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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离三头六臂不远了。”其歌见406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晃晃悠悠出门接着骚扰公羊去了。“沐少爷,听说你的《关尹通论》得了个乙啊……”
“妈的,滚,少来烦我!”只听公羊狠狠地骂了一句。
足足写了两天一夜,为霜终于把论藏给补全了,长长地松了口气,已经半夜十二点,她穿上校服提着这一大摞的论藏就向法场进发。
荀因健在寻行口走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反常得很,他一直向前走,不停地向四周望,可周围一片荒芜,光线灰暗,幽暗而惨淡,连个鬼影都没碰到。擦指点燃三昧真火,恐怖的事情出现了,他的身边全都是一些鬼在互相残杀,冷风吹过又死而复生,周围没有一寸容身之地,他每一个转身都能看到鬼死鬼生,仿佛万里的杀戮战场,每一个鬼都在战斗中死亡也同时在血腥中重生,奋力求生的同时也奋力求死,可他们注定是活不长也死不了,生生死死在眼前不停重复着,每个生命变得不再有任何价值。
健心里一凉,没想到自己竟然走进了等活地狱,如果不马上找到出口,他或许会永远困在这里直至自己也成为这杀戮场中的一份子。他收灭了三昧真火,眼前又恢复了一片寂寥,没有声音,没有色彩,甚至除了他自己以外什么都没有,他转身再转身,已经找不到来路,向前走不知道是接近出口还是更深入地狱。
走了一阵,觉得有点累,索性就坐在地上,荀因健想开了,就算他真的失踪了,学堂里的老师也会通过学生卡的记录找到他,死不了。刚坐下不久,听耳边一个女生的声音,“你好,你可以站起来一下么?你坐在经文上了。”
“经文?”荀因健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明身下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一转头,竟然是一身校服,心里大喜,有救了。抬头却发现除了校服,他看见一只闪烁着金光的眼睛,这眼睛在这片污浊中奇亮无比,以至于完全看不清对方的脸,“你说我坐在经文上?”
“是的。”为霜弯下身,拿起经文,看了又看,摇了摇头,“唉,还是不是。”
荀因健见她空手来回,好像是在捡什么东西,指了指她的手,“经文?你能看见我看不到的东西?”擦指点燃三昧真火照亮,还是什么也没有,随手照了照她校服上的搭扣,“玄学士。”
为霜抬头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又仔细看了看他点着三昧真火的手,继而仔细看了看他的校服和脚上的鞋,笑了笑,“荀因健,你是不是困在这等活地狱了?”
“你认识我?”荀因健有点惊讶,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种在地狱里找经文的奇怪女生。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我随便猜的。”为霜见他的搭扣是深红色,就知道是诸学士,脚下的鞋是巫家的特制的,据说穿此鞋进巫家实验场可保自己安全也可保花草性命。如果是诸学士,那他手指上的应该就是三昧真火,巫家诸学士会用三昧真火的人估计除了荀因健应该没别人,而且见他误闯等活地狱还这么悠哉更能确定就是家伙,图门清原来就是从这个人手里拿到的传盒啊。
荀因健张望了下四周,“哪儿是出口?”他认为这女生既然能在这里找什么经文,就应该知道进出的路。
“不知道。”为霜继续找她的论藏,她的确不知道,每次都只是眼见着铺满地经文和漫天地的鬼,从来没留意过出口,地狱怎么会有出口?不过界口倒是清楚得很。
“那你怎么出去。”荀因健发现虽然看不见,但以手型看,她确是握着什么东西,经文,难道是他要找的经文?“你这经文怎么看?”
