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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群意脸上覆霜了,说实话,滨海的越界及强势让他很没面子,他尴尬笑道:“您说就行了,请求什么?”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来请您,和我一起去审审王寿和、戈飞飞这一对,顺便可能还要会姚玉霞,我觉得在他们身上,还有重大涉案行为……大桥村可是戈飞飞的老家,这家伙的交待,还在避重就轻啊。”申令辰道。
这是拱手相送一桩好事,周群意愣了一下,奇怪地问:“这个合适吗?”
“您说了算,怎么安排都合适……前段时间我知道皖省方面可能有点侦破不利,但这是客观条件所限,无论是装备以及人员,都无法和滨海比,周组长,我悄悄告诉您一句啊,我这一辈子当警察,大多数时候都在您现在的心情里挣扎,下属抱怨、上级催限、心急如焚,却无济于事。”申令辰道。
大有同感的周群意苦笑了,他道着:“谢谢您来帮我们,但抢功的事,我还不至于做得出来。”
“您这句说对了,这个功啊,我觉得得咱们一起抢回来,争分夺秒地抢,这个团伙可能比我们想像中要大,这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办下来了,需要我们群策群力。”申令辰起身了,邀请道。
“好,谢谢您的信任。”周群意有点感动地握了握手,整理警容,和申令辰相随着离开了,离开时,申令辰给了樊赛丽一个微笑的眼神。
这老头成精了!
樊赛丽心里如是道着,轻飘飘地一个拱手,恐怕以后皖省这个专案组,要在他的思路下行进了,这不,郭伟已经跑进来了,向樊赛丽敬礼,让安排任务。
“先摸清这个李倩的信息,可能有大用处……昨晚的情况知道了吗?”樊赛丽道。
郭伟点点头,一副成竹在胸的微笑。
那个特殊的消息肯定知道了,樊赛丽万分不解地附身小声问郭伟:“他是怎么混进伪钞团伙的,神了啊,这才几天?”
声音很小,生怕队里人听到似的,郭伟笑着告诉她:“很容易的,他除了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其他什么类型的人,都不在话下。”
这个评价,把樊赛丽搞得更懵了。
不过还好,信心却更足了,有这样一条指路的暗线,摸清这个团伙的脉络,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
嘀…嘀…即时通讯的提示,是党爱民,林其钊匆匆接了下来,已经是上午九时了,他揉揉眼睛问着:“什么情况?”
“林处,刚找到影像记录,他们在凌晨三时出省了,湖北离随州四十公里处下高速,去向不明……我们现在正在安阳出口,往哪个方向找啊,我刚才商量了一下,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尾追,直到接上头;二是以安阳为中心,查找他们可能藏的窝点,我觉得应该不远,那辆破面包挂的是本省牌照。”党爱民声音断续道。
“两个方案都有风险啊,你倾向于那一种?”林其钊问。
“我倾向于后一种,小木的自保意识很强,我觉得还是有确切地消息再接触,查找窝点和危化车辆是关键,只要找到巢,这些人迟早要回来。”党爱民道。
林其钊思忖片刻,知道论经验没法和这些长年外勤的人相比,他直道着:“你决定吧,后台的支撑会沿路追踪失踪车辆。”
“好的,那我们就暂且在安阳……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个人,孙清华,现在倒有点麻烦了,这么大案子,这个……”
“啧……这个,你也做决定吧。”
“好嘞,那谢谢林处了,我会看好他,回头让地方警力把他送回去。”
电话挂时,林其钊一副牙疼的表情,案情的成败糊里湖涂系到了局外人身上,又像上一次火光行动一样,他既无计可施,又有点无可奈何,拿着桌上拍到的小木的照片,他甚至有点嫉妒,怎么这个家伙和犯罪团伙是亲戚似的,想进就进去了,这才多少天?
“他要是警察就好了!”
