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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坑里烧不死,茅坑里也得淹死啊,他就再有钱也是个散户啊……哎,没办法,没有自知之明,比我差远了,幸亏我聪明,既没钱也没老婆。”
这诨话把关毅青逗乐了,她须是知道这个人的思维独特,直问着:“小木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守着?”
“哦,刚才还在……在门口碰见那谁了,我这不给花哥弄点饭么……哎警花姐,你咋走啦?”
乐子没有想到,警花姐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
“哎我艹,怪不得小木不敢见她,尼玛不会是始乱终弃吧,追的这么急?”
乐子看着匆匆的关毅青,如是想到。不过疑问在他心里停留的时间可不够长,一转眼,目光又被一位胸大臀翘的护士吸引走了,看着看着,厚嘴唇上的口水吧嗒就流下来了。
关毅青却是因为看到了小木,好像错位了,她走到门口就停下了,痴痴地着,视线中,小木正张臂迎着一位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女人,那女人表情有点黯淡,走上来,就抱着小木,头偎在他肩上,难受一样,紧紧地抱着小木,附耳说着什么。
是容缨!
居然是容缨!
关毅青记得很清楚这个女人,戎武自杀,其下余众悉数被捕,位于金湖的住宅、财产全部被没收,连容缨也没有逃过这一劫,经查实她的房产、车辆均是戎武通过其他公司给妹妹购置,也悉数被查没,之后容缨就消失了,却没有想到,她仍然生活在滨海,居然和小木在一起。
两人状极亲蜜,小木把什么东西塞到了容缨手里,给她拭着脸上的泪,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把容缨送上出租车,招手离去,再回头时,小木蓦地发现这一位了,正以审视的眼光看着他,像看嫌疑人一样,充满了怀疑。
小木却是坦坦然然地走向她,很勉强地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顺路,过来看看你。”关毅青说了句明显的谎言,她一下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情绪对待这件事了,心里此时有点忿意、有点羞意、甚至莫名地有点难堪。
“挺好的,无需挂怀。”小木笑着道。
“哦,其实不用躲着,戎武以下悉数伏法,没有人同情这个巨奸大恶,你不觉得你在干一件很危险的事么?”关毅青道。
“你指容缨?”小木道。
“对,有一天她知道,曾经的生活是毁在你手里,她哥哥,她几个关系最好的人,都是栽在你手里,你觉得她会怎么样对你?”关毅青道,警察天生的敏感告诉她,小木在玩火,这种事,是藏得越深越好,毕竟那些伏法的人,不都是极刑,总会有人知道的。
“呵呵,有一天我会告诉她的,人得活得坦荡一点,心里该放下的东西,应该有勇气放下。”小木道,似有所指,关毅青皱皱眉问着:“你在说我?”
“不,是也包括你,你是个爱憎分明的性格,接受不了我这种黑白不明的人的……代问老申好,还有那位苦苦等待你的帅哥好。”
小木笑了笑,一只手朝手招着,拦着车,笑着告辞,上车走了。
关毅青愣在的当地,心里是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她知道,在一个心理学家的眼光里,她几乎透明的,可惜的是,到现在为止,她却一点也看不透这个人。
“条件是,我会在适时的时候照顾缨子,不会让她饿着,不会让她受委曲,更不会让她流落街头,我会尽我一切所能,让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那怕平庸终老……就像,你对待她一样。”
他突然回忆起了小木和戎武最后的这句对话,那是石破天惊的一个转折,从一位巨枭嘴里,直接知道了幕后的五哥是谁,只是她一点也没有想到,一年多未见,这个死前的承诺,小木居然不折不扣地做到了。
“喂,师傅……我要给您说个事,是这样,小木现在和戎武的妹妹似乎走得很近……”
她心里有点惶恐,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这个发现,警示了申令辰……
……
被秃蛋和如花搅得一夜没有休息好,小木回到了柳港街柳兰小区,工作室所在地,匆匆上楼准备睡一觉,刚出电梯就听到了大嗓门在吼,这声音不用分辨就知道谁来了。
大葫芦,已经晋升为仅次于乐子那个总经理的副总经理胡一明。
这个事和他关系还真不大,反而是乐子他爸,那位地产商从大葫芦身上发现了商机,让不成器的儿子挂名,带上这个很出名的大葫芦去搞苏杭那片难度很大的开发,没想到效果还真是不错,最起码没有一般开发商遇上的那些烂事。
唯一的一个负面效果,恐怕就是把大葫芦和乐子的自信催得膨胀起来了,这两货都快以成功商人自居了。推门而入的时候,大葫芦正拽着刘洋,估计又给小刘洋出难题了,小木问着:“怎么了,大葫芦,又来影响我们生意啊?”