“你不是要找出口么?我知道地狱的界口。”为霜想了想,既然这回他姓荀的落到自己手里了,这个竹杠不敲岂不可惜,“我可以告诉你界口,但有个交换的条件。”
“什么交换条件?”荀因健经常遇到跟他讲条件的人,不管同意与否先听了再说。
“我要你的修的秘针。”为霜开口就要狠的,这秘针本是荀家的家传针,是荀家以前祖辈救世行医的工具,荀家人虽从来未入医家,但以道家五行配合家传药理自成一套体系,而荀因健又进了巫家,秘针传到他手上修得了巫家的门派奇术,所以这根秘针不仅是传世之宝更是独一无二,“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荀因健看了看四周,厉鬼各个面目狰狞,生死相争,污秽满地。收灭真火,又是无尽灰暗,空荡凄凌。想了想怀里的秘针,看了看面前的眼睛,“我不同意。”
“那你自己出去好了。”为霜说着转身离开,边注意着脚下边小心地一点点搜索着周围,偶尔弯下腰捡起经文端详两下。
见为霜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一丝踪影,荀因健从怀里掏出秘针,重重地往地上一插,秘针直立在那里,泛着银色的淡淡光芒,他起身继续走,无所谓向前还是向哪里。
13…14。宋织的忌日
13…14。宋织的忌日
为霜早上刚进404就听见宋织在碑阵里哭,图门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上网,其歌围着碑阵一个劲劝啊劝地。
“别哭了,你出来嘛。”其歌无奈的敲着逆文碑阵。“你这样要哭到什么时候啊?”
“怎么了,你欺负她了?”为霜拨拨其歌的肩膀,“兄弟,你不会一夜没睡吧,眼睛什么红,难道你也哭了?”
“她从半夜十二点就开始哭,一直到现在,正常人谁受得了。”其歌指指图门,“只有他能扛住。”
“可为什么要哭啊,总不能无缘无故吧。”为霜更是奇怪了,“宋织,出来吧,什么都好说,别哭了。”
“不好说!我不出来,我就是要哭。”里面传出宋织撕心裂肺的哭声,这声音撕挑着每根神经,不禁让人直冒冷汗。
其歌筋疲力尽地靠在石碑上,“我是没辙了,你去帮我找后援。”抬起胳膊指着对门,“准备好二十四小时的接力赛吧。”
“后援?”为霜转身朝着对门喊,“公羊,三儿,在不在?现在需要援手!”
“我俩都不在!”邹迁的声音。
为霜一听,抬腿踹开403的门,公羊正在桌子上打坐,准确地说不是坐在桌子上,而是悬在距离桌面大约半米左右的地方,“你们这是……”
“已经六个小时了,马上就好。”小迁抬手示意为霜不要动,“道家下个星期有打坐赛。”
“六个小时?现在还不到七点,你们不会也熬了一晚上吧。”为霜觉得这两屋人一夜之间神经都出了点问题。“道家打坐赛?你说的是一年一度的秋理吧,没想到道家在开幕前就已经进行初赛了。”
秋理是阴阳学堂一年一度为时三个月的无差别全项比赛,不仅每家都有各自较量的项目,还有全校范围的大赛,奖品颇为丰厚,有的是任选课程,有的是独门秘笈,还有一些图书馆曾、久两室的书和温楼高等院的特别辅导。大家都看重最后的“生死巡山”,这项的冠军可以得到无条件同修两家的厚待,以往的冠军现在都成了学堂里的名角色。
“是秋理,我们阴阳家的天象赛也是开幕前进行初赛。”小迁摆摆手,“天象我一窍不通,已经决定放弃了,我打算参加筮算赛。”冲着公羊努努嘴,“他说要提前修《御风》必须进决赛,跟高级生一较高下,得前三才有希望。”
“吃饱了撑的。”为霜听见对门其歌无助地哀嚎,快点,快点过来啊。
“那边更紧急,快过去吧,不然就要死人了。”为霜拽了拽公羊,好像定住了似的纹丝不动,念了气字诀也没有用处。“他这是怎么弄的?”
“他用了一个叫什么什么的道家心法,打坐的时候可以排斥纯技的。”邹迁摆摆手,先支援其歌去了。
“排斥?”为霜左看看右看看,伸出双手就抓公羊的双肋。
咣当一声,沐突然跌到桌子上,“小丫头,你竟然咯吱我,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你进了佛家就不能守点戒。”
“男女授受不亲是儒家的,不要犯常识性错误。”为霜拉着公羊就冲进了404,“看,里面有个鬼哭的。”
“我知道,昨天半夜我打坐的时候她就开始哭了。”公羊弹了弹碑阵,“老太婆,出来吧,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就是想不开!”宋织突然伸出头,又突然缩了回去。
“今天是她的忌日。”其歌无奈地摊开双手,“没办法,只能劝了,最多能让她小点声,停是不太可能了。”
“忌日。”大家一下子就全都没了声音,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冤鬼的忌日注定要闹一些,更何况她还是个孤魂野鬼。”为霜脑中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