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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医生愣了一下,转身走开。对于他来说,方才那段话纯粹是下意识的套话,对所有病人都这么说。等说出去之后,也觉得不妥当。在白路发火后,夜班医生再没说话,直接走掉。
郑燕子听到医生说的话,开口问话:“多少钱?”
可医生走开,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白路说:“别管钱的事,我来了,你就不缺钱。”
郑燕子点下头,挣扎着站起来,可她怀里是断了腿的小白。她一动,小白就要动,小白一动,断腿的疼痛直接让它颤了一下,可小白硬是忍着痛,只低低呜咽一声,再没发出任何动静。
看到这一切,白路差点心痛死,双手抱起小白,轻声安慰:“没事,没事的。”又问郑燕子:“你要去哪?”
“我去看姥姥,小白呢?”郑燕子什么都看不到,又受了委屈,心神慌到不行。
白路说:“我抱着小白,你去哪,我带你去。”又问护士:“她姥姥在哪?”
护士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回话道:“在这。”
区医院没有大医院那么好的设施,所谓夜间急诊也就是那么回事,单独辟出几间屋子而已,如果要交费,还是去大厅才行。
护士引着白路几人往前走,一共不到五米远就是急诊门诊,隔壁间是急诊病房。护士带他们进入急诊病房。
对于区医院来说,今天晚上的生意不好,急诊病房四张床,只躺着一个人。
郑燕子的姥姥年老多病,因为陈旧性脑梗,身体处于瘫痪状态,只能轻微活动,现在正是躺在门口病床上,胳膊上打着吊针,身体上贴着心电图贴片,床头柜上放着监视仪。
郑燕子一进屋就问:“姥姥,你没事吧?”
姥姥恩了一下,说没事。
郑燕子摸着床挪过去,白路提醒:“打着吊针,不能乱碰。”
郑燕子恩了一下,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可什么都看不到,一着急,眼睛又有泪水流出。
白路抱着小白,一直在看小白的伤势。它不光是断了条腿,脑袋、背部,甚至后腿都有挨打迹象,尤其脑袋,有一小块毛被打秃了。
可是时机不对,不能询问发生什么事,白路忍啊忍,到底是没忍住,拽着护士出门,想要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可小白护主,不想离开郑燕子,临出门前冲白路啊呜一声。白路叹口气,让护士去找麻醉针,还有纱布、碘酒什么的,他要给小白治伤。
郑燕子十分担心,一面担心姥姥,一面担心小白。
姥姥不知道这些事情,本身处于半瘫痪状态,在打吊针之后更不能动。在见到郑燕子之后,心底放松下来,没一会儿睡过去。
白路一直陪站,眼看姥姥睡过去,小声跟郑燕子说:“姥姥睡了,咱俩出去。”
郑燕子点下头,摸着床慢慢走到门口,再摸墙走出去。
白路在后面关门,这时候,护士带着纱布、碘酒过来。
白路问:“麻醉针呢?”
护士说:“那个拿不到。”
肯定是拿不到的,白路轻叹口气,问护士:“有没有空房间。”
护士很好心,带他们去护士值班室。
第七百三十八章发生了事端
白路轻轻摸过小白身上各处,最大的问题还就是那条断腿。轻声跟小白说:“我要帮你治腿,也许会痛一些,你要忍住。”
小白是真聪明啊,冲着白路点头,然后看向郑燕子。
它越懂事,白路就越难受。这帮王八蛋,连这么听话这么懂事的导盲犬也打?
将小白轻轻放到值班室的办公桌上,轻轻抚摸断腿,找寻断骨处。这一摸,小白马上哆嗦两下,白路也更是生气。
小白的腿不是简单断裂,是连续受到几次打击,一处断骨边上还有骨裂和碎骨。
白路拿过碘酒往断腿上倒,然后,他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想给小白的骨头缠起来,可是没有夹板,绑上也是没用。尤其断骨处情况复杂,他不能随便弄,起码得照个x光,或者有经验老到的兽医来处理伤口。
毕竟对动物的身体不太了解,不能乱来。
郑燕子小声问:“没事儿吧?”
