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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面色不善,机灵的店员立刻随手从旁边一个陈列架上拿来一个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董花瓶将他的注意力成功的给转移了过来。
一直站在二楼楼梯拐角处暗中观察店里情况的迪温克斯在看到那个花瓶之后知道要坏事。
那个花瓶是他从魔界带出来摆在店里充当装饰品的,在魔界放得时间长了,难免沾染上一点魔界的气息,对方又是紫衣主教,实力不俗,花瓶搁在架子上可能注意不到,但一拿到手上那就会立刻曝光。
就像迪温克斯所猜想的那样,花瓶一入托莫列斯的手,托莫列斯“嗯?”了一声,拿着花瓶反反复复的在手中仔细察看,然后念了一段咒语,花瓶的瓶身上浮现起一层极淡的黑色光芒,必须得凑到眼前才能看清楚,因此就只有托莫列斯一人看到,就连他对面的那个员工都没能看到这花瓶身上有什么古怪,还以为他是在惊讶瓶身上的精致纹饰。
迪温克斯立刻返回楼上去给瑨儿发消息,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来人!”托莫列斯走到两家店中间的月门前叫他的随从。
那些原本正在挑选商品的随从们立刻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过去。
“把还有像这样的东西找出来。”托莫列斯把那个泛黑光的花瓶拿到随从们的眼前。然后大家一起散开,咒语声此起彼伏,白光耀眼。
其他挤在店里的百姓看此情景知道事情不妙,都悄然的退出店堂,在外面围观。
乌蒙带着人迅速的包围了店子,将百姓们赶到路边。
店里的工作人员也全部退到楼梯边,任凭那些人在店里翻找。
迪温克斯这时从楼上下来,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在托莫列斯身边转圈,询问缘由,心疼的看着那些人把他的店弄得乱七八糟。
一通寻找下来,除了那个花瓶还有一个放在墙边由金属制成的全身铠甲,这个铠甲的光芒比那花瓶更淡,只在魔界摆了百年的时间,也就只有身为神职人员的他们才能发现。
“你这家店竟然有两件商品沾有黑暗气息,难道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托莫列斯像一个执法者般的正气凛然。
“大人,冤枉啊。这都是从下面收上来的,我实在是不知道啊。”迪温克斯苦着脸喊冤不停。
“但这是在你店里搜出来的,这是事实,抵赖不了。”
“大人,我真的冤枉啊。我们做古董生意的,只能辨别古董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实在是不能分辨一件东西是不是沾有黑暗气息啊。”迪温克斯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去拉扯托莫列斯的袖子。
这一拉,让托莫列斯顿时感到一阵针刺的痛感。
“你这戒指是怎么回事?”托莫列斯厉声喝问。
“我这戒指……?”迪温克斯一脸无辜的看了一眼左手中指的蓝宝石戒指,“这是祖传的,由小人的祖辈流传下来的。”
“你还敢喊冤?!你这戒指也是黑暗的东西,你们家根本就是黑暗生物的走狗,专替他们在人间制造混乱。”托莫列斯义正词严。
“啊?!”迪温克斯大惊,“这不可能啊,大人,小人家族几代以来都是做合法生意的,从来不与什么黑暗生物接触啊。”迪温克斯只差要呼天抢地了。
“废话少说,这三件东西就足以让你受到最严厉的处罚。”托莫列斯手一挥,立刻上来两个人,“带走。”
那两人上来就要抓人,可是一碰到迪温克斯,就都感受到了同托莫列斯一样的针刺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退下。”托莫列斯喝退手下,嘴皮子一动,一串咒语过后,手一扬,一团白色的光团砸向迪温克斯。
“啊……”迪温克斯惨叫一声,向后飞去,撞在瓷器货架上,那些瓷器乒里乓啷的砸下来,成了一堆碎片,迪温克斯被这些瓷器砸得够呛,加之又受到攻击,受了内伤,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大人,冤枉啊。”迪温克斯挣扎着爬起来向主教爬去,他身上的瓷器碎片从他身上滑落,发出一连串叮当脆响。
“可怜的人,赐予你永生。”又是一团更为耀眼的光芒罩向迪温克斯,将他完全的笼罩其中。迪温克斯顿时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一边哀号着一边继续喊冤。
僵持了十来分钟,迪温克斯仍然在地上翻滚不止,而托莫列斯和他的随从们却睁大了眼睛。
他的这个魔法与光系的净化术比较类似,都是属于除秽纳净的魔法,专用于击杀黑暗生物。任何黑暗生物一旦被这个魔法击中,要不了几分钟就得彻底完蛋,即使只是沾染上一点黑暗气息的人类也一样逃不脱。而迪温克斯已经坚持了十多分钟还一点事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真正的干净的人类。
但在这店里搜出三件沾有黑暗气息的物品,纵使他的确是无辜的商人也难逃一死。
就在迪温克斯的哀号声声不息的时候,瑨儿终于驾到。
“怎么回事?”瑨儿一踏进古董店,店堂里一片狼藉,商品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迪温克斯被一个白色的光茧包裹着满地打滚,身下满是瓷器碎片,他的双手在空中乱抓,他身边货架上的东西都被他给打翻在地上。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瑨儿背着双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有强盗来过了?”
