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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吧?最后还有一粒粒的东西。形状很不规则,像捣碎的骨头,大颗点儿的像牙齿。”
“龙齿?安神用的,不过为什么用在这儿?除燥热,跟春药抵地啊。”其歌托着腮帮子想着《本草疏经》,“入心,肝。”
“哥们,我来不是跟你在这儿配药的。”邹迁在通界圈里写了几个大字,劝其歌千方百计找机会离开,给图门他们通个风。
“哦,知道了,他们是想拖延时间,把两个药性分开,让迷幻类的先发,然后再启动春药,迷幻药也有部分春药的属性,两种药性一起发,肯定无法达到最佳效果,时间也短,把龙齿放里面,克一部分春药,这样不仅延长了药效时间,而且不会对初次试药人的身体造成太强地刺激。”其歌比了比大拇指,“不错,不错。”
“不错个屁,你就不能担心下我现在的处境?”邹迁叹了口气,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里外还要装作捡到天大的宝,这戏演得是如履薄冰。
“我担心你没法跟沈天心交差,如果是嫖娼也就算了,可你这没付钱,不算嫖。还吃人家住人家,口口声声请罪反省,这不就是个倒贴的上门姑爷嘛。”其歌捂着嘴窃笑,直接用灵语跟邹迁交流,“稀里糊涂地破了身还不知道到底发生过啥事情,你说谁能信?要不是你提前跟我说了回春阵地事情,我还就当你是愿打愿挨,捡了便宜卖乖。”
“你怎么会灵语的?”邹迁惊讶着瞅着其歌,“哪儿学的?”
“我看沈天任的灵语挺有意思,就问贝家贶借了本关于灵语的书。”其歌戳戳自己的胸口,“有顽心在,学东西快,不过只是皮毛,距离有限,跟沈天任那个水平还没得比。”
“你爱怎么招就怎么招吧,我担心万一出什么事情。”邹迁也感觉出其歌的灵语接收频率有点儿问题,速度和转换上经常无故跳跃,他也只好迁就着其歌慢慢想,“贝家要图门带三法门进封策镇,没准先要牵制住可能影响图门的几个人,你也小心点儿。”
“我觉得呢,这次兴许跟图门那事儿没多大关系。”其歌解开护腰巾胡乱揣进兜里,“贝家好歹都是个顶个地算家子,如果只折腾眼前能看到的这点儿事儿,就太有失水准了,我认为你现在最好坐等看戏,该你上场的时候再随机应变。”
这事情过去没四五天,其歌就被续恒越招回了阴阳学堂,邹迁只是听说为霜失踪了,不过话说回来,留他自己在贝家总比多个其歌要方便、安全,现在几个人都各置一处,凡事只能凭自己的能力,这算是考验,还是预演?邹迁第一次真切地觉得面临危机竟也是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21。峙约
21。峙约
“说吧,你俩想知道什么?”宋启石刚到店里就见沐和白雎站在玄关等着,俩人既不憔悴,也没慌张,想必是有备而来。
“我找到了这个。”沐将一个信封递给启石,“是从法史派那边得到的,据说是你和慎破一在衡祸期间给续恒越的一封信。”
宋启石结果信封打开,里面一张纸,写着“言者,无耳不成”,轻轻一笑,没想到这信还能留到今天,“你想知道衡祸?”
“我想知道真相。”沐掏出本薄薄的线装书放在桌上,“这本是法史派和小说家合作写的关于衡祸那段历史,这里面有不少杜撰的成分,但我想还是直接问你会比较客观。”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客观?”宋启石没有去翻书,歪着头瞅着沐,“没参与过的人都做不到客观,更何况参与的人呢?”
“你也参与了衡祸?”
“没,只旁观来着。”启石把纸条放回信封搁在书上,喝了口茶,看看白雎,“那,你来这儿也是想知道衡祸?”
“不是。”白雎犹豫了一下,“我想知道太乙降魂术的事情。”
“哦,这个我知道,比衡祸知道的详细。”宋启石说得轻轻松松让人觉得好像是在开玩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罢,给朱云耶、慎破一、穆东要和白瀛法打了电话。
最先是慎破一,一阵风推开窗户打着旋就现了身。然后是白瀛法,一株落地藤从天棚长出来刚触到地便繁枝增叶,开了满藤紫青色的花,不一会儿工夫花谢叶落藤枯的瞬间已成了白瀛法的模样。
“老白,你出个场都搞这么个排场啊?”慎破一拿起启石的杯子就喝,“渴死我了。先你这杯凑合凑合,哎?今年的明前龙井?好货色。”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白瀛法朝宋启石点点头,转身看着白雎,笑了笑,“真像我年轻的样子,我啊,果然是老了。”
“废话。你自己照着镜子做地当然像,生的都没这么像!”慎破一撩开老白的西服从内袋里摸了包烟,“还是熊猫啊,凑合了,本仙就是好对付。”也不管旁人,取出根抽起来。没抽上三四口,就听房间里空音回荡,“你们俩够快的。空手而来,无礼啊!”
