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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间,数道灵蛇般的黑光从天而降,轰隆隆一通响,宛如地震,宛如雷鸣,将前头一圈虎妖打成肉饼。烟尘之中,人影一闪,只见盘蜒降下,东采奇正要开口惊叫,盘蜒抢先嚷道:“每次你遇麻烦,我一救急现身,你便欢欢喜喜的喊‘师兄,你怎地来了?’,你不累,我可真累了。我的姑奶奶,你可消停点儿吧。”
东采奇见他衣冠不整,仿佛刚刚睡醒一般,不禁哑然失笑,又觉歉然,说道:“是,是,师兄你大人有大量,高人风范,岂会与我这小女子斤斤计较?可师兄。。。你怎知我遇上危难?”
盘蜒虎着脸道:“我本在呼呼大睡,美梦连篇,谁知你这丫头在梦里捣乱,被老虎追着咬。我这人见了恶兆,焉能不知?醒来一算,就知你这笨蛋师妹复又遭殃,不得已,只能熬夜赶来救人。”
东采奇笑道:“你夜里做梦也为我着想,这师兄当的可真没话说。别人不知道,还当你对我。。。。嗯。。。。欠我银子呢。”
盘蜒立时改口道:“谁说我是为你而来?我是看阿道姑娘为人不错,千里助友,甚是钦佩,特地来救她的。”
阿道微微一笑,说道:“大仙莫要取笑,你若做的是善事好事,将来自有业报。”
众虎妖见盘蜒这般奇功,尽皆惊骇,那灰毛虎大声喊道:“你便是万仙的仙使,破云的盘蜒?咱们万鬼万仙纵然交锋,但顶上人物却从不过问战事。你坏了规矩,杀了咱们几位鬼官,可别逼咱们几大鬼首也拿万仙弟子开刀。”
盘蜒点头道:“原来你们是怪我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了?”
众虎妖嘿嘿连笑,陆续道:“不错,就是这几个字!”他们知万仙门人自诩正道,极讲究武林规矩,这‘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八字抬了出来,那多半今夜可逃过一劫了。
盘蜒骤然挥袂,一团大火卷出,将那围栏烧的干干净净,只见围栏之中,白骨森森,血肉模糊,遍地都是残缺肢体,少说也死了两百来人。盘蜒道:“诸位所作所为,便不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么?我万仙门人若遇上其余欺凌霸道之辈,自也得欺凌霸道一番,这有个名堂,叫做以恶制恶,以暴制暴,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你们当中,谁没吃过人的,站出来让我瞧瞧?”
众虎妖听他一通大道理说出,皆感困顿,暴脾气上来,又露出尖牙利齿,暗中盘算:“咱们一拥而上,未必便败。再说了,咱们假装偷袭那些亿族人,此人心肠软,定会去救,岂不有机可趁?他武功再高,终究是血肉之躯,没准是阎王保佑,让咱们一举击杀这万仙仙使,立下不世奇功!”
只见群虎之中,走出一人来,那虎妖是个雌的,双目温婉,红毛卷曲,体型稍显娇小,与凡人相比却显得甚是修长,她道:“我生平以野兽为食,不吃中原人、北人。但大伙儿吃人,人吃牛羊,本无不同。你要动手杀咱们,可不必说这许多道理。”
盘蜒见她眸光清澈,全无一丝狡狯,心中明白:“这雌虎妖想求死来着。”说道:“你叫甚么名字?”
那雌虎妖昂然道:“我叫荒芜!你先杀了我吧。我愿用我性命,换本门一族人不死。”这鬼虎门中,母虎妖生性反出奇善良,遇上危难,往往愿牺牲自己,保全门中强悍战士逃生。
盘蜒笑道:“善人不活,恶人不死,天下哪有这等道理?”忽然间双掌交错,黑蛇灵气如天雷般打出,霎时黑雾蔓延,恶灵乱舞,那一众虎妖如何能躲闪得开,皆被灵气笼罩其中。群妖大感痛苦,抱头惨叫,身子抽搐,口吐白沫,仿佛脑子里有无数黑蛇在撕扯灵魂一般。
荒芜大惊失色,扑倒在一虎妖身边,喊道:“爹爹,爹爹!”将他扶起,想要逃走,但那虎妖哇哇乱叫,以头撞地,翻了白眼,就此断气。
荒芜眼中含泪,抬头四顾,见一众同门再也不动,悉数死在盘蜒掌下,他们一个个神色扭曲,死前所受痛苦,当真难以想象。
盘蜒淡然说道:“诸人罪孽已经洗净,善人,你走吧,我饶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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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金玉良言耳边风
荒芜跪在亲人尸首旁,仰天痛哭,声音悲凉孤独,令人心碎。阿道望着她,想起痛失恋人之苦,心想:“这盘蜒一贯心狠手辣,这。。。。这雌虎妖不正。。。。不正与我一样么?当年苍鹰大哥死时,我装作昏迷,可也恨不得自己随他一齐死了。”
盘蜒道:“速速离去,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
荒芜眼中如烧着烈火,她抱起父亲尸体,转身就跑,出了山寨,消失在林中。
阿道心中震怒,几乎忍耐不得,不禁说:“盘蜒大仙,你手段可真厉害,这许多条性命,转眼便在你手中丧生。”
盘蜒叹道:“将来大战一起,手上染的鲜血,怕是不仅于此。我若不杀这些屠夫,死于其獠牙下的百姓又怎般说法?”