“我来给你们找生意,这小兔崽子居然不接活。”大葫芦拽着刘洋怒道。
刘洋哭笑不得道着:“哥,他让咱们带上设备去苏杭,给他手下的人,一人胸前纹个插翅虎。”
“哟,太有创意了。”小木惊讶道。
大葫芦乐了,一指刘洋道着:“瞧瞧,哥说了,多有创意的事。”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文身工作室了,一个设计、一次作业,不仅收费高昂,而且要根据肤色、身体状况入手,岂能像大葫芦身上这些纹身,一看明显就是针蘸墨水胡画的,刘洋不敢揭破,笑着看小木。
小木话一转道着:“这个事你再想想啊,创意不等于就合乎心意,你清一水纹上,万一一块犯事啦,那特么不等于贴上标签的,跑都没跑……还有啊,我的手艺可是出了名的,不出名也快了,你说纹出来,他们身上的比你身上还漂亮,多没面子啊?”
“噢,也是啊,不能让他们超过我啊。”大葫芦猛然省悟了。
“所以呢,你就让他们自个绑几根针蘸上墨水瞎刺吧,越难看越显得你身这更威风。”小木道。
大葫芦凛然受教,点头道:“对,哥说的对。”
刘洋噗哧一笑,想走时,又被大葫芦拽住了,此事搁下,又来一事,大葫芦一伸手道着:“那,给我手上纹个美女,长成苍老师、林志玲那样滴。”
“这又是哪一出?”刘洋愣了。
大葫芦不屑道着:“笨死你呀,看着撸方便呗。”
刘洋给逗得哈哈张嘴大笑,小木仔细看看严肃的大葫芦,仿佛觉得这话不像开玩笑,他好奇问着:“怎么了葫芦?不缺妞嘛,还需要靠手?”
“是啊,葫芦哥,您可是总嫖把子,至于还靠手么?”刘洋笑着问。
大葫芦不像开玩笑,可却似乎有点难言之隐,他嗫喃道着:“那倒不至于,我是想起我和老二在火车站流浪时候,天天蹲大广告牌下看电视,他教我这法子……后来都没试过。”
一言声咽,三人齐齐黯然,小木拍拍大葫芦的肩膀道着:“你小子,是来提醒我了……跟我来。”
他带着刘洋、大葫芦,直上二层,那是木大师的设计室,满屋子贴的是各式各样的文身设计,看得出小木偏爱的是火焰图案,有数十种之多,居中的一幅不是火焰,是二葫芦憨笑的脸,小木指指桌上,那儿一块青石铭文,已经纹好了,是用线条勾勒出了这张笑脸,而再细看,线条,是无数个小火焰状的点构成的,大葫芦看着,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抚在手里,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葫芦哥,木哥这些日子一直在做这个图案,清明节咱们一块去,刻到碑身上。”刘洋轻声道着,大葫芦抽泣着,点点头。
“大葫芦,该放下的,迟早要放下的,人得向前看……别想了,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老二,那小子可比咱们舒服,就躺着啥事也不用干了,得咱们替他操心。”
小木轻声说道,慢慢地拿走了大葫芦手里的图案,生怕他睹物思人,大葫芦恐怕一时半会放不下,边抹边泪流。
其实就小木又何尝放得下呢?他摩娑着图案,忍不住鼻子、眼睛,都有一种酸酸楚楚的感觉……
……
咣啷,铁门洞开,两名狱警站在门口,重刑监仓里,聂奇峰睥睨地看了一眼狱警,又闭上眼睛了。
“聂奇峰,有什么后事需要交待的吗?”一位管教冷冰冰地道。
“没有。”聂奇峰同样冷冰冰地回答。
管教开始详述程序事项,可以在判决下发之日起十五日上述,可以约见亲人,可以提一些生活上的要求,毕竟是极刑犯人,在你弥留之际,会给你一部分人权的。
往往这种时候,是人性的卑劣展示最淋漓的时候,哭天呛地的、大小便失禁的、百般狡赖想多活几天的,什么人都有,今天又见了一种,那,面前就是了,他人如铁铸,面如石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