“椰子姐,既然没有礼,你就不要看了。”慎破一挠挠头,“你缺的东西我压根没。你想要的东西,我就算有也舍不得给,送你啥都是白搭。”
“不看不看,我也没说要看。”桌上冒出个巴掌大的三脚香鼎。中间插着枝香,焚香升烟,一尊怒目圆睁獠牙的罗刹显了影,随着罗刹面目身形地清晰,香鼎却没了踪迹,罗刹俯视几人,眼睛里透出朱云耶的影像,随后云耶愈加清楚罗刹变得模糊起来。最后朱云耶出现在众人面前,坐在桌角刚刚立香鼎的地方,那尊罗刹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云耶两眼扣着四爪砗磲封目钉,眉心一颗米粒大小的天眼石,泛着玛瑙般的色泽。
“不开眼罗刹?”沐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号,但见过朱云耶多次都没看出哪里不开眼、哪里有罗刹,这次算是见识到了,“不是道家生么?怎么都是佛家行头?”
“抢来的!”朱云耶回答得很是爽快。“巡山时候从佛家生手里抢的。”
“还好意思说。”慎破一指着朱云耶对沐和白雎絮叨。“这女人和穆东要俩人,每次巡山都玩什么山贼游戏。专门劫持人家地兵器、宝贝和技艺,好的自己留下,不好的随手卖掉,真是作孽啊。”
“你别在这儿猫哭耗子,你是不当山贼,我们抢的东西你也没少分好处。”朱云耶不屑地甩甩手,“都到齐了,什么事情?开始吧。”
“东要他还没到,等等吧。”白瀛法转到一旁的茶几后,悠哉哉坐在沙发里,点起根烟,“还能啥事情,叫咱们几个来还不就那事儿。”
“什么眼睛?老白,你老了啊,小鬼穆不早就在哪儿了嘛。”朱云耶指指窗台方向,“他倒是舒舒服服晒太阳,谁都没搭理。”
“果然,睁眼地都没闭眼的看得清楚。”穆东要跳下窗台,伸了个懒腰,“破小仙,你可是从我眼皮子底下,嗖闯进来的。”东要食指在空中一划,落在慎破一鼻尖前,啪一弹,“神仙当得迟钝了啊。”
“现在人都到齐了,既然你们有想知道的,我也要说说我们地要求。”宋启石指了指慎破一,“等什么?阵呢,他们来这里贝家肯定算得出来,你打算开记者见面会啊?”
“哦!马上马上。”慎破一扬手冲八面弹出八颗阵钉,四周咔咔作响铺天盖地环起缎面的屏风,屏风上画着深山翠竹,郁郁葱葱,幼草芳花随荡摇曳,忽一阵清风掠过,几人已置身竹林间,不见办公室四壁青墙,更无桌桌椅椅茶几沙发,“就这地儿了,闲谈雅事竹林浊酒。”
“酒。”穆东要双手一撂,一坛酒一摞杯稳稳落在草坪上,侧身一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不是让你上这儿喝酒的,何什么何。”白瀛法缓缓落座,身下青藤速生,瞬间编出了个藤椅,刚一坐稳,藤蔓随即枯而型定,“你俩也随意。”
沐和白雎虽知道自己在阵中,但也变不出任何东西,只能席地而坐,沐摸摸地,望望天,不论从观感还是触感都相当真实,“这是虚阵?”
“不,半实半虚,不支配你们的五觉,只是赋予了外在事物的生命属性,在你们接触到周围环境的时候出现符合阵中情况的反应。你跟李其歌混了那么长时间,应该知道奇术中的修炼吧?这里只是用了炼地一种。”慎破一说着说着就进入了讲课地状态,知道自己跑题了就一个回马枪转了回来。“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们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当然,不知道的,我们也可以告诉你俩。”穆东要倒上一杯小酒,抿了两口,“不过,要答应我们的几个要求。”
“我答应!”沐双手伏地斩钉截铁,“你们说吧。”
“嗯?”白雎连忙阻止。“先等等,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