东采奇心下稍觉不忍,但仍感激盘蜒再度相救之恩,又抱起那鸟笼,对里头大眼枭道:“多谢前辈指点恩德。”
那夜枭不再说话,身子笼在黑暗之中,只能看清一双明亮如月的大眼睛。
亿族百姓见已然脱险,又悲又喜,心性坚强者围着亲人尸骨大哭,收拾一番,就地掩埋。软弱者承受不住,哭着哭着,竟晕了过去,于是彼此搀扶安慰。阿道这才心想:“盘蜒所为,却也不能算错了,但他先前所使的功夫,不正。。。。正是那。。。黑蛇巨人的邪法么?”
盘蜒道:“你们两个小丫头,这寨子里到底发生何事?”
东采奇忙将两人夜探浓花寨,遇上虎妖齐聚,以人为食,两人救了这夜枭,放出百姓,随后大打出手之事全说了出来。
盘蜒连连摇头道:“错了,错了,师妹,你此事做的狗屁不通,糊涂透顶。”
东采奇稍感不快,问道:“还请师兄尊长指点。”
盘蜒道:“你探得敌人所在,果然不错,即便没叫上我,也算的上一件大功劳。只是不自量力,非要救被困之人,反而险些累得自己与同伴惨死,此举愚不可及,荒谬绝伦。”
阿道反驳道:“咱们当时举动,势在必行,否则今夜之中,不知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被吃。”
东采奇也道:“师兄,我爹爹常说,侠者心系苍生,自身安危,何足道哉?咱们若不冒险一搏,焉知力所不及?”
盘蜒指着亿族百姓道:“你看看他们懦弱模样,就凭你们,救得走么?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无,尤其是人心已死,焉能相救?他们既然自以为羔羊,甘愿沦为虎口之食,没了脑子,救治无效,你二人当机立断,早该撤走,又何必以有用之躯,去救这些害人不浅的蠢货?”
双姝心下不平,东采奇道:“咱们救得一人是一人,拖得片刻是片刻!”阿道说:“不错,做了善事,还要受责,当真岂有此理。盘蜒大仙,你心中却无半分舍身之心么?”
盘蜒见两人神态坚定,寸步不让,心知劝之不服,说道:“采奇,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天道无情,天意难违,你修为不到,终究救不了所有人。”
东采奇受了委屈,鼻子发酸,有些想哭,说道:“我若不试试,又怎会知道?他们。。。。他们是我国中百姓,我若不全力营救,世上还有谁能帮他们?”
盘蜒摇了摇头,不再相劝,摸了摸东采奇脸颊,仿佛她是冥顽不灵的孩童一般。东采奇见他举止亲密,又稍稍高兴了些。
她又想起那鸟笼来,忙找过去,那鸟笼以奇钢异铁铸成,其质坚硬,直是匪夷所思。东采奇恭恭敬敬问道:“夜枭前辈,该如何开这牢笼?”
大眼枭断断续续说道:“这上头有暴虐阎王法术,用。。。用活人血浇灌。。。。即可。”
东采奇感念其恩,见它似命在旦夕,急忙斩破手腕,将血淋在笼子上,只听铿锵一声,那笼子当即敞开,东采奇伸手入内,将大眼枭抱了出来。
双姝一见这夜枭惨状,皆感心疼,它约莫二尺高矮,脑袋完好,身上羽毛稀稀拉拉,露出肌肤上的伤痕,那伤痕有火烧刀割、钩扯勺剜,不知有几百几千,难以尽数,残酷异常。它一双翅膀被人硬生生拔除,缝上一副血红的蝙蝠翅膀,缝合处仍在流血流脓,难以愈合。
东采奇当即流泪道:“前辈,这。。。。这又是怎么回事?何人害你如此?”
夜枭道:“是暴虐。。。。暴虐阎王,我从聚魂山逃出,以为。。。。以为从此平安,谁知。。。。又被其信徒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