轻,朝屋外张望,并无人影,这才放心下来,低声道:“两位开什么玩笑?此地虽偏僻,可毕竟乃武林一脉,耳目众多,不可胡言乱语。”
于凡冷冷说道:“若周围有小贼偷听,我早将那人杀死。宋少侠,少主信得过你,我才容你在此,不然早封你穴道了。”
宋远桥心知此言不假,这于凡若一上来便全力以赴,威力之强,多半不逊于那圣刀三老联手,自己无备之下,未必能挡他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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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酒醉入梦三人行
于凡又道:“你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度日!嘴里说恨透元人,自称汉人,可花着元人的金银,享着亲王的尊贵,我瞧你口是心非,三心二意是么?”
阳问天也不生气,双目朝天,两手一摊,道:“于凡叔叔,你说的不差,我心无大志,无耻至极,你一掌劈死我好了。”
于凡怒极反笑,道:“世间真有你这等惫懒人物!若非看你还算用功,武功长进,我这就将你绑走,要你远离这太平享乐的滋味儿。”说罢一挥手,一件三尺长的铁条落在阳问天手上。
阳问天奇道:“叔叔,这是何物?”
于凡道:“这是你爹爹遗物,我明教教主权柄象征,名曰圣火令。你将来若醒悟过来,手持此物,去昆仑山神女峰光明顶,找两位明教圣女,她二人曾是你爹爹师长,武功深不可测,远超凡俗,定会将心中绝学倾囊相授。”
宋远桥问道:“于教主,您武功登峰造极,又对阳兄寄予厚望,为何不亲传他一招半式?”
于凡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想?然则我这‘五藏心法’需得藏功二十五年,功成之前,犹如病者懦夫,这小子生性张扬,万万练不成我这法诀。”
阳问天死皮赖脸,有气无力的说道:“多谢叔叔送我这么条烧火棍儿,我得想想摆在何处,方才好看。”
于凡骂他几句,见全无效用,哼了一声,气冲冲的去了。
宋远桥、阳问天互望一眼,阳问天做个鬼脸,道:“我这叔叔,这般凶巴巴的催人,真是死人都给催活了。”
宋远桥苦笑道:“于前辈这般威名,尚且吓不住你,兄台脸皮之厚,更是超凡脱俗。”
阳问天哈哈大笑,说道:“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两人摆开酒盏,宋远桥问道:“阳兄,你既是元人亲王,纵然令尊乃是汉人,又为何答应起义造反?”
阳问天对宋远桥信赖有加,早不当外人,愤愤说道:“一半嘛,是于叔叔向我讲述爹爹事迹,我当年年幼,被他在耳中灌足了风,骗晕了头,稀里糊涂便发誓允诺下来,眼下想要赖账,他如何能够答应?”
宋远桥笑道:“似兄台这等赶鸭子上架的反贼,只怕是古往今来头一遭了。”
阳问天也不禁莞尔,又道:“另一半嘛,我亲眼所见元人欺压汉人,十多岁的小姑娘,被元人。。。。。拖入屋中,随后大声哭喊,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哼,可让我气炸了肺。若非我年纪小,武功未成,非与那贼人拼了不可。”他原本神色轻松,谈及此事,渐渐面有怒容,大口喝酒消气。
宋远桥自也大怒,恨不得一掌将石桌打碎,他怒道:“若非师父命我忍耐,我见了鞑子恶人,也非痛下杀手不可!”
阳问天笑道:“你何必忍耐?尽管暗中除去,再告诉了我,我设法替你遮掩便是。我这人虽无权无势,清闲懒惰,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两人一边痛饮,一边闲扯,宋远桥痛骂蒙人,阳问天居然出言附和,真是‘对着和尚骂秃驴,和尚越听越高兴。’不久,两人皆有醉意,阳问天道:“宋老弟,咱俩这般投缘,光喝酒,不结拜,老天爷可要急坏了。”
宋远桥大喜,正要点头,一瞥之间,见白铠睡得正香。他酒劲儿上来,道:“好事成三,圆圆满满,这还有个装睡的,也拉他起来结拜!”
阳问天连声叫好,全没了轻重,两人将白铠扛起,白铠闷哼一声,道:“怎么了?要捉我回抑天山么?”
阳问天道:“白铠老弟,你今年贵庚?”
白铠手足无措,报上生辰,三人一算,阳问天看似年幼,实则比其余两人大了三岁。他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