林其钊意外地走神了,似乎眼中看到了身着一身警服的小木,有这样一位打击犯罪的警察,那是警队的荣耀啊,可恰恰事与愿违,这个人可能变成什么样的人,唯独不会是警察。
是庆幸?是挽惜?还是其他什么,林其钊放下照片,心里是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
此时的小木又变身了,早市上几件地摊货,白褂白裤子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番风格,用王立松话的讲是:像尼马哭丧的。
不过一路一点都不丧气,那两位快把他引为知己了,据说斯的格尔摩症候群是讲,和匪徒呆久了,心理会自然而然靠近他。这一趟似乎徐同雷和王立松不是坏人,小木才是,出行随州遇到一个临时检查站,小木开着车大摇大摆过去,还和警察打了个招呼,就那么混过去了,把那哥俩惊为天人了。
那是查车的,专挑手抖腿软车开慢乱转的,正常点他都懒得看你,特别像这种破面包没油水可捞的。
可是油水挺大啊,拉了一车假钞呢,王立松都把家伙抄到手里了,过了检查站都吓了一身汗。
此事过后,两人的警惕心又放松了许多。
市区边上,找了个卖早点的小摊,小木随口问着:“雷叔,这是什么地方?”
“快到荆门了,这儿的妞不错。”徐同雷色迷迷地道。
小木瞬间判断出,他的防备心快清零了,一般情况下,他是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闻得此言小木拍拍兜里钱道着:“那雷叔,口袋里这么多钱,找个地方消费去?”
“啧,才多少啊,把你烧的。”王立松不悦地道。
“不少了,这人活着,生没有带来的,死没有带走的,那才叫爽利,有钱先花完。”小木忽悠着,在找机会。
“别别,先出完货……拉一车这玩意,他特么拉一车炸弹一样。”徐同雷小声道。
小木听得愕然不已,敢情这家伙还有下线,他崇拜地问着:“雷叔,您能说几种方言?”
“什么意思?”徐同雷愣了。
“我怎么觉得,从南到北,没您不会说的方言啊?你先前干什么了,学这么多?”小木奇怪了。
“考考你,除了搞传销的天南地北来回跑,还有一种人也是天南地北乱跑,你说是什么?”徐同雷问。
“鸡。”小木脱口道。
王立松噗地喷饭了,老徐脸上挂不住了,骂了句:“滚蛋,是尼马推销好不好?想当年我可是滨海各大国企轻工滞销产品出名的推销员,大到洗衣机缝纫机、小到床单被罩暖壶瓶子,卖遍全国了……不是跟你吹,大西北我都跑过,那儿妞更便宜,给个床单就能睡个大姑娘,再给个暖瓶,连姑娘她妈也能顺便睡了。”
小木笑得呛住了,王立松笑得噎住了。男人能一起谈女人,那关系肯定是亲密到快无间了,这仨货其乐溶溶,瞧这样,快成一对半基友了。
信任的基础源于志同道合,同时信任也是有代价的,吃完上车,徐同雷后座剔着牙,拆了大包装,两墩假钞往前座副驾小木身上一扔安排着:“一会儿去卖了,这头有个认识的,要一万五,压压价不能低于一万块。”
这是十万面额的,在大户眼中这就是零散生意了,小木给噎得两眼直凸,提醒道着:“雷叔,和尚哥,就这么……去接头?”
“那咋地?还给你派俩保镖,才挣多少钱?”王立松不悦道。
这俩狗日的见了警察就腿软,不见警察可嘴硬,而且这一对货是贼胆大,干这事似乎根本没有规则可循,反正是熟人,照过面,直接约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徐同雷换了部手机,联系着另一家,说着说着就快到约定地点了,在一所小学,王立松教着你,到那路口往胡同里拐,交货拿钱。
“这也……太草率了吧?”小木瞅瞅,实在想像不到,如此简单。
“一共才万块把,你要多隆重?快去快去,还赶着下一家呢。”徐同雷催着。
这当会儿可由不得你退缩,小木揣着“钱”下车,鬼鬼祟祟的,一下子又觉得不对,这表情特么就像说自己是贼一样,干脆了,两个小包装就拿在手里,大摇大摆走着,学校前头一拐,进了胡同,等了好一会儿,两个歪瓜裂枣男一摇三晃地来了。
“送钞皮的?”对方问。
“啊,十墩,一个半。”小木道,意思是十万面额,按百分之十五结算。
“少扯了,上回还是一个。”歪瓜男怒了。
“涨价了,少了一个半不出手,老板说了。”小木讨价还价了。
“东西呢?”裂枣男问。
小木一扬手,那人撕开了一半,抽了两张,一看,小木忽悠着:“水印、烫金条、手工雕纹凸凹都有了,铜版纸的可比不上这个。”
“再扯还不是假的,一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