“凌城主。”托莫脸色不耐的轻咳一声,瑨儿刚才的那句“强盗”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我们在这家店里搜出了三件沾有黑暗气息的物品,他是这家店的老板,基于法律和《圣典》的规定,必须处死。”
瑨儿故作震惊,“哦?有这样的事?!有三件这么多?是哪三件,能不能让我看看?”
托莫列斯向手一招手,立刻有人拿着那个花瓶和那副铠甲过来,摆在店堂中间。
“还有一件是戴在老板手上的戒指,据他说是祖传宝物。”托莫列斯面露得意之色,有这三件东西,不怕这个乳臭未干的城主不给他地皮建圣堂。
瑨儿先拿过花瓶翻来覆去的观察了一下,然后又把那副铠甲从头摸到脚,“托莫列斯阁下,能让我看看他的戒指吗?”
“当然,凌城主,如果您确定的话。”
瑨儿当然点头。
于是托莫列斯撤了施加在迪温克斯身上的魔法。
迪温克斯总算不再打滚,呻吟着仰面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地上的瓷器碎片割成了布条,沾满灰尘,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一向梳理整齐的头发也乱得跟鸡窝似的。
瑨儿蹲下身,抬起他的手研究了一下他手中的戒指然后就走回到托莫列斯身边。
“托莫列斯阁下,经我刚才的检查,我没有发现有半点的黑暗气息,不知道阁下是怎么发现的?还请阁下教我两手让我以后也有点辨别的能力,不至于被人给蒙了骗了。”
“凌城主,我最欣赏您的就是这点,虚心好学,但是神圣魔法是只有我们神职人员才能学习的魔法,所以我很抱歉。”
“那么托莫列斯阁下,不知我是否有幸亲眼见识一下,也好开开眼。”
“当然可以,凌城主。”托莫列斯越来越得意,只要让这个城主亲眼看到那道丑陋的黑光,那么他这趟的任务就可以完美的完成了。
一段瑨儿从未听过的咒语从托莫列斯的口中念出,他还故意念得清晰无比,似在炫耀。
瑨儿神情无比期待的等待着结果。
托莫列斯念了三遍咒语,那个花瓶一点反应也没有。
托莫列斯有些惊讶,又去测试那个铠甲,结果也是一样。
“怎么会这样?!”托莫列斯吃惊不小,他一个随从立刻去测试迪温克斯的戒指,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迪温克斯嘴里无意识的吐出“冤枉啊,大人。”
“托莫列斯阁下,我什么也没看到啊,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啊?”瑨儿抱着那个花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它都是个花瓶,并没有长出个嘴巴变成水壶。
托莫列斯额头见汗,随行人员也开始出现慌乱。刚刚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托莫列斯阁下,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好一点的解释。”看过花瓶又去看那副铠甲,仍旧是什么也没看到,瑨儿的脸色拉下来了。
“凌城主,这当中一定有某些误会,刚才都是好好的。”魔法的失效让托莫列斯多少有些慌张,这又是一桩他从未遇上的事。
“刚才?”瑨儿一挑眉毛,“除了你的人,刚才还有谁看见了?”
“他们都看见了。”托莫列斯脑袋有点蒙,指着店里的店员外面的士兵和百姓。
“你们都看到了吗?看到刚才那三件东西有什么反应了吗?”瑨儿走到店员面前问,他们都摇头。然后又走出店子问外面的士兵和百姓,大家都摇头。
“那你们都看到什么了?”瑨儿火大的大吼一声。
“他们砸店伤人!”所有人异口同声,齐齐指着托莫列斯和他的那些随从们。
“托莫列斯阁下,您还有什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