这是最无助的一句问话,我们经常使用,是因为即便是真的出了事,我们也只能问一下,却没有办法施救,
白路说没事,又说如果有事,小白就叫了。
郑燕子不听他骗,小声说话:“小白最懂事,它从不会乱叫。”
直到现在,白路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可偏偏还是没法问话。心里的郁闷不需说了,从兜里摸出一沓钱。少说有两千。把钱拿给护士:“x光可以照吧?”
护士说可以。
白路说:“我带它进去照,只要能照上,这些钱就是你们医院的。”
护士看看他:“你是白路?”
“我是谁都不重要,现在我要照x光!”白路压着脾气说话。
“我去问问。”护士还算不错,起码没说不能给狗照x光之类的话语。
就这个时候,白路电话响起,是何山青,问发生什么事情,冯宝贝说你很着急的拿着车钥匙跑出去。
白路没心思解释,直接说道:“普海区医院。急诊部。”挂上电话。
而后就是耐心等待。五分钟后,护士回来说:“可以找医生开x光单子,但是你得挂号。”
护士很好,医生也不错。起码没把小白的断腿算到郑燕子姥姥的医疗单子里。
白路说:“你帮我弄。给你身份证。”拿出身份证。又递过去几百块钱。
护士说:“不要钱。”拿着身份证跑去挂号。又回去找医生开单子,再通知白路去拍x光。
对于一些小医院来说,如果宠物骨折需要拍片子。交纳正常费用即可。只要那狗有合法手续。
小白不但有合法手续,还是导盲犬,于情于理,医院都不会拒绝这笔生意。
护士在带白路去拍照的时候,把交费后剩下的钱还给白路,笑着说:“不能拿钱,以后你开演唱会,送我张票就成。”
白路说好,直接说出电话号码:“以后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小护士很惊喜,这是意外之喜,赶忙记下号码。
进入x光室,医生问白路出去么?意思是让他出去,受辐射对身体没好处。
白路说不,抱着小白,握住断腿的腿根,然后进行拍照。
夜间看病,大多费用都要贵上一些,包括x光。不过白路不在乎,在拍照一个小时后,拿到照片,去找医生看。
医生真是哭笑不得,我是医生不假,可我不是兽医!无奈说道:“我看不明白。”
白路着急,只好自己看照片。幸好何山青等人早赶过来,见他举着片子瞎看,何山青说:“等会儿。”招呼鸭子几个人去外面打电话。
五分钟后,他们回来,鸭子说:“再等等,一会儿有兽医过来。”
为一条狗,这哥几个到处打电话找人,除司马智早早回家,何山青、林子、鸭子,尽是打上许多电话,可兽医实在不好找,三个人加一起打上三十几通电话才找到一个兽医。
这段时间里的郑燕子慢慢平复下来,在病房外坐住。她相信白路,只要有白路,小白就会没事。
可相信一回事,担心是另一回事,郑燕子总是有些坐立难安。
二十分钟后,兽医赶到,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跑进急诊部,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等和何山青等人联系上以后,很快来到小白身前。
白路安抚小白:“不怕,医生来给你看病。”
小白发出声轻叫,表示听懂了。
青年兽医走过来先看小白,看过一遍。白路递过去片子,兽医举起看看,说道:“没事,养上一两个月就能好。”跟白路说:“找医院开夹板。”
白路找来护士:“他需要什么你就找什么,该花多少钱绝对不会少。”
对于兽医来说,小白的伤势也许真的不算大问题,等找来治疗用具,二十分钟后,小白的断腿被层层包裹住,兽医说:“静养,一定不能使用断腿。”
这句话和没说一样,可白里依旧表示感谢,随手塞过去一千块钱说声谢谢。
兽医说用不了这么些钱。白路说先留着,也许过几天还要找你。
兽医琢磨琢磨,说声好,转身离开。
到这个时候,知道小白没事的郑燕子终于平静下来,抱着小白低声嘟囔着一些什么话。
白路冲何山青使个眼色,何山清没看明白,拿手机晃晃,意思是发个短信。
白路懒得费那个劲,拽何山青走到远处:“问护士,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过他既然走出来,就没必要让何山青去问过后再告诉自己。索性直接找护士。
护士说她知道也的不多。等她看到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打起来,几个人围着踹狗。
白路问:“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护士